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我挽着嘉嘉的胳膊，紧紧的。

临睡时我也进贴着他胸口。

我说我给你你换个手机吧，换个苹果怎么样。

不用，我除了打电话发短信别的功能都不用，连拍照都不用，要那么贵的手机干嘛。

你看你这个手机都破成什么样了，这是我们刚从九寨回来不久后买的吧。

我伸手从床头拿过，很随意的翻着。嘉嘉握住我的拿手机的手，说还是旧的用着顺手，

旧人也用着顺手不是？

一脸的坏笑。

那你用过新人了呗。

傻瓜，哪有什么新人，你才是我的新人。

我拒绝他的求欢，说只想安安静静的抱着，靠着。

我说哥哥，有什么事情你要跟我讲，你要是再有一次，再有一次瞒着我的什么事情，我，我肯定不行了。

嘉嘉抚我背的手短暂的停顿了一下，说你放心，我爱你如初。

半夜，噩梦惊醒，四处找手不得，惊坐起来。听到卫生间马桶冲水的声音才又躺下，侧身假寐。

嘉嘉把我翻过来搂在怀里，我装作梦魇的样子说哥哥别走，别走，别走。

他轻吻我的额头。

......

......

接下的日子，我会随时打电话给他，半夜，早晨，可嘉嘉的回复都那么正常，一点没有边上有人的样子。

电话也不再是空白。

八月节。

过生日。我都28岁了。除了这些身外之物，现在抓住的也只是这个人。

烛光摇曳。

许个愿。许你不准离开我。嘉嘉笑。

冬天，新年，嘉嘉说要陪女儿，不能过来和我一起了。

新年酒会。到了副总，再往上进一步不容易，还是年轻，一年又一年。

我知道，下半年以来，我没有那么多冲劲了。推掉了很多本应该出现的场合。

不太愿意再说那种言不由衷的话。

不太愿意再假惺惺的奉承别人。

太多的时候我在家静静等着推门进来的嘉嘉，我等他给我的安稳，给我睡的时候要牵的那只手。

有的等也是一种安慰。至少有人可以让你等。让你牵挂。

这两年婚后不久的涛在北京谋了份工作，经常的出差，在云南，蝴蝶泉打电话给我，说买了漂亮的蝴蝶标本。

蝴蝶，蝴蝶泉，蝴蝶泉边。

相交要学长流水，朝露哥莫学哎吆。

.......

哥心似钢最坚韧，妹莫错看人。送把钢刀配美人，钢刀便是好见证，苍山雪化洱海干，难折好钢韧。

......

多么坚贞的誓言。

这半年涛又筹措着去了日本，辞职了，继续读博。

收到了蝴蝶标本，玻璃板下一对蝶儿双宿双飞。

我也好久没认认真真的听一出梁祝了。

开电脑寻着梁祝，久违的婉转，如泣如诉的音乐环绕开来。我闭上眼睛，轻抚着这标本，被这感觉包围着。

莫若，莫若多做一对蝴蝶。

新年第一天，董哥例行的家宴。各位嫂子们三言两语的，催促着我赶紧的解决个人问题。

散了，到家后特别想嘉嘉，我打电话给他说明天去看他。嘉嘉说好的。

细细想来，嘉嘉离婚后，我还没去过他住的地方呢。晚上，嘉嘉说让我别去了，大冷天的，他明晚回来。

我说你还是多陪陪孩子，还是我过去吧。

别别，你再把自己折腾感冒咯。

哪有那么弱不禁风的，你等着我，我还想看看你现在住的地方呢。

嘉嘉说好的，你下午到，我那时就有时间了。

早起去了商场，选了件风衣。

走进售票大厅，正准备掏钱买票。被人蒙了眼睛，这手，这手的感觉，我知道是嘉嘉。

回家吧，我舍不得大冷天的跑，要是把你冻坏了，我可又得麻烦咯。

满满的幸福。我俩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这半年来嘉嘉总是有这样的宠给我。让我愈发的不能没有他。

