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大心事,涛要来的心事,嘉嘉,你让我怎么启齿呢。
客户的一船新设备到港,要上一条新的生产线。这在当地是上了新闻的事情。
那些层面上的人总爱追求这种热点,所以这件事情给拔到了一定的高度,将成为各层领导年终述职报告着重写的事件。
开会,制定方案,看着他们正襟危坐唱着高调。对方竟然安排了警车到高速路上接我们的车队,一路押送工厂。
其实所有的事情也还是我们几个做,又不是第一次了。
晚上10点多的时候,我和董哥在现场。
船靠泊,我们的车队也在船边等候。就一件件的从船上吊到岸上,拆除那些大框架后再吊车上,毕竟这一条生产线上千万呢。所以我得拍照,监督。
也就是一个点,船就卸完了。工人在拆箱,远处的黑云压了过来,闪电裹着雷声,要下雨。
我打电话给对方,说天不好了,要不明天装车吧。
对方说要请示,不一会,我们总电我说无论如何今天夜里要装好,因为明上午对方的仪式都准备好了,还请了政府相关人员到场。
没办法,就这样干吧。我答应给码头工人翻倍的拆箱费。
夏天的雨急且大。我穿着借来的雨衣,再加上码头各种器械的轰鸣,连说话声都好听不见了。
我和车老板监装,让董哥回到车里去,毕竟董哥年龄大了,明天还得开车。
雨衣没什么用,我也是湿透。
老天不架势,本来几个小时就能完工的,就这样到天亮才结束,雨也停了。
衣服只好自然干。
车队在前面,我和董哥开车殿后。经过公司门口,宣传口的还来拍照。公司领导的小车也迎了上去,在车队在最前面。
哼,领导就是来捡现成的。对方市的交警在高速口等着,一路呼啸至工厂。
我让董哥赶紧带我到商场买身衣服,因为领导让我出现一下,在那个仪式上。
折腾完了,又是宴会。中午过了才往回赶。
果然,我这小身板扛不住了。车里又打空调,昨天的雨打风吹,今天的折腾,我开始烧了起来。董哥让我躺在后面,直接送我回家了路上,嘉打电话给我说在公司的大屏幕上看到我们的新闻了,看到我们部门小车的照片了,问我是不是也在车上。什么时候回去,我满身的不舒服,我也想见到嘉,就说一会就回家了,嘉说晚上到我那,第二天是周末。
董哥带我去药房买了药,送我回家,告诉我要是加重的话一定打电话给他。
夏天发烧感冒是最难受的。竟然有些晕车,到家我趴在马桶吐了起来,刚刚在车上吃的药也吐出来了。
我就挪到床上,那时候的困已经超过病痛了,昏睡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8点多了,嘉还没来。我想去倒点水吃药,有点起不来。我就喊泉,喊玲,也是没人答应。估计玲回家了,泉在公司加班,新公司成立事情也多。
看了手机,一条嘉的短信他们部门有个聚餐,完了再过来。
我只好下床倒水吃药,又躺下裹着毯子继续睡。
迷迷糊糊,不知什么时候,嘉进来了,他以为我睡着便没开灯就退出去洗澡。
等嘉弄完躺在我边上想抱我的时候,我说嘉嘉,我发烧了。
嘉一惊,想去开灯我说别开,刺眼睛。他就拿着手机的微光照我的脸,摸我的额头,好烫啊。咋回事,吃药了吗?
我说吃了,他又去玲的房间拿了温度计,拿了玲的小台灯进来。
把温度计塞进我腋下,我说怎么不打空调呢,怎么又发烧了。
我说昨夜淋雨今天又折腾了大半天。
那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呢。
你不是说晚上会来的么。
早知道你这样我能这么晚回来啊,你真有意思。
嘉有点生气,看了看体温计又39度多了,不行去医院吧。
这么晚了,别折腾,我没力气,已经吃药了。
嘉打开了空调,说发烧的时候房间温度高也不行的。凉点有助于降温。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理论。
嘉问我晚上吃没吃东西,我说没有。
嘉又急了:唉,这怎么办,我喊泉起来给你熬点粥吧。
他又去喊泉了。
又沉沉睡去。
被嘉喊醒吃粥;被嘉喊醒吃药;就这样昏昏到第二天早上。
还是烧,董哥来了电话,我告诉他自己没什么事了。
嘉说我还是39度多,不行,得赶紧挂水,我不想动,嘉就让泉去喊一个诊所医生来。
于是就挂水,我好怕打针,打心底的怕。眼睛一闭,头一歪,强撑着,针头刺了进来。
两瓶液体,医生叮嘱嘉及时更换,在结束之前打电话他会派人来拔针,控制着时间,别大意。
泉公司还有事情,走了。
嘉嘉看着我,还是有点埋怨我不及时告诉他。
我说你不是说我发烧好看吗?你看看,双眼皮又出来了。
他笑了,好看好看,我给你拍个写真拿回去天天看。
就这样,到了周日又挂了水之后,症状减轻多了。嘉也一直没下楼,就吃方便面来着。
他说自己太笨了,不会弄东西吃,关键时刻指望不上了。
晚上,嘉再次很严正的告诉我,什么意外的事情都要告诉他,譬如发烧,譬如淋雨。
于是,我就说了:过些日子,他要来看我了。
我选择自己弱弱的状态,希望嘉别反应过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