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放下东西，坐我对面就开吃。

我说这个点你还没吃饭啊。

嗯，中午吃多了，晚饭不想吃，谁知一路到你们这又饿了。

玲说再去炒个菜吧。我说不用了我吃好了，省一口给他。嘉说你们带暖气的房子真好。

我在厨房削苹果，嘉在水池里洗碗。

你怎么又来啦。

我怕你一夜见不到我就反悔了。

我无语。

你老到我这来你妈不说你啊。

我才来几次啊，我就说你们打升级三缺一了。

靠，搞的我们像一群赌鬼一样。

那你帮我想理由呗，也不是我自己的事对吧。

哎，你苹果皮怎么削的那么厚，多浪费。嘉扯起一根苹果皮问我，你要是怕削手我来。

我还不是为你好啊。我软软的说。其实我削苹果的技术很差。

不用的，哪有那么多农药。

就是个小狗也不能肯光棒骨吧。

嘉说好啊。你喂我我就吃皮。

别闹了，去问问玲牙签放哪了。

吃着苹果，我说泉把你房间扑克拿来，咱打升级吧，说着瞅了嘉一眼。

嘉赶紧说你们三个斗地主吧，我去洗澡，你们这有暖气，真方便。

跑进我的房间，拿来我一套睡衣，钻进卫生间。

我们三个斗地主，我喜欢只要有机会把把都叫，玲很少叫，泉牌好才叫地主。

嘉在里面喊，你们家吹风机呢。

你怎么那么多事，没人用吹风机。

玲回她的房间拿了吹风机，示意我送给嘉。

擦擦得了，哪那多么毛病。

还是老好人泉送给了嘉。

嘉洗完澡又匆匆进了我房间，等我们结束，嘉已经在床上装睡着。

你的被子呢？我点了点嘉。嘉睁开眼笑笑：这里哪有我的被子，不都是你的呀。他展开一只胳膊等我靠进去。

我往客厅走，嘉说你不会又去睡沙发吧。说着着急下床。

我回头说，你别动，等着。我拿了一个靠垫，分给嘉一个枕头，我把靠垫放在另外一个枕头下，又抱出一床被子，后半夜停暖气，我要裹着被子睡。

我靠着床头翻杂志，嘉把头拱到我脸边，摸一下，是不是超级顺，我用玲的护发素了。

你变态啊。

你不用吗，你头发手感那么好，不知道你用了多少次了。

我准备拉死窗帘和遮光布，嘉说别弄那么黑好么，我上厕所找不到路。

我睡觉怕光啊。

来，躺我怀里，我帮你挡着，暖气停了也不冷。边说边钻进了我的被子。

这样多好，你就躺这，我来挡着光。

一如昨日的姿势，嘉没有反应，我却起反应了。被一个男生这样抱着，我只好背过身去，屁股对着嘉。

xx，别说拒绝的话了，我在你身边，你也睡的很好的，别躲避我，照片你都收起来了，开始一次，为我们开始一次，试试吧。

嘉很夸张的闻我后脑勺的头发。

我转过头望着嘉，说也许你看到的不是那个我，那么多阴影里的我你都不知道，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我也有黑色的一面，你承载不了。

嘉说你尽情展现你自己吧，我试着，真的，试试吧，试过才知道。

我转过身子，贴了嘉的胸口，嘉亲我的额头，xx，来，睡吧。

我好像认同了嘉的想法，试试吧。也主动和嘉的手十指相扣，

嘉抱我的手更紧了。喊我一声嘉嘉吧。

嘉嘉。

嗯。

嘉把我的手也放在他的背上，面对面的又亲了我额头。

我欠起身子去闭灯，嘉按住了我，就那样看着我，我想他在等我回应他，亲一下他。

我还是闪烁，眼睛发飘，说来来，让我闻闻你头发。就坐了起来，

鼻尖点了嘉的发梢，是蛮香的，明我去买一瓶给你用。

灯灭了，嘉和我脸贴脸：能讲讲你俩的事情给我听？

这个你要听啊，听了你会有心理阴影的。

我不怕，有些事情说出来说不定就能放下了。我想知道你们到底走到哪了，会让你送他走的那他那么失控。

我不想提那天的事情。

我想让你把这根刺拔出来。

可是拔出来就会种到你身上知道吗？

嘉不说话了，我心想这家伙是不是傻，他要是知道我和涛那么多的事情还能往前走吗。

静了一会。嘉又问去爬瀑布那次，你拜观音流泪也是为他吧。

嘉没玩没了。

嘉你回自己的被子，发誓咱俩做回从前我就都告诉你，一个字不带骗你的。

别别，我就是好奇，好奇这么样一个你怎么瞬间就哭出来了。

嘉你要是耿耿于怀我就说一点给你，你听了别后悔。

嗯，你说，我不后悔。

我其实也有点不爽，这才哪到哪。

我说：那就说我最爱的梁祝吧。我从十岁就爱这支曲子，梁山伯与祝英台同窗共读整三载，我俩还多一载，梁山伯与祝英台多纯洁啊。

嘉说你也睡他怀里啊。

嗯，每一夜，何止睡他怀里，我们......

