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到,一直自诩为聪明人的我,居然因为尝到了一点爱情的甜头,糊里糊涂的就沦为了别人打赌作乐的笑柄。
我在心中对王思政仅剩的那点好感也因此荡然无存。
我忍着心脏传来的阵阵绞痛,故作轻松的问袁渊:“那筹码呢?胜利者的奖品是什么,美女一个?”
袁渊神态复杂的看着我回道:“500……”
“嗯……比我预计的价格还要再高了点…看来我对自己的估价有点问题!”我若有所思的呢喃道。
袁渊突然有些紧张的问我:“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没事吧?”
我对他惨淡一笑:“怎么?怕我死了找你寻仇啊?放心吧,哪有那么容易死的,就是有点低血糖而已!”
袁渊还是一副担心的样子看着我,坚持要送我去医院。
我使劲把他推开,这个小小的动作却让我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我的状态真的很不好。
于是乎我只能苦笑着对袁渊说:“你怎么还不走啊?你再不走我就真的装不下去了!快走吧!”
袁渊这才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留我一个人靠在墙上想了好多,好久。
说恨袁渊,我倒也不是特别恨。
大家都是为情所困,而且还是因为同一个人,我也没必要去为难他,反而还会有些同情他。王思政对我做的这些事,无疑也在袁渊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都是可怜人罢了……”我暗自感叹道。
休息了一会觉得人舒服了些,就打算起身回家,这么迟估计也没有出租车了,恐怕得走回去了。
刚出小区门口就看到王思政正一脸焦急的在外面等着我,我一看到他就下意识的转身想躲,但还是被他看到了。
王思政赶紧追了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他的手心里全是汗,整个人都在不停的发抖:“求求你别走,听我说……”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说什么?说你是怎么怎么委屈,还是说你自己被她下药了?下蛊了?下毒了?”
王思政一时间被我堵的说不出话来。
我狠狠的甩开他的手,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和可怜:“我真的很心疼你,因为你已经失去了一个肯为你付出生命的人,不过话说回来,你有个那么漂亮的对象,也肯定不在意我这个小人物的。所以说咋俩就此别过,以后别再有瓜葛了,成不?”
王思政一步上前搂住我,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哽咽和几分莫名的坚定:“我不要,我的对象向来都只有你一个,别人谁也不是,求求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平日里根本不可能有的哀告和祈求,如果是放在平常,我一定会对他心软,可如今我已经知道了他是一个怎么样的混蛋,对他就只有厌恶,根本没有半点心软。
我轻笑了两声,对他挑了挑眉毛:“相信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先给我一样我应得的东西!”
王思政苍白的脸瞬间恢复了光彩,他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什么?不管什么我都给你!”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笑着说:“分红!”
“什么分红?”
“你不是打赌赢了500,作为你的搭档,不应该为我的倾力演出给个分红么?怎么的也得55分吧?”
王思政的脸再次变得刷白,我甚至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当时的神态和表情,只能说在他脸上的,是一个无比复杂的表情吧……充斥着各种情绪。
“对不起…”半晌,王思政憋出这三个字。
是啊,你对我做了这种事,到头来居然妄想用一句对不起来弥补,可笑,可笑啊!
我努力忍住眼泪,用自认为最潇洒的表情对他说:“好了!我不缺钱,分红我也不要了,这件事我也不跟你追究了,但唯有一点,我希望你能够做到。”
王思政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用哀求的眼神盯着我看。
我的内心挣扎了好久,终于还是把那句话说出了口。
“我求你放过我,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王思政也没有再伸手阻拦我。
在转身的刹那,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泄而下。我抬起手,冲着背后的王思政挥了挥,就当作是最后的告别。
对不起,没有履行当初说好在一起一辈子的承诺;对不起,没有在你面前表现出撕心裂肺的模样;对不起,我只是想能够走的更潇洒一点,来弥补我在整场恋爱中表现出来的单纯和愚蠢。
对不起,我想我会努力去学会,
如何才能,
不再爱你。
楼主先更一点,刚才在看辛德勒的名单,看过的朋友应该知道,3个小时的电影,所以等我想起要更新的时候,有些迟了。
一个人的伟大能够到达一个什么地步?像辛德勒一样倾家荡产拯救了1100个犹太人的性命么?
我没有那么伟大,但却又想成为一个伟大的人。
所以我愿意去成全王思政,成全他的爱情,他的前途。我把自己伪装的尽可能冷漠,伪装的内心强大,强大到可以无视任何伤害和欺骗……
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在甩开王思政的手,转身离开的瞬间,我突然有了领悟。
爱一个人,就像自己突然有了一个软肋,但又有了一副铠甲。
而他,带给了我软肋,却又穿走了我的铠甲,当我发现我的脆弱居然一直暴露在别人的视野中的时候,我不知道应该去恐惧,还是应该悲哀。
走在回家的路上,昏暗的灯光和早秋的虫鸣把我团团包围,远处的风吹过街边铺满灰尘的树叶,晚归的鸟儿正在寻找家的方向,一切显得是那么的安逸与平静,就如同此刻我的心,波澜无惊。
有人说惊心动魄的情绪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悲伤过后的平静。
你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能够理性地去思考利弊,但你却会忍不住做出一些令人恐惧的事,就像是有一个魔鬼躲在黑暗里,牵动着你的手,驱使你去疯狂。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哀莫大于心死”吧!
我知道王思政一路都在跟着我,不敢离我太近,也不敢离我太远,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跟着,似乎是怕我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回到家,我一个人爬上楼,在转角处,我暼到王思政正站在我家旁的路灯下,他的影子在灯光下拉的老长,此时已经差不多是午夜了,我突然感到有些心疼。
但也仅此而已。
回到家,老妈没在家,估计又去姨娘家了。
完全跟随习惯和感觉洗好脸,刷好牙,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老爸买的啤酒,再拆了一包酒鬼花生,就这么学着我爸心烦时候的样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酒。
我是一个不会喝酒,也痛恨喝酒的人。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导致我爸在我小时候总是喝醉了摔东西,然后殴打我和我妈。
妈妈也有好几次一边搂着我哭,一边要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学会去喝酒,绝不要做一个借酒消愁的夯货。
可惜我做不到,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去求助我最痛恨的东西来施舍给我一晚的安逸。
喝完整瓶酒,我整个人开始发热,脑子也开始晕沉了起来。
可那种心悸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
我再次回到门口,用力的拧开了门,看到王思政正坐在我家门口,抽着不知道哪来的烟。
在我的印象里,他似乎从来都不抽烟。
我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今晚你给我老老实实睡在沙发上,明天天一亮就给我滚,老子明早醒过来,不想看到你!”
王思政蹭的站起来,语气紧张的问我:“你喝酒了?一定要这么折腾自己么?”
他知道我是多么恨这种东西,但他却不知道我的心有多么的痛。只有酒精才能换回我的一条命,一条微不足道的命,苟延残喘着用最低贱的姿态拼命的呼吸。
我没有搭理他,转身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酒,继续回到阳台。
王思政没有过来阻止,我知道他肯定非常想上前一把夺走我的酒瓶,大骂我是不是不要命了。但他没有,或许他也知道他已经没有了这个资格。
苦涩的酒味弥漫在我的口腔,酒精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再次回到客厅,歪歪扭扭的站在王思政面前问道:“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你打的这个赌,已经毁了我的一生啊!”
说完我就盯着他傻笑,再后来就失去了意识。
一直到后来王思政才告诉我,那个晚上是他经历过的最痛苦的一个晚上,他始终有种想要触碰我却又相隔了千山万水的感觉,连一个拥抱也只能等我失去了意识之后才能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