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还是会来的。第一次听嘉嘉要结婚的消息时,自己像失聪一样。
而这次听到这个消息,心还是如针扎一样。
对面的嘉妈妈等我答复。我说阿姨你哪天去我给安排车送你去。
乖,阿姨要你一起去。
我,我最近可能要出差。
我给出一个这样的理由。自然我不想见证,见证我心上的人,心上人的婚期被指定的现场。
嘉妈妈说小乖,陪阿姨去吧。他们说拜访大仙是件很庄重,要诚信的事,阿姨信你疼你,陪阿姨去吧。
话已至此,由不得我了。
我应了下来。
嘉妈妈若有所思的顿了一下说这事你别告诉小嘉,要不他会怪我事多,可我也是被他折腾怕了。
阿姨,是xx嘉说的要结婚了么,他自己怎么不去。
嘉妈妈说知子莫如母,这个事不能再由着性子来了。
不让我告诉嘉嘉,让我陪着去,这件事情,她本地人,应该有好多种方法可以去,偏偏是我。
那个地方上班的第二年去过一次,一位关系不错的同事也是去合结婚的日子。在大山深处的一座院子。
还得起早去。
晚上告诉嘉妈妈,后天一大早起早去。
董哥跟嘉妈妈曾经是同事,不便让他带我们去。
还是枫。
因为枫在另外一个区住,头天晚上,跟我回去。让他住小房间。
不一会枫问,你这还有谁一起?
哦,原来家里有好多两个人的痕迹,譬如碗筷,牙刷......
我说一个朋友,有时候过来玩。
早早回房的睡了,卧室里有更多痕迹。
闹钟响起,四点。
推门而出,竟然看到枫进进出出的准备好了早餐。
见我出来,说看冰箱里的东西就凑合着做了。
煎蛋,煎馒头片,热好的牛奶。
枫有点像当初的我,又有点不像。我面对苏总放不了这么开。或许是我俩的年龄差距并没有那么大。
吃完饭,驱车接上了嘉妈妈。天才蒙蒙亮。
嘉妈妈上车后给了我一个饭盒说里面是热乎乎的饺子。我说吃过饭了。留着中午。
昨晚我问好了路线,大约半个点左右就下了公路驶进乡间小路。开始颠簸起来。
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那个大仙的院子,外面也停了七八辆车,还有几辆外地牌照。
进了大门,有向导问明了来意给了我们,给了一张标有数字12的号码纸,就进了偏房。
嘉妈妈坐在小凳子上,和别人交流着。我坐了一会,感觉眼睛发沉,我跟边上的枫让他陪一会嘉妈妈,我去眯一会,根据上次来的经验,且得一会才能轮到我们。
我蜷缩在后排座,尽量找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沉沉的睡去。
直到,直到好像迷迷糊糊的挺到鼓乐声,是嘉嘉的婚礼吗?是迎亲的队伍吗?
我使劲的睁开眼睛,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盖了一件外套,仔细一看,是枫的。
鼓乐声倒是有,是大仙领着前来修行的居士,唱着,颂着,绕着院子转着。
我放下车窗,冷眼看着外面的表演。我心里还是不信这些的,认为无非是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能抓住的一点依靠吧。
正如那次在桂林,我也虔诚的拜倒,只为当时的没着没落。也许嘉嘉妈妈也认为自己到了这种地步。
起身,下车。枫在正房的门口站着。见到我迎上来说前面还有几个人呢。进了偏房,嘉妈妈正在和别人聊天。我告诉她别着急。
到了饭点,有免费的素斋。嘉妈妈随着大众去饭堂吃饭。
枫问我去不去,我说没什么胃口,你去吧。不一会枫回来,说那些实在看起来不好吃的样子。
车里还有饺子,应该还没凉吧。枫去取了来,我也就着吃了几个。
等着等着,终于到我们了。我和嘉妈妈进了内室。我先拿了两条烟放在案子上。
大仙虽然是女的,但是烟不离手。
嘉妈妈说明了来意。递上了生辰八字。大仙瞅着我说这就是你儿子吧。
我赶紧说不是不是。
然后她就低头摆弄类似龟甲一类的东西,几个指头来回掐算着。
忽然就问了一句不是头婚吧?
