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别说十五六岁，五六岁也行，咱俩一起长大。

对，一起长大。

吃饺子的时候门铃响了，我看到楼门处董哥一帮人，开下门，哥几个拜年来了。

嘉嘉，董哥来了，你要不要进屋一会。

嘉嘉端着饺子进卧室，我告诉他从里面锁上门。

六个人来给我拜年，寒暄一阵子，董哥说出去找个茶楼打打牌，中午攒个饭局吧。我只好说有点不舒服，不想出门，给大伙扫兴了。

他们前脚出门嘉嘉后脚就出来了。

大过年的怎么也不让你清净啊，嘉嘉抱怨着。

不就是因为我是一个人吗？关心关心我。

关心什么，不都是拍马屁等着好处的。真讨厌，吃个过年饺子都乱七八糟的。在自己家像做贼一样，刚刚说出去打牌，我差点出来，还好你回的快。

我就哄他，好了好了，我不是打发走了，来来，那盘凉了，我再煮一锅。

我俩下棋打牌，玩最幼稚的小猫钓鱼。

不过午后还就真的身体不舒服了，浑身疼。或许是昨晚半夜出去放鞭炮冻着了。

我没明说，大过年的吃药多不吉利。就说自己困了，想睡一会。

嘉嘉跟着上床，开始撩我，求欢。说运动运动好睡觉，猴急猴急的。

结果折腾了一身汗才睡了。

完了。醒来，感觉自己滚烫滚烫了。嘉嘉不在身边，不会是又走了吧。我打电话，老是占线，靠，不会是又跑路了吧。

别折腾我了。

起不来床，我蜷缩在被窝里。

又过了一阵子，门开。我透着门缝一看，嘉嘉回来了。舒了一口气。

冰凉的手伸进被窝，又马上抽了出去。

嘉嘉吃惊的问怎么滚烫滚烫的。

我说你哥哥当的太猛了呗。

嘉嘉傻笑，还是那样说发烧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

吃了药，被他抱着睡一夜，一直到初二傍晚才好了。

初四，嘉嘉要回去。我也包了一个2000的红包，让他带给孩子。

2000.我怕多了嘉嘉不拿。

愿他安好，又不愿失去他，我知道这样不是个事，却也不知道怎么好。

冬去春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嘉嘉一如既往的一周两次在我这过夜，调情，**，抱着睡，偶尔蹦出几句喊我老婆，真的好像什么没变。

明前，明前一起去了他亲戚家取了头茬的云雾。

回来后，接到电话了，嘉嘉妈妈的电话，让我过去一趟。

骤然紧张的一个电话，压的我透不过气。我打电话给嘉嘉，问他到哪了。嘉嘉说已经在回去的路上。语气挺平静的，我也没好再深问，也没说他妈妈找我。

自打嘉嘉婚后，我也没去过他家。

难道，他妈妈发现了。我曾问过他每周到我这两次家里怎么交代。嘉嘉说娟以为他来报账来处理事情，妈妈以为他来了就回去了。

这两头堵的事情怕是包不住了吧。

想着怎么应对，思来想去没有办法。坐立不安，不敢去。

但是不去也不是。

我又打电话给了嘉嘉，说出了他妈妈找我，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嘉嘉说一会他打电话回家问问什么事。

过来一会，嘉嘉说你别去了，就说有事没有时间去。出差什么的。

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逃也逃不掉，傍晚时分硬着头皮去了。

嘉妈妈给我开的门。说我好久好久不来了哈。

我谗馋的笑着。

进了客厅，见到一个小孩在沙发上坐着玩玩具。

这是嘉嘉的女儿吧。

我蹲在她旁边：小乖好啊，叔叔来看你了。好瘦啊，好像从未见过这么瘦的孩子。她也不抬眼看我，我想抱起她，碰到她时她哭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和手足无措。

嘉妈妈抱起孩子说这是叔叔，你爸爸最好的朋友，还认生呢。

她哄着孩子，顾不上跟我说话了。我到奶奶的房间坐了会。

等出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在嘉妈妈怀里睡着。

我仔细端详着这个孩子，眉眼处还是很像嘉嘉的。

嘉妈妈把她放在小床上。

小X啊，阿姨又得找你帮忙了。你劝劝小嘉吧，他要离婚啊。

我心里一震，怎么，怎么是这样。

我说为什么啊。

嘉妈妈就开始说，从婚前，怀孕，产子，带孩子一件件一桩桩。娟一直不待见二老，第一次上门就像个外人一样，这也不动，什么也不干，他们觉得可能是怀孕心情性格有变化吧。也没太放在心上。后来给他们带孩子，一天到晚的横挑鼻子竖挑眼，没个好脸。他们老两口没办法就回来了.换了她姥姥来带，有次孩子从楼梯上栽下去了，头上鼓大包，娟都没说是她妈的事情，还是邻居说的。你看这孩子瘦的，他俩开闹，娟一家也不管孩子了，我就给接回来了。

我默默无言。

嘉妈妈继续说再怎么不好，要是真不过了，这难受受苦的还不是孩子，年轻人谁没个脾气啊，这才结婚不到两年，说不定以后慢慢磨磨也能好啊。我们老两口怎么说也没有用，看着孩子的份上，不能这样啊。你，你帮帮阿姨，劝劝小嘉，劝劝他俩。阿姨以前让你劝他别找娟，可是阿姨那时候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啊。这次，这次你可一定得帮帮阿姨啊，也不枉阿姨这些年也把你当亲儿子看啊。嘉妈妈掉了眼泪。

听到嘉妈妈说把我当亲儿子看待，一种深深的愧疚和自责油然而生，她哪知道，我曾经想着带他的儿子走，我跟他儿子其实是......

我的眼泪也开始打转，五味陈杂，五味陈杂。

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说我试试，我努力试试。

留我吃了晚饭。

我想问嘉嘉，又觉得说不清楚，我去看看吧。

其实，要我亲口去劝说嘉嘉留在娟身边，对我来说，何尝也不是一种残酷呢？

周五下午，我坐了去往那个城市的班车。默默的来到嘉嘉办公室。就在外面，看着嘉嘉还坐在里面。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告诉他我来了的想法，我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我就在大门外的茶吧坐了下来。

到了下班的点，嘉嘉还没出来，过一阵子打电话给我要和我视频，我说我在外面约人吃饭。

又过了一会，嘉嘉骑着电动车出来了。我打了辆车跟着他，告诉司机就跟着前面那个人，打表多钱我给他双倍。

嘉嘉在一家快餐店买了份盒饭，在边上的超市买了瓶款泉水。继续走，直到一处城中村一样的地方，车不好开了，我付钱下车步行。

在一处两层的私人住宅，嘉嘉进去了。我远处打量着这处房子，走廊凉的都是衣服，好像出租了很多家的样子。

过一阵子，我进了那个院子，问门口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告诉我嘉嘉在二层顶东头那间屋子住。

顺着铁楼梯，来到门前，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