享受着这种感觉，也生出了一种怪怪的想法，怎么就是不能让我去呢？怕我冻，理由很温馨感人，却也有点额外的一丝生硬。

刚刚蒙我眼睛的手是冰冷冰冷的。

嘉嘉告诉我他赶最早的一班车来的，然后就在售票厅里等。我把手套摘下给他。

我说咱中午吃个鱼晚上去泡个温泉呗。

嘉嘉说咱俩浪费那个干啥，回家，就回家吧。哪好也没家好，哪好吃也没你做的好吃。

好歹也是个假期，就去休闲休闲呗。

行，回家给你休闲。

直接打车奔了超市，在超市外面吃了简餐。大包小包的回家了。

我做饭，嘉嘉在边上打下手。

我问他爸妈现在在哪。嘉嘉说还跟他一起住呢。

奶奶呢？

奶奶在叔叔家。

嘉嘉问我过年回家还是留在这。我说要回去了，去年就没回家。

咱俩才在一起过一个春节，你不能留下不？

要不我把我爸妈接来在这过春节。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到时候我得好好表现表现，让他们看看我也是个合格的哥哥。对吧，媳妇。

又是嬉皮笑脸的样子。

上班的早晨，嘉嘉回去了。

我安排着年前客户拜访的行程，把嘉嘉城市的客户放在了最后。我没告诉他，想给他一次突然出现的惊喜，也想看看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

从上海赶到那个城市已经是下午，我约好了要见的人，挨家的送完礼品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

我跟董哥说咱把xx嘉叫着一起吃点饭吧。

董哥问去哪儿接？

我说他就住单位附近，咱到那地方等他。

直到了嘉嘉驻点的写字楼我打电话给他，说我和董哥就在单位门口等他，赶快出来和我们一起吃个饭。

电话那边明显愣着，然后说去哪吃你们先去，我一会打车就过去，告诉我地方就行。

你不就住在公司附近么，快点的。

我，我跟一个客户在xxx饭店吃饭呢。

好，你等着我们，我俩开车过去。

我这还不知道吃到什么时候，你们先吃，今晚不走了吧，晚上我去找你。

我没听他啰嗦，挂了电话。

跟董哥说他好像有点事情，来不了。董哥，这几天挺累的，咱去xxx饭店，大吃一顿。

跟我想的差不多，到了那个饭店，我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扫了一遍大厅，又上二层来回走了几趟，哪有他的影子。

吃着饭，我发短信给他问什么时候结束。要不等你一会。

嘉嘉说马上结束，问我们晚上住哪儿？

我斜瞅到马路对过的一酒店，是晚上住xx酒店，不过你别来了，我和董哥开一个标间。

心情就这样被搞的很差，吃完饭就去那个酒店住着。

董哥去开房，我透着玻璃门往外看，冬日的夜街道上看不到几个人影。想知道真相，更怕知道那种真相，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两个对立面。

或许真相很残酷，或许真相很简单，或许结局更残酷，或许结局更简单。

进了房间，我握着手机。董哥在洗漱。嘉嘉的短信来了。

我马上到了，哪个房间？

我和董一起，你快回去吧。

别闹了，快告诉我房间号，乖乖听话。

没闹。

你不告诉我我就在酒店外面等你。

短信到此为止，不再有了。

过了一阵子，我对董哥说下去一下。

大厅里没有。

推开门到外边，果然看到他靠在电动车站着。嘉嘉看到我迎了上来。

怎么生气了呢，宝。

我指着斜对过，那饭店还亮着招牌。说我们也是在那吃的。

嘉嘉一怔，估计他也没想到这酒店跟那饭店那么近。

不是，你刚打完电话我们去唱歌了。

我说你亲我一下。

嘉嘉又一怔。

赶快亲我一下，这么晚了，没人看到，我催他。

嘉嘉笑着来吻我的唇，要靠到我的唇时我一把推开了他。

我问他你不是陪人吃饭嘛？陪人唱歌嘛？别告诉我你滴酒未沾。

嘉嘉就是喝一杯啤酒也会散着浓浓酒气的那种类型。他靠我那么近我都没闻到一点酒精的味道。

演戏你就演足了，怎么不买瓶酒喝了再来见我？

嘉嘉说没想到啊。

你！

我转身离去嘉嘉一把抓住我，说他租的房子确实住着一个女生，不过就是xx单位一个科长的的外甥女，大四了，学外贸的，放寒假想过来实习的，他爸妈回去准备过年了，空了一间房，正好给她住了。你知道都是用的着的人，所以就安排了。

我也不太相信他这些解释。还是往回走。说就算是这样，你煞费苦心的瞒着我，不告诉我，都什么啊。

嘉嘉说不是刚来么，我还没想着怎么跟你说呢，怕说不好你又误会。要不，要不你跟我回去看看。

我定住了，看就看，走。

嘉嘉发动了电动车，又把围巾摘下给我围好，刚刚我下楼也没拿围巾手套的。一路上让我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我说你赶紧闭嘴吧，省得喝一肚子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