不是,上个离了。嘉妈妈喏喏的说着。
怎么早不说?大仙斥责了一句,又重新铺开摆弄了起来。
给合了下半年9月份的一个日子。说只有这天,方能保圆满。
当嘉妈妈一脸虔诚的接过那写着日子的纸条时,心痛到窒息的感觉又来临了。
嘉妈妈给了卦金,临出去时我说阿姨你等会我,我也算一下。又折了回来。
大仙问我算什么,我给了我的八字,配着刚刚嘉嘉的八字,让她算,算什么?我也不知道算什么,难道还能算我俩的结婚日子不成。
见我发呆,大仙直摇头。
不知道说些什么,我递了钱就出去了。
又是春晚。一点新意都没有的春晚。十几年前不可或缺的除夕大餐已然变成了鸡肋都不如。猫在被窝里看春晚,已成了过去式。连年都没有年味了。也自然无法苛求这台只有歌功颂德的演出了。
不经意的,例行程序的还是扫了几眼。蓦然间,看到了桂林还有个分会场。
象鼻山。象鼻山。
我和嘉嘉在那留过影像,嬉戏江水。
一幅幅过往捂不住的往外泛。
两个男儿,纵情山水。
叠彩山,银子岩,古东瀑布,三姐景观园,漓江水,象鼻山,一叶一花皆缘。
缘来缘尽,烟消云散。
情起情灭自枉然。
欲笺心事,独倚斜阑。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提点着又一年时光的逝去。匆匆,太匆匆。
微信里各种模版的吉祥话,也不回了。太机械。
下午看了浙江卫视,王牌对王牌。63岁的成龙面对着突然出现的第一代,第二代成家班,潸然泪下,我相信这泪水不是演戏,就对着电视掉眼泪。
无论他今日的地位再崇高,钱挣得再容易,他最刻骨的,还是那些年的叱咤。
当今的,中国的眼前演艺界。
多的是脑残,少的是经典,也许再不会有经典。也许人们不再需要经典。
正如,真爱,纯爱,也会不再。
旧年的最后半个点,留下以上文字。
不求诸君共勉,但愿,但愿,说不出的但愿。
天上人间。
从早晨到现在终于结束了。
上了车,嘉妈妈一脸放松的神情,又叮嘱我先不要告诉嘉嘉这件事情。
这个要求我无法搭话,看我没有吱声她又补了一句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在还有一个枫的外人的车厢里,这句话貌似没来头的话显得如此突兀。
瞥了一眼枫,貌似他也有些不自然的样子。
是啊,我是个好孩子,所以会听话,会不告诉嘉嘉。
这都是些什么,我可是枫的顶头主管领导啊。
再不说话估计嘉妈妈还会不停的,我只好说让她放心。
来到她家门口,我下车送她,嘉妈妈又一次的叮嘱,就是那种乞求加不放心的眼神看着我。
也许,她也早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她眼前的这位关系并非那么简单。
没有激烈的冲突,或许是她没有太了解,或许是不忍,不忍那个对他们也很好的我吧。
枫送我回去,我一个人坐在后排。装作无所谓的看着窗外。
要送我上楼,我让他回公司了。
终于没有了别人。
摔东西,摔一切软而无声的东西,沙发垫,枕头,靠枕........
冲到卫生间一顿猛洗,最大的水流冲刷。各种烦躁。
半夜,就打嘉嘉电话,说我满身的不舒服,要他现在就回来,打车回来。
估计是蒙了,嘉嘉也不知如何答复。工作日,他还有很多正经的事情要做吧。但我管顾不了这么多了,一味的要求他马上回来。
嘉嘉也是车轮话说来说去。
我挂死了电话,关机。
我还想着嘉嘉会回来,我还想着我一睁眼能看到嘉嘉呢。
然而并没有。
一直到天亮,冷冷清清的。
开机,有短信和未接来电的短信提示
没有看到想看到的那个人,一股无名火直往冒。匆匆洗了脸就到公司了,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无心的看着电脑看着文件。
电话声起,一看是嘉嘉的就挂掉。
一会有人敲门,我顺了口气。
进来的是玲。
你没事吧,xx嘉让我来看看,又怎么了你们?
怎么是又怎么了,我俩一直都是怎么了。面对玲,我竟然也没绷住。
玲又想说什么,外面传来让我开会的声音,便匆匆的走了。
浑浑噩噩的一天。下午下班就匆匆往回赶,以为能嘉嘉在家里等我,还带着一点点异样的庆幸,或者嘉嘉在家里等着我呢。
开门,开灯,每个房间都看一遍,依然没有。
我拨了嘉嘉的号码,没等他说话就开始质问他:
xx嘉,你变的这么快哈,我都这样了你还不回来,求你回来看我一眼都不行对吧,还说什么一辈子,你还没结婚呢就这样不管不顾我,以后我还有盼头呢,我就是这两天死了,你也不回来对吧,有的好的陪你呢?
我也不听他分辨什么,再次挂死了电话,速度关机。
歪在床上生气。怨恨嘉嘉不似以前,不似以前那个赖在我这赶不走,冬日听到我害怕风雪不顾的来陪我的嘉嘉了。
幽怨,满满的幽怨。
直到第二天再次下班的,董哥送我回家我俩一起下楼,嘉嘉就在大厅里等我,看到我满脸笑的迎上来,我头一扭,掏出电话装作要打的样子,绕开他。
董哥说了句小嘉回来了也就走了。
回也不要回头。
我钻进车里。说董哥今周末喊几个弟兄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