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在床上，浑身是汗，各种黏糊。好久没办事，体力消耗比想象大，手上还残留着些许味道，嗅嗅，脑袋里立刻浮现出卿澄诱人的模样。她和小羽一点也不像，她的声音，味道，喘息的节奏，完全不同，但是，我喜欢，我真的很喜欢，不会有人问，我也不敢回答，我有多么喜欢她，超出了预计。

这些事情本不能被算计，也没办法计划。

摸摸肩膀，被咬的地方已经肿痛得有些麻木。忽然想起那些被吸血鬼咬的人，脖子会不会也肿起来？还是吸血鬼有什么法力，可以让人被咬却不痛，也不留伤痕？

如果能被咬到失去记忆就好了，不管多么快乐，这都不是我该有的快乐。

先别想这些，我也该洗个澡了。想着要洗澡，不自觉的溜达进了浴室。这宽大又浮华的浴室，有一个夸张的按摩浴缸，整齐摆放个人用品的盥洗台，塞满浴巾的柜子，以及，一个磨砂玻璃淋浴间。

看着玻璃门里散发的光影，忽然，涌起一股冲动，敲敲门，里面人好奇我干什么，混着水声，听得模糊，靠着门，大声吓唬她

“我来咯~”

“啊~！不准！”

“我要~ 我来了~”

“你敢！”

“就要~！”

“诶~！”

“哈哈~~！”

当然不敢了，我只是想听你可爱的反应，没别的。

不等我笑够，门忽然开了，一下子哽住，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赤裸的胴体清晰的呈现在眼前，伴随着水雾，让诱惑直达顶峰。身体出现本能反应，气血都冲到脑袋，彻底陷入空白和呆滞。

呆站着，直到下一秒，被一只白皙的手抓住，拉进那片水雾中。

纠缠亲吻得极尽疯狂，仿佛看到了浴火的深渊在向我招手，背着负罪的十字架，在欲望的洪流中挣扎，直到窒息无力，放手，彻底沉浸其中，忘了我是谁。

李言，你永远都是白卿羽一个人的。

你完了，就这样完了。

是的，我完了。

一觉醒来，迎接我的是昏暗和浑身疼。

摸摸脑袋，撑起身，四下看，厚厚的窗帘依旧遮得严实，远处的起居厅亮着壁灯，如昨晚一般，床头的铁艺灯笼已经熄灭，没了温度。宽大的床上没人，也没任何迹象。

人呢？难道昨晚都是梦？

摸摸床，这床垫还真不错，有些偏软，但是特别安静，回头我也去定一个，这样上下床的时候就不会吵醒李群了，我们两个的生活都毫无规律，忙起来碰不着面，有时差。

醒过神，摸来手机查看，几个未接，一堆QQ消息，几条短信。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周末啊，难道今天有案子需要跟？

现在是上午11点，如果有工作的话，应该还有挽回的余地。

迅速查看一遍所有信息，轻舒一口气，都和工作无关。

王欣凌确实有找我，内容是“五一小长假，希希计划和小周老师去旅游，怎么办？”。这种无聊的事情，还是假装没看到的好。我不会再帮着你欺负希希的，我也怕希希讨厌我，好吗？！

李群已经在外地，给我打了电话，也发了短信，内容是问我怎么样了，昨晚有没有喝醉，今天要不要回家。看样子是很担心我的状态，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复，难道直接说我已经和卿澄睡了？之前的沮丧与痛苦都没了？也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痛苦罢了。

清河问我怎么样了，这个可以马上回复，想也没想，回过去——刚刚醒，在她家。

Si（是的）

Si

Grazie（谢谢）

Ciao（再见或你好）

卿澄的声音从背后的方向传来，茫然的回头看，她正拉开衣帽间，挂断了一个电话，不知道在和谁说些什么，完全听不懂，只能肯定不是英语。

她见我醒了，一下子就笑了，呆呆的看她，披着晨衣，穿着便鞋，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就像，曾经的小羽，喜欢的那样。

不行，不能分神。

笑笑，对卿澄出手，她乖乖回来床上，给我抱。

“醒了？”

“嗯……好痛……”

“哪里？”

“全身……大概是老了，折腾不起了……”

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话很像耍流氓，但其实，我没有啊，是发自内心的感受！然而卿澄并不想理我，直接岔开话题

“饿了吗？”

“一点点……对了，你在和谁打电话？”

“我哥哥的，妈妈的，继女？”

“啥？”

“就是，Fer的妈妈，再婚了，对方有个小女儿，最近来了这边，他们做酒生意，我问他们要点酒。”

“哦……所以你们说的哪国语？”

“意大利语，她刚来这边没多久，不会中文，她也是意大利裔，我就迁就她说些常用语，有时候和Fer他们也会说。”

“哦……”

其实我没太明白，卿澄也没管我，继续和我讨论吃饭的事

“想吃什么？”

“啊？呃，都可以，你呢，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你行吗？”

“放心，大仔的脚还是好的，虽然腰酸背痛手抽筋……说起来，宝贝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闭嘴！”

“呀，我是关心你啊，我怕把你弄疼了啊，你就不要我了。”

“闭嘴。”

“好好好……”

看你精神奕奕的模样，应该是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