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到西姐耳朵里效果和一个喝醉的人强调自己没醉一样,她漫不经心的附和着我:“嗯,以后我会注意。”
她那不甚在意的态度让我本有些焦躁的心情愈发地烦郁了,心里隐隐有些微不知名的气闷在胸腔里上蹿下跳,就是不得宣泄。
“不说了,反正我的意见你也从来都不会听。”我心里憋着股郁气散不掉,说的话自然不会中听到哪里去。
西姐看着我,一双黑白分明的瞳仁一闪一闪,蓦地一软,仿佛看透了我心中的念头,明白了我在生气,她倏然笑了,伸手拉住我手。“乖啦,我以后真的会注意的,我们先早点休息好不好?”
“嗯…”
“悠悠,不管我做错什么,你都不会怪我。你答应我,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
我答应你…我的承诺言犹在耳,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和她的这番话让我记住了那样久,我想我这辈子都会一直记着。因为在这番话之后,秦西,我的西姐,便从我的生命中,短暂的离开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
那晚的对话自然是没有对西姐产生丝毫影响,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她开始和熊总、辛总不断地见面洽谈合作事宜。
我一方面怕西姐被熊总的大话忽悠,另一方面却又想不到好的理由去阻止她。
直到西姐通知我她和熊总的合作已经基本敲定,我们会和熊总成立新的公司负责产品生产,我们这边由我出面占股,西姐则负责产品的销售渠道。而负责技术改良的辛总,则因为胃口太大被踢出了局。
木已成舟,唯有随波漂流。
我尊重和配合西姐的决定,却不代表我认可了熊总这个人,像他这样把虚荣刻在了骨子里的人,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即使我们成为了重要的合作的伙伴,但我仍旧对他保持着惯有的沉默和冷淡。
反正生意场上虚与委蛇的东西听得多了,我自然也知道需要保持几分的微笑最为妥当,当你不知道一个人的真实用意,他究竟是为何而来时,沉默便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相比我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熊总倒是对我热情得可以,甚至三番几次提出要认我做干女儿,而我除了保持一惯的拒绝外,平日里眼角眉梢都透出不屑跟厌恶。
后来连西姐都看不过去了,直接了当的要求我:“你对熊总的态度好点,不要总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再说了,人家都决定全家搬来x市了,这种决心我都不一定有。”
我被西姐口中的“有色眼镜”一激,立马反击道“西姐,人就是随口一说,恐怕也就只有你会当真。”
毕竟熊总吹出来的牛都赶上一个养殖场了。
“悠悠,我想无论如何把你的小性子收一收,现在正是我们和熊总合作的关键时候。”西姐的脸沉得跟雷雨前后的天空有的一拼,很是认真地交代我。
她的声音一字不漏地撞进我的耳中,然后在心底快速发酵,砰一声,心脏便撑破了。
看看西姐决绝的背影渐行渐远,我一时发热的脑子也跟着冷静下来,颓废的瘫坐在沙发上出神。
任凭时光流转,万物变迁,我和西姐中间始终有“白德”的存在,轻而易举的就点燃我和西姐之间的战火。
我感受着烈火一遍又一遍灼烧着我俩的肌肤,却寻不到这火的源头究竟是在何处,我身边有盆凉水也不知该泼向何方。
难到我应该乖乖照着西姐说的话去做?像个奴隶一般无条件服从她的任何命令。
此时的我心中像是被无名的野兽撕扯一般,看不到来路的方向,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心里别扭得厉害,犹豫再三我还是把电话打给了小姨。
“正琢磨着这两天就给你打电话,你就打过来了,是不是你妈已经和你说了?”小姨语气轻快的扔下个红色丨炸丨弹:“我和你张叔的婚礼定在两个月后,他是二婚,我也不打算太张扬,所以就计划有个仪式就行了。你记得和秦西说一声,到时候一起来。”
小姨字里行间洋溢出的幸福把我的苦涩悉数堵在了嗓子眼里。
“西姐啊?再说吧,到时候看她忙不忙,你知道她工作起来就六亲不认的。”为了掩饰自己心底的浅愁,我还故意笑得没心没肺的。
“你俩又闹矛盾了?“小姨一语言中,看来我和西姐的任何蛛丝马迹都难逃她的法眼。
她越了解,我就越害怕。怕自己走的是和她一模一样的路,怕最后逃不过和她一样的归宿。
“也不算矛盾,就是工作上的一些看法不同,主要是无论我说什么,对的错的,她都会下意识的认为我的想法幼稚,我反对多了,就觉得我是在闹小孩子脾气。”
“悠悠,你这也不能怪人秦西呀,虽说你们的年龄差距没有那么大,但是她的阅历毕竟摆在那里,就像抛开我俩的亲戚关系,我现在看你可不就是跟小孩子一样嘛。她的成熟睿智能够吸引你,那么一定程度上来说她就是比你会做人处事。”
小姨说的道理我懂,但问题的关键是哪怕三岁小孩子的想法也不都是错的,更何况是我,我不想要西姐因为年龄而产生的偏见去一次次草率的否定掉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