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场,最后还是剩下李群和我。怕她生气,只得忍着浑身的疼痛难受,哄她。
“亲爱的~~”
“闭嘴,不难受了嗦?”
“唔…”
“就晓得装可怜,我欠你的。”
“…”
我错了啊,别生气了,来,拉拉手~
李群不要和我拉手,嫌弃我
“动撒子,像个馒头样,还动?”
“唔…”
虽然被嫌弃了,但是听语气,似乎已经原谅我。
李群把为我准备的换洗衣服拿进卫生间,犹豫的坐在床上观望,几分钟后,她从门里伸出脑袋,招呼我赶紧滚过去。
愣了一下,乖乖低头,不再废话。
她已经换了衣服,一件薄薄的小褂,那是睡觉的时候才会穿的东西,一条特别短的运动裤,也是睡觉才穿,这架势,要动真格了。
想想人家北方的澡堂,一起洗个澡有啥?很正常嘛。
哎,莫名紧张…
诶?亲爱的,妹妹,你为什么,没穿内衣?
呃…我没有看,我不想看,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这豪华病房的卫生间比我们以前租住的房子宽敞,洗手台,换衣间,马桶在另一边,淋浴间有可以坐的位置,总之,够宽敞。
配合李群把自己扒光,听命令举高手,冲淋,打泡沫,一切都很自然,根本没有我自己想象的尴尬情绪,李群对我的身体又没兴趣,只会时不时的戳着我身上青紫的部分问我有没有吸取教训,还要不要出去喝酒乱玩,错没错。
我错了我错了,痛啊,痛…
洗了一遍身体,单手洗了洗乱糟糟的头发,幸亏剪得短,短发总是在关键时刻不断证明,它的存在才是正道。好不容易冲洗干净头发,李群又要再给我洗一遍身体,低头想抗议,瞬间,哑了。
被水雾和飞溅的水花弄湿的真丝小褂已经隐隐透出了里面的内容,粉…
不对,想什么呢?别看了!
抬起头,闭上嘴,认真听从指挥,洗两遍,嗯,好,洗两遍,我太脏了,洗干净。
原地僵硬了两分钟,本来还在用浴球往我身上抹的李群忽然停下了动作
“你撒子?”
“…没有啊,没有。”
“你在看哪里嘛?”
“没有啊,没有。”
“天花板上有撒子嘛?”
“没得啊。”
“那你看撒子啊?!”
“唔…!”
终于,不耐烦了,沾满泡沫的手,一把捏住我下巴,令我低头去看她,不偏不倚,又看到了不该看的位置。
不是我想不想,是这个身高差,正好啊!
这个浴室也没多大,真的,不大,不大…
李群顺着我的眼神低头看了一眼,愣了一下,一抬手,“啪~”,赏了我一巴掌,湿漉漉滑腻腻的手,拍在脸上,还,真疼…
又不是我要的,是你要的,干嘛打我,又不是、又不是没看过!
算了,我错了,我思想肮脏…可是,我什么都没想啊,真的。
清醒的住在医院里的第一晚。
李群很累,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留下因为一直睡觉,药效过去后就睡不太着的我,独自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我担心李群睡那个折叠床会难受,奇怪为什么不管多么豪华的病房,即便以前,那谁,住过的那个病房,外面有客厅的那种,也还是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陪床,陪床总是个折叠床。
摸出睡前要回的手机,查看各种短信,消息,邮件。
卿澄果然给我写了封信,我有点怕,不知道她会说什么,点开后…是英文。
居然是英文?!
孩子,你体谅体谅我行不行?
算了,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却有几句话,真的很想对你说—【对不起】【我好想你】【我只想抱抱你】
单手艰难打完这些字,回复过去,现在已经十二点多,她应该已经睡了。之前走的时候很疲惫的样子,问李群,说不知道,可能是工作,我自顾不暇,也没能力去管她,现在想想,心疼…
我独自纠结的时候,忽然收到了她发来的消息
【还没睡?难受吗?要我过来吗?】
【不用,你怎么还没睡?】
【工作的事情,你真的没事吗?】
【没什么,你有空再来看我吧】
【我想来的,仔,我也想你,你知道的】
【嗯,我知道】
【我明天尽快处理完工作就来】
【没关系,你慢慢来】
【你不想见我吗?】
【想啊,我想】
【仔,我真的想你】
【乖,我也是】
和卿澄发信息,煽情的东西没说多少,很快就转到工作上,我感觉卿澄有些忧虑,问她是不是遇到麻烦,她说不是,只是要选择,听到她说选择,心里立刻涌起不安的感觉。
选择什么?工作和我?
为什么要这样想?
我也不知道…
那就别说,不要说出口就没事了,工作怎么了?江晨小朋友出问题了吗?
卿澄看我问起,断断续续的用文字跟我讲了一下大概的情况。
江晨本人似乎对于去美国不太感兴趣,莉莉娅看好她的天赋,但是距离成功还有一段艰难的路。
艺术家的艰难之路在于,没有一个确切的标准。
我可以体会这是什么感受,例如我,目前担任客服部总监,其实就是个销售,我的任务和目标特别明确—赚钱,尽可能多的帮公司赚钱。
那么,一个艺术家的工作目标是什么?获得什么奖项吗?还是让自己的作品卖出高价?
我没听过有任何艺术家能自己控制自己作品的价值,我只听说死了之后身价倍增,暴涨,成为传奇什么什么的。
卿澄告诉我,画廊运营画家在美国是很常见的,他们手里有一批画家,就像演艺圈的经纪公司,手里有一批艺人,如何经营他们,提高他们的价值,就是他们的工作任务。
向日葵是挺大的画廊,和很多大拍卖行都有良好的合作关系,在国内,他们的运作模式和在国外完全不同,因为国内目前为止都没有一个画廊能像国外那样运作,向日葵在国内的根本目的是发掘有潜力的艺术家,把他们运到国外去培养,包装,最后很可能还会送回国内销售,那就不得而知,看市场的风向来决定。
国内的艺术品市场,在油画这一块,很空白,不是因为没人去做,而是做不起来,国人对油画始终不感兴趣,所以,江晨必须先出去,即使要回来,也要等“进修完毕”。
说是进修,在我看来,就是包装。
画画不是教会的,技法可以传授,有天赋的学生很快就能学会所有的技法,但是,想象力,创造力,这些东西,是天性,是缘分,不是通过学习得来的。
好吧,那问题到底是什么?
卿澄觉得自己并不是真的认同画廊的一些做法,但是她又不可能不支持莉莉娅。
我们是中国人,卿澄告诉我,我们中国人是讲感情的。
好吧,所以?
文字聊天的局限很多,到后面,卿澄似乎也不知道该这么表达了,她的中文表达能力本来就差点,我看她那么纠结,只能安慰她,表示,我尽快好起来,只要一出院,就去看她。
最后,卿澄问了我一个特别实际的问题—
【你能在生日前出院吗,我已经为你准备好生日礼物,还有一些安排】
【那我就在生日前出院,没问题,宝贝给我准备了什么?】
【不能说,到时候给你】
【好吧,那我等着】
【嗯~】
还会发傲娇的“~”,我的宝贝啊,你如此可爱,我怎么能伤害你?你…应该不知道这次意外的具体情况吧,李群应该没有告诉你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