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二哥受伤

六月二十一日夏至日，烈日炎炎。傍晚，学校篮球场上，每队五人，我们打得异常火热。

“二哥接球！”我甩开江波的防守，把球向二哥传过去。二哥跑动甩开亮哥，跳起接住我的球，在空中转体投篮，动作轻快矫健，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奔篮筐，进了！“好球！”我和队友们欢呼，但却发现二哥痛苦倒地，双手握住右脚踝，在地上直打滚。

“怎么了？”大家齐惊呼，奔向二哥。

亮哥蹲下扶起二哥坐起，“他刚才跳投落地的时候，踩在我的脚上。”

江波脱下二哥右脚的鞋袜，此刻浮肿淹没了二哥的整个右踝关节，像个肥硕的大萝卜。

“快去找冰块！”亮哥看着二哥的脚说道，双手抱起他往球场边上的石凳走去。

我和倪忠伟赶紧往试验室跑，那里有一台冰箱，我们在冷冻室里放了几瓶水制成成冰，以备不时之需。倪忠伟抓住两瓶冰块就往外跑，我拿着一个盆接了半盆水跟着冲了出去，直奔球场。

“要送医院！阿明你赶紧去把车开过来！”把二哥的脚浸入冰水中几分钟后，亮哥看着二哥的脚踝，着急的说道。

“明哥的车停在学校停车场，我们把松哥背过去吧！”江波边说边拿起冰块瓶，大力往地上砸，砸烂后脱下了球衣包住碎冰块，裹在二哥的脚踝上。

大家把二哥扶上亮哥的背上，往停车场飞奔，把二哥送至医院。

周末的医院急诊科，人满为患。大家把二哥放在等候区，我去帮他挂号排队。好不容易轮到二哥看病，医生却只做了冷敷处理，然后叫二哥回家静养，在家冰敷治疗，并且特别吩咐尽量不走动，仰躺高抬腿，到周一早上再来门诊骨科进一步检查，在确定治疗方案。

我和亮哥及江波把二哥送回家。到家楼下，自然还是亮哥把魁梧的二哥背上楼。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二哥不能去上班，生活起居需要人来照顾。

亮哥把二哥放在床上，转身去打水来，水中泡着二哥的毛巾，亮哥把毛巾取出拧干，准备给二哥擦身。

二哥摇摇手，略带尴尬，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江波一把抢过毛巾，“你都这样了，哪里方便自己擦？”二哥还是摇摇手，“还是让我弟弟帮我擦洗吧，你们帮我擦洗我会尴尬。”江波把毛巾递给我，“这么见外，难道明哥帮你擦洗你就不尴尬了吗？”

“他是我弟弟，我们同睡一张床很多年了，相互见过对方光屁股了，我习惯了。”

亮哥和江波离开了房间。我帮二哥脱衣擦洗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忙完后，亮哥和江波走进房间。

二哥叹气，“今天出了一身臭汗，不得洗头，今晚会痒死，恐怕睡不着了。”

江波轻拍手，说道：“我有办法帮你洗头！”二哥问：“啥办法？”江波诡异一笑，说道：“别忘了，我们理发店也是专业洗头的。给你来一个泰式洗头。”

“哦！”我们仨立即心领神会，亮哥去打水拿毛巾洗发露。我和江波把二哥放下仰躺，头露在床外沿。江波帮二哥洗完头，说道：“松哥，可能今后有一段时间你需要这样洗头哦。我是专业洗头的，我来帮你洗，保证包你满意。”

大家帮二哥躺好，我去找了几床被子累高，垫在二哥右腿下，亮哥从冰箱里取出冰块，捣碎置于保鲜袋中，然后用毛巾固定裹在二哥的患处。

“每隔二十分钟裹一次，每次二十分钟。阿明，这段时间多放点水冷冻制冰，我回去之后，需要你照顾你哥了。”亮哥直皱眉头，对我说道。然后对二哥说：“阿松，对不起，让你受伤了。”语气充满歉意。

“这是哪里的话，你又不是故意的，打球对抗受伤很正常啊。”二哥不说道，不以为然。

“我也可以一起来照顾松哥。明哥那么忙，又要上学有要工作。”在一旁的江波接茬，语气真切。“好的！那就这样定了！”亮哥高兴的说道。

周日，我和亮哥照顾二哥的生活起居，也没有多大的麻烦事，就是二哥上厕所大号比较麻烦。家里厕所是蹲厕，他无法下蹲，必须两个人同时帮他抬屁股，以免他右脚踝受力。我想起在老家爷爷有个便凳，决定中午去超市买一个。

快到中午的时候，江波打电话过来说他已经帮我们买了菜，正送来过。

“这小子，自从认识了我们，在我们身上花了不少钱了。”我嘟哝着，心里在想如何给钱给江波，直接给钱给他，他肯定不要，但是我又不想占他的便宜。

几分钟后，江波气喘吁吁的进门，原来他是一路跑上来的。他一手提着一袋菜，一手拿个一个便凳。他把东西放下，说道：“我想松哥上厕所不方便，所以就去超市买了这个便凳，顺便帮你们把今天两餐的菜也买了。”说着便进二哥的房间和二哥寒暄几句，然后对我说：“明哥、亮哥，今天要麻烦你们自己照顾亮哥了，店里今天很忙，我先回去了。”说着就出门噔噔的跑下楼。

傍晚，在吩咐我第二天一定要送二哥去医院后，亮哥就回柳州了。我向导师请第二天的假，二哥也想公司请了假。

晚上十点半，江波下班后带来了一些糕点。他说他心疼二哥，放心不下，他怕二哥没胃口吃饭，就带了一些糕点，免得半夜饿肚子。

我心想，这小子，真细心，如果他能一直真心喜欢二哥的话，那就很好。

“明天我和你送松哥去医院吧，松哥太重了，需要两个人一起抬他。”

“不用了，我弟弟和我去就行。你这段时间帮我很多忙了，不能再影响你生意了。”二哥说着，语气里充满感激。

“不行，我不放心。我也要去。就这么定了吧。”江波坚决的坚持着。

“那早上七点你到这里吧，我们早点去，到了医院还要排队。”他如此执着，我只能同意。

第二天清晨，我们送二哥到医院。医生拍片检查后开药，说未伤到骨头，叫我们拿回家，西药内服，中药敷患处。平时注意静养，还要求二哥每天准时去医院理疗。

江波叨咕：“脚都肿得像个大萝卜一样，怎么还能每天上下楼来医院理疗？”然后对我们说：“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说完扭头跑出骨科门诊室。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江波回来了。“干啥去了？”二哥问道。

“我跑去看看那理疗机到底是何方神圣，让你必须每天准时来理疗。”

我和江波送二哥回到家。我们把二哥放下躺好在床上。江波起身告别。下午我去上课，二哥一人在家。傍晚放学，从学校食堂打饭，赶紧往家里跑，因为这晚我一来要照看二哥，二来公司接到一个项目，我要起草一份施工分包合同。

回到家吃完饭不久，江波来了，他提着一个纸箱和一袋东西。

（六十）护工江波

“这是啥？”我指着纸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