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后,放大了带回来的两张机场照片,涛的单人照放在床头,我俩的合影放在电脑旁,设成开机画面。
现在好了,我不知道他在具体在哪,也不知道他电话,不知道他能不能上网。断断的失去了所有的讯息,所以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了。
有时候看看办公室墙面上的地图,嗯,现在属我的位置离他最近了。
有时候海边走走,幻想下漂洋过海去看你。
涛的生日,QQ留言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看到。
也只能这样了 ,也只有这些了。
他去异地高考,我还知道他做些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他在北京,我还能去找他,还有假期相会。
爱也罢,恨也罢,念也罢,怨也罢。一切都茫然于未知了。
还好,涛去了我不能及的地方,如果他毕业留在了国内,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去找他,打扰他,或者默默的留在他所在的城市,演绎出更多的悲欢离合,我真不敢保证。
一种心的空洞和无助,是你知道自己爱的那个人将被时间空间拉开更远的距离,自己却只能静静的等着这距离愈来愈远。
日子还得往前过,岁月没有静好,不会为谁等候停留。
我又捡起了梁祝,四年没有听过了。我看了孽子,蓝宇和断背山,上了一两次同志聊天室,觉得太浮夸,太乱,我不会过那种生活认识那些人。跟同事一起去ktv,最爱拉着别人唱广岛之恋:
愿被你抛弃就算了解而分离 不愿爱的没有答案结局
爱恨消失前用手温暖我的脸 为我证明我曾真心爱过你
爱过你 爱过你 爱过你………………
合租的三位山大的,觉得房租贵,搬走了。留我和泉以及另外一位山大来的飞一人要承担240元的房租。所以960元的月薪精打细算也过的拙荆见肘。手机停机后,我也懒得立刻充值,反正我一个新人没有什么突发事情会在工作外的时间找我。
就这样到了跨年夜,03年的最后一晚,聚完餐后回到住的地方。一个很奇怪的号码来电显示在我手机上,我皱着眉头按下接听键,涛的声音穿了过来:你怎么回事,手机怎么老停机,我都打回你家好几次了,你把我吓死了都......我愣住了,心跳加速,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简单的哦哦。
终于有点平静了,我说唉反正没有谁找我,我懒得去充值,你还好不。涛说还在学语言,好累啊,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什么都不习惯。其实听到涛说话的口气我就觉得他不怎么开心,可能新环境压力大。他在那边说,我就在这边流泪,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以免感染涛的情绪。
那时候手机还双向收费呢,我想起来话费也没剩几个,我记下了涛的手机号,让他先挂掉,我出去买电话卡。我翻出来刚来的时候人力部给我的一部小座机,接好之后到附近的话吧买了一张面值100的可以打国际长途的电话卡,4元一分钟,打爆之后又冲出去买了一张,我就听涛给我讲他现在的状况,让我心疼,我看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告诉涛卖电话卡的关门了,咱还能再聊两分钟哈。涛说你都上班了别在动不动哭鼻子了,我说我没有,涛说你还想瞒我啊,照顾好自己,别蹬被子,别动不动不吃饭,别老贪凉吃雪糕,跟我刚入大学说的一样一样。我还想说点想他的话,电话卡又打爆了,只是嘀嘀嘀的忙音阵阵入耳。
他知道我会想他的。
涛,我的眼泪只会因你而流,别人看不到的。
我再也不会让电话停机了。
200元的电话卡,下个月又得紧巴的过了。
下次再见到涛,已经是接到电话整一年之后的事情了。
在这一年里,几个山大来的都辞职走了,泉依然和我在一个公司。泉是一个非常善良而且比较内秀的人,话很少,但是人非常真诚,在交朋友这方面命运非常眷顾我,我认定的朋友都是真心可以做一辈子朋友。04年初的时候分公司又来了一位小姑娘玲,很投缘,我们三个重新租了个三居室,过着我基本上负责采购,玲负责做饭,泉负责刷碗收拾卫生,周六周天我要么租一套碟片,要么在读自己打印出来的网络小说,我喜欢看校园恐怖故事譬如男生17栋宿舍,女生寝室,冤鬼路之类,同时也看好多同志小说,北京故事,十年,帅哥丁伟......也许是年代和大环境的关系,那时候的同志小说多以悲剧结束,无形之中也加重我这方面的心理负担。
在项目部,我已经独立负责大客户的业务操作和项目部的财务收支,项目经理非常信任看好我,我渐渐成了他的最佳助手。没多久,他向公司申请财务独立,就是他承包这个项目,公司给整个项目组发底薪,他承诺交给公司多少利润,剩余的归他分配。虽然底薪只有1200元,但是项目经理也一两个月给我们一些补贴,我总是最高的那份,再加上公司不管大节小节都发过节费,虽然存不了什么钱,但我不抽烟,没有不良嗜好,应付日常开销也绰绰有余了。
七月,分公司安排桂林旅游。去古东瀑布的山路上,经过一个小石洞,里面供奉着观音大士,只有一香案一香炉,我进去跪拜,求大士让涛的求学道路更平坦些,我虔诚的叩头,虔诚的泪流满面。
桂林回来后不久,由于大客户的业务越来越多,利润越来越大,公司给我们项目部做了升级,单独为我们成立了分公司,指派了一位老中层做一把手,就是放来养老,项目部负责人做副总,我也升格为部门经理,公司在在当地成立30年以来最年轻升职最快的部门经理,虽然手下只有五个人,但也可以小牛x一把了,呵呵。
负责大客户也很辛苦的,个中不细说,走到那一步也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吧。
12月初,涛告诉我,他要回国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