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现在的话就是心头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一个人没有才喊你去的。

沉默，又是一阵时间的沉默。

面对我的无言，涛又一次开了口：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啊，就是担心你生气，我听见门响就赶紧跑出来，我再厚脸皮，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到底要怎么样！

其实这时候涛如果不再说什么也许就过去了，可是也许他的压抑太厉害。一句一句倒豆子一样的展开来了：我下午就是陪她输液，她就回来睡觉了，我一直在咱这，还去学校找了你好几次你都不在，我刚给她点眼药你就回来了。

我堵他：哦，我来的还真不巧呢，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

早知道你看到我俩再一次你就不开心，就像昨天我往教室后门一站你就拉着脸，怎么了，我往后门站站怎么了，每次你都那样，吓得我都不敢往后门站了，你是不是有病啊。

啊，我有毛病！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我有病，谁让我有毛病呢，涛说我有毛病的潜台词是不是就认为我是变态呢。现在都分好界限了，你们是一条道的，我自己是有毛病的，一串串激烈的想法一幕幕过往在我脑海中闪现。

我开口了：涛你也太不容易了，整天和我这样一个人在一起，真够受的，我也绝对没想到咱们会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这才几个月啊，我就成有病的了。我是有病。不过，你别担心哈，你也不用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放你走，你过你俩的小日子，我也不犯贱拖累你。这学期也好结束了，下学期我就走，换个学校，去私立中学，或者换个班也行，去一班二班，我不相信，这天下还容不下我这个病人么，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天呢......

涛说我有病，这很打击我，我有病就是他没病呗，我纠缠一个男人是有病，人家和云在一起多正常。我想跑，真想逃，跑回家？我不像让父母看到我是这个样子，证明他们其实都是对的，我不该跟涛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像一只被拔光毛扔在地上的鸟，我觉得我更见不得光了。原来他不知道，我们都这样了他不知道我爱他，我往日种种都是有病的表现。

我说出了一句超级无聊的话：我有病，要不你打我一顿吧，看能不能打好，你也不是没打过我。

有一种哭泣没有声音，有一种眼泪是大颗大颗的往下砸，有一种伤心叫万劫不复，有一种痛叫锥心刺骨，还有一种人叫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涛也许意识到话说重了，俯身贴着我脸：我错了，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吗，一急什么话都说的出口，你千万别往心里去。盖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抱我，那张熟悉的脸在我脸上摸索。

忽然，房东的儿子进来睡觉了。

虽然我紧贴着墙，还是感觉到那个进来的人明显楞了一下，然后就躺下了

我不敢回头，还满脸泪水呢。我让涛关灯，他怎么都不关。他爱抚我，我攥死他的手。他还不停的说：消消气哈，别往心里去，我真错了。我说你没错，真的，我不知道你哪错了，也不知道我对哪了，是你该原谅我吧。我坚持要求涛关灯，他还是不关。

我告诉涛：你别这样了，我不能继续在五班呆下去了，你关灯好不好，明还得上课呢。

要不你打我吧，打我消消气。涛拉我的手往他身上扯。

你别逼我了，你再逼我我现在就走。

你要不在这读书，我也走。那我自己打我自己好不。

涛伸手就要打自己我一把攥住他。哀求他：求求你关灯吧，你还让不让我做人。

不，不关灯，你不原谅我就不关灯，你不往心里去我就不关灯。

你不关，我关！说话我就要坐起来，涛一下按住我。

那我求求你让我坐起来。

不不，不让你坐起来。

求你了，关灯吧。

涛终于伸手拉灭了灯。脱了衣服躺下。

我松了一口气，旁边的床上还躺着房东的儿子呢。

黑了，四周都黑了，没有人再能看到我什么表情了，我平躺着，不争气的两行泪涌出，从眼角到耳朵，再打湿枕巾。

满脑子都想着怎么逃。我累了，够了，不想再有这种日子，是时候放手吧。

涛用舌尖舔我的眼角泪水，再吻我的唇。我躲开他，虽然有一阵子我俩只剩下机械的**了，可是这种莫名的温情我一点都不想要。他又要来吻我，我一把按下他。

我说不闹了，睡觉吧。

那你原谅我不？要是原谅我就枕着我胳膊睡觉。床这么小，我不抱着你咱也没法睡对吧。你喝水不，我倒水给你喝。

涛一提醒，我还真渴了。嗯，喝水。涛摸黑倒水。正当我准备做起来接杯子，涛自己喝了一口水一下含住了我的唇，我靠，这家伙嘴对嘴给我喂水！

躲不掉了吧，一躲水会洒床上吧。水咽下去后跟着一个长长的吻，长的我好窒息了。你说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他用硬起来的JJ顶我，要我来给你治治吧。

靠，疯了，没有半米的距离还有个大活人躺在另外一张床上呢。

剧情急剧反转。久违的花式调情，此处省略。

当我翻身准备迎接时。涛说：他儿子在那边看咱呢。又是一万匹草泥马从心头奔腾而过。看吧，使劲看，要不涛你开灯吧！我让你让他看，我让你让他看。靠，慢点，床太响了。

中场休息，我摩挲着涛额头的汗水。耳语着：涛你到底有没有。我想问他是不是真心喜欢过我，不仅仅把我当床伴。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涛问有没有什么？有没有有没有记得你第一次进入我。我换了话题，当然记得了，是高一下学期吧。这也能记错！我使劲掐了涛一下，涛嘿嘿傻笑，明给你剪指甲，太长了。你记得我第一次射你嘴里吗？靠，这话问得太粗鲁了吧。

你怎么那么软，你不行了吧。

哪个病人前天晚上跟我做，昨天晚上又跟我做？

不行就是不行，找什么理由。

你要是想感受下，咱休息一个礼拜，到时候玩一个小时都不带软的。

还休息一个礼拜。暑假你都休息了一个月你还不照样短平快。

人家就想射嘛，怕你累啊。

靠，怕我累，高一下学期你天天射也没看你累。你可不知道哦，那时候多少次硬不起来就射了，稀得像水一样。

水，又说到了水，涛又用嘴巴当搬运器皿喂我几口，我可真要开始了啊......不知道睡在眼前的房东儿子是不是被毁了三观颠覆了对我俩的印象，或许人家早睡着了呢。

第二天早晨，云又来敲我们的窗，喊我们起床上早课。涛迷迷糊糊的回应着，又抱着我睡了一个多小时，睁开眼，房东的儿子也没在。只是桌子上的半杯水，诉说着昨夜的事情。

没有说出口的话，没有等来的剪指甲。算了，不闹了。

云借口身体不好，逃离了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是怕考的太差不太好面对吧。我俩过了小半个月没有云的日子，就像回到了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