再重的话我还是没说出口。

嘉叹了口气，到这份上你们怎么走散了。

我无言以对，我顿时很烦，我想挣脱抱我的嘉。

可嘉说我不会和你走散的，我舍不得。

虽然话很动听，可是承诺有意义吗？世上最无聊的也许就属承诺吧，涛给我的承诺也多，大多数都是镜花水月。

我也有好多话要问嘉，我想问他是不是真不介意我背负了那么多，会不会怨恨遇到我，可是既然决定试试要这么沉重的开始吗？也许我开始考虑这些，已经变得沉重了。

嘉还是把我埋在怀里，为我挡住透来的月光。

又闻了闻我的头发，渐渐起了鼻息，睡去。

虽然有了嘉侧卧的身子为我挡光，但我总觉得那透过来的光依然让我不能安眠，这光，不是照着我的眼睛，它照进了我的心里，正如强迫症。

嘉睡熟了，我轻唤两声嘉，他没有回应，悄悄的钻出他的怀，如鬼魅一般站在窗帘后，拉上遮光布，一遍一遍的审视，不让一点光透进。

完毕，又摸回床上。

我轻轻深呼吸，还是黑黑的好，如此便安心了。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嘉起夜，我醒来，假寐，他借着手机屏幕的光走出走进。又把我抱在怀里，我感觉到他在看我。

早晨，还是我先醒来，掀开了一点窗帘，嘉还在暖暖的睡，我洗漱完下楼买了早餐。

回来的时候玲和泉也起来了。

我走进房间，喊嘉起床，叫不醒。把凉手伸进睡衣里，还不醒，便唤嘉嘉，他笑着睁开眼睛。

临近中午下班的时候，我面前的电话显示了嘉的分机号。

拿起电话嘉的声音传了过来：xx，一会想吃什么。

我不说话，嘉又问，我还不说话，嘉说办公室就我一人，我喊对面的玲，中午想吃什么。玲说领导请客啊。我说老蹭饭那位请客，这时电话响起来嘟嘟的声音，嘉挂了。

玲说她已经约了女伴吃粉丝汤问我要不要一起。我连忙说我可吃不惯那个东西。

我到了嘉的办公室，还真就他一人，走啊，玲等我们一起呢。

嘉说不吃了，叫外卖。

我已经告诉玲了你请客。

好啊，我请你们吃三元的快餐。

这个季节可以没有了，夏天蔬菜便宜的时候才有哦。

我轻轻喊了声嘉嘉，走吧。我请你，我晃晃车钥匙，铁道根那一家，吃胖女人家的。

那也是我爱吃的一家菜馆，董哥推荐的，店面破，地脚差，老板娘掌勺，肥肥的。也没有菜单，厨房的案板上摆什么就吃什么，很火爆。

嘉说晚上要回家住不能陪我了，我说我知道啊。明天我和苏总就走了，上海，义乌，苏州，淮安要走一阵子。

嘉说就你们俩啊。

是啊，这次是年前打点，不能劳师动众的。就我俩去。

走几天啊。

这个说不准，怎么要周末吧。

那我晚上还去你那。

不行，麻溜的回家陪爸妈去。

第二天一早我和苏总就走了。

第一站上海，第二站义乌，第三站苏州，第四站淮安。

每天都是上午在对方公司谈事情，晚上约吃饭，吃完饭再娱乐。边娱乐边进行一些打点。苏总会单独陪那些高层，我陪那些具体岗位的负责人，还得找机会单独与个人交流，我每个兜里放着不同的红包，生怕自己给错了人。累，好累，回到房间一如既往的给嘉发两个字：没事。嘉要打电话过来，我就摁了，和苏总一个房间，毕竟该节省的费用还是要节省。

最后一天，中午吃完饭从淮安回去，没走多久下了大雪，连视线都没了。这几日都是苏总开车，他更累。事情都办完了，人好像卸了劲，更乏了。苏总说咱俩都把手机关了吧，就靠在路边打着双闪咪一会。

醒来时，雪已经小些，我开机，短信便是一个一个的来，我连忙关掉声音，苏总问公司有事么，我说没事，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提示短信存储已满，我边删除边看，一半是嘉的短信，一半是提示未接来电的短信，未接来电都是嘉的。

我疏忽了，上高速的时候我告诉了嘉，正常也就一个点多些就能到公司了，现在已经三点半了。我回嘉的短信，没事，还和苏总在一起。

要到的时候苏总说晚上喊老董几个泡泡澡吧，我说好的。我告诉嘉已经到了，但是晚上还有点事情。

在洗浴中心，苏总还在感慨：今天在高速边上停车真是后怕啊，没办法，真太累了，小伙子，赶紧学车吧，你董哥八十年代初在公司就开大货车，他的级别可是能培训驾校教练的级别了。

洗浴完毕，换好衣服，又是一堆嘉的未接来电。

我打给嘉说一会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