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你是不是生理有什么问题？如果你不方便和大家说，你就私下和我说。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身体看看？”老爸对二哥说道。

二哥说道：“我没病！我生理很正常！我只是喜欢男性而已。”

“变态！”四叔瞪着眼爆出这两个字，然后忽然把矛头指向我，说：“阿明！你这学期必须带一个女朋友回来！”

我低着头，支支吾吾说道：“我，我还是学生，我要以学习为主，毕业现在说吧。”

“这个由不得你决定，你这学期必须找一个女朋友！你都24岁了你还小吗！”整晚一直怒气冲天的二伯父劈头盖脸的冲我下发命令。

这时四婶哭着说道：“阿明，四婶把那几个姑娘介绍给你吧，你和阿松两兄弟都不愿意找女朋友，我们都没脸出门了。我能帮你们解决一个算一个吧。”

我明白这时候我不能像二哥那样顶撞他们，要不然我只会引火烧身，只能默不作声。

大伯说道：“阿松啊，就算你喜欢男人，还得必须娶老婆的。要不然我们一起找一个村姑吧，估计村姑也不懂同性恋这些东西，只要你给她好的物质生活，就算你不喜欢她，她不会介意的。只要你有孩子，你以后爱怎么玩我们都不管你。”

这个时候，二哥说道：“你们不用再说什么了，总之我喜欢男人是改不了了，就像你们喜欢异性的人改不了喜欢同性一样。我也不会和女人结婚，我不会骗婚！如果你们要和我断绝关系也无所谓，我就是这样的人。我的人生我做主，我要按照自己的喜欢的方式生活，我不是为你们而活。”

二伯父一听，盛怒到极点，大吼道：“既然你不懂为我们着想，那就请你滚出去！开除你出岑家，你以后和我们没有关系！你们叫我们做爸妈叔婶，不要叫爷爷奶奶，不要叫大伯大妈！不要叫姑姑姑丈！我就当没养你这儿子，你这白眼狼！”

四叔站起来，怒气让他看起来满面狰狞，他指着二哥说道：“既然你这么执迷不悟，以后你不要再进这个家门，请你现在滚出去！我们不会让你这样轻松自由自在，我们肯定要把你名声搞臭，我们肯定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搞同性恋，让你没法待在你公司，你换新的公司我们就去新公司闹，让你众叛亲离。还有，你从小吃岑家的，用岑家的，赔钱！赔给爷爷！赔给你妈！她十月怀胎不容易。赔给家里所有养过你帮过你的人！”

二哥说道：“我会赔给你们的！”然后头也不回甩门而出。

二伯母和五姑及四婶哭喊着赶紧冲出门想拉回二哥，我也随着她们出去，可是二哥已经跑远，屋外只剩下女人们在哭喊，和那些好奇的跑出家门看个究竟的邻居。而屋内，家人们还在气急败坏叽叽喳喳的破口大骂和哭泣。

“造孽啊……”整个晚上没有说任何话的爷爷流着眼泪说道。

这阵势，估计我不用出柜了……

（四十五）向二哥出柜

二哥跑出家门后，好几天全家族的人都无法联系到他。整个家族都没有过上一个好年，女人们一直在哭泣，男人们一直在咆哮。不过庆幸的是四叔只是在气头上说要到二哥单位去闹大，但是最终没有去。那晚上，全家族还形成一个决定，过几天我必须去和四婶的亲戚相亲。

过了几天，我终于联系上二哥了，他已经回到A市，情绪十分低落。我赶往A市，到二哥的住处。

敲开了二哥出租屋的门，映入眼前的是蓬头垢面的二哥，胡子拉碴，满面憔悴。刚踏进门，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道扑面而来，桌上凌乱的放着面包饼干方便面等食品，以及没洗的泡方便面的碗，两箱啤酒放在桌边，十几个空啤酒瓶竖着或者躺着放在地上。

我问二哥：“这几天你就吃这些吗？”

二哥在沙发边坐下，双手插入头发揉揉，颓废的说道：“山珍海味都没心情吃。”

“除夕晚上你在哪里住？”

“在街上晃到天亮，第二天去了初中同学家里过，初二车站有车发来A市，就回来了。”

S县城里不大，除夕晚上大家基本都是在自己家里过节，凌晨之后基本没有什么人，而且天气那么冷，又受到全家族长辈的抨击，可以想象二哥那晚在街上游荡有多难熬。

“是家里长辈让你来劝我吗？”二哥问我。

“不是。我放心不下你，过来看看。以后你不要这样消失不接我电话了，我担心你。”

二哥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有气无力的说：“你们无法真正理解爱同性恋，不是我可以选择喜欢不是同性的，我是天生的……”

“我十分理解。”我打断了二哥，我觉得他这个时候十分需要我和他站在同一个战线上，就说：“因为我也是同志。”

二哥转向我，定定看着我好一会，说道：“你也是同志？你不是开玩笑吧？”

“哥，我以前和你看钙片的时候，我都硬了，直男看钙片只会觉得恶心。你怎么没有看出来我也是同志呢？”

“我哪里想这么多！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也是同志啊。”

我的二哥确实太“纯”了，凡事不会往深处想，居然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性向，他第一段感情遇到元朗这样的人渣，他自己有一定的责任，因为他没能看清这个人的为人就和他交往了。

“因为你太蠢了!居然看不出我也是同志，我当时早就怀疑你是了。”

“你小子瞒我这么久！我早就告诉你我的事情了。说！你还有什么隐瞒我。”

“嘉亮是我男友。”

“怪不得你两关系那么好。”可能是找到同一阵线的人，二哥一下子多了几分精神，“话说你男友好帅，个子又高。”

“我是你并肩作战的战友，你不该感到孤独了吧？”

听到我这样，二哥脸上又挂起一抹哀愁，说道：“哎！整个家族都接受不了，以后我们怎么办？你还是不要出柜了，以免他们都疯了。”

“按照现在的情形，我应该不会出柜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我不会结婚的，不会欺骗女人的。我还是会找一个也打算不结婚的男友，一起过一辈子。”二哥看着前方，坚定的说道，然后转头问我：“你会结婚吗？”

“我和你想法一样，我不会结婚。如果非得结婚，那就找一个拉拉假结婚吧。”

“拉拉？呵呵！这种生活太累了吧？我不会结婚的，我的生活我做主，我不会演戏给谁看。我和你都是同志，但愿阿诚是直男，要不然四叔肯定崩溃，整个家族都会崩溃”

“他应该不是同志吧，他交女朋友了。”我说道。

我一看时间差不多到了饭点，对二哥说：“不说那么多了，菜市场在哪里？我去买菜，做一餐饭慰劳你，把你从闷闷不乐中解救出来。”

“你做的菜喂猪猪都不吃哦，还是我来做菜吧，我和你一起去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