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澄那惯有的冰冷眼睛里，渐渐涌起温热的泪，愣了一下，紧紧皱眉，心生羞愧。我居然妄想把她当替代品，假装她就是白卿羽，却被自己的身体辨认出来，多么可笑。
还以为欲望来自身体，原来欲望真的来自大脑，来自我那愚妄的无法发泄的思念。
卿澄的眼泪唤回我的理智，看着那温热的泪滑落，心也跟随冰凉。后退一步，想要回到应有的距离，她没有给我思考的机会，一伸手，抓住我的领子，捂上我的眼，送来一个缠绵无尽的吻。
本以为该结束我的愚妄了，现在却被她重新开启，理智在她的吻中逐渐消散，闭上眼睛，搜索亲吻着温暖细腻的肌肤，手也无法自控的轻抚过那些不该触碰的柔软，如一只被唤醒的兽，开始发泄自己的原始欲望。
任凭她扯开我的外套，始终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伸手去解她的衬衫扣子，关键时刻，就像命运重演，我竟然又没解的开……
MD，可恶的扣子！
抓住衣襟，欲要用力，她一把抓住我的手，阻止了我的粗暴行径。
“等等~！”
“唔……”
“先上去吧……”
“呃，嗯。”
她明显脸红了，偏过头，看向不远处的楼梯。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罪恶，就像在拐骗一个未成年人的无知孩童。
不管那么多，就先上楼去吧，在这门厅处乱来可不是事。
跟着卿澄上楼，直接进了她的卧室。她的卧室很大，连着书房，浴室，衣帽间，卧室本身还有一块相连的起居厅，里面有小圆桌和造型复古的躺椅。
我们站在浴室门口，她说自己正准备洗澡，呆呆的看着她，不知接什么话好。
大约一周没见了，一分钟也不愿移开眼睛，好怕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看着她。她有些害羞，低下头不看我，摆弄自己的衬衫衣角，小孩子似的。
你这样，我怎么办？
算了，去洗吧……
“咳咳，你先去洗吧。”
“……”
“怎么了？”
“只是想泡个澡，也不是很脏，回来之前在健身房洗过了。”
“呃……”
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洗还是不洗啊？我该怎么说？以前的我会怎么跟你说？
“那就先，别洗了。”
“……”
“嗯，你，吃晚饭没？”
“没胃口。”
“想吃什么，我去买？或者，我去给你弄点吧，厨房有什么？”
转身，想下楼去看看，卿澄再次伸手拉住我，呆呆的回头看她，她的手，白皙无痕，拉着我粗糙僵硬的手，往躺椅去。原本已经降温的脑袋瞬间热起来，心火重燃，无法自持，刹那间便烧掉了全部情绪。
那些羞耻，愧疚，不安，统统化为灰烬。
不知是否因为长时间泡在水里的原因，她的身体，从上到下，完美无瑕。
跪在她身上，三两下剥光碍事的衣服，俯身抱紧，抚摸亲吻有些发烫的肌肤，手指急不可耐的，本能的，伸向私丨密丨处，触碰禁忌的潮热，她轻柔的抚摸我的脑袋，炽热的手指轻轻画着我耳朵的轮廓，用行动鼓励着我，怂恿我犯下更深的罪。
埋进她的肩，脑袋里闪过的都是白卿羽的模样，漆黑的眼睛，映着白皙的脸庞，一笑，便媚若桃花，勾走我的魂魄，此生此世，永不归还于我。
呢喃出让我想念得快死去的名字，我的白卿羽，让我再抱你一次，生不如死也无所谓。
小羽……
我的呼唤引来怀里人微微颤抖，抓住我背的手指用力到几乎抓破衣衫，这似乎还不解气，转又用力扯开我的衣领，狠狠的咬在肩膀。
痛得发麻，脑袋不但没清醒，反而更迷糊了。每次陷入情欲时，疼痛都会让我愈加疯狂。
品味着逐渐麻木的痛，两根手指接连探入她的身体，凭着本能动作，不管她咬得多么凶狠，更不管她为何而咬我。
疯狂动作到精疲力竭，彻底瘫倒下去，整个过程都是发疯，根本没有管她的感受，她一直都闷不吭声，在我有些过分的动作时，不得不泄出几丝呻*，是因为痛吧，我也没心思去多想，一味的，彻底的，变成一只无情的兽。
当我渐渐熟悉怀里的身体，深深的明白，我抱着的不是白卿羽，她的喘息，味道，身体的反应，都和白卿羽那么不同，根本毫无相似之处，唯一相似的，大概就是对我的纵容吧。
发现自己错了，发现自己被丢弃，想起或许再也见不到白卿羽，痛恨而愤怒。无法就此罢手，不但犯下罪恶，还在中途不断加深，毫无回头是岸的悔悟。把自己的痛苦发泄到伸手来解救我的人身上，原来，我是这种人。
如果没有开始，梦好像还能继续，一旦开始了，就被拉入现实，就意味着梦已经结束。
倒在卿澄身上，她抱着我，缓缓抚摸我的背，让我安静下来。又一个多么相似的动作，我却再也无法去继续我的梦，她的身体，彻底破灭了我的妄想，扯乱心中深藏的思念，难过和空虚，汹涌翻滚，几乎让人窒息。
“仔。”
“恩？”
“不要这样。”
“恩。”
“不要乱想，好不好？”
“好。”
“不哭了。”
她的话让我惊醒，抬起头，发现视线一片模糊，我在哭，自己却不知道。
她轻抚我的脸，抚掉那些汗水，和泪。
觉得自己很可笑，想笑，就真的笑了，眼泪落尽，看清她的脸，苍白的脸色微微泛红，冰冷的眼里有了从未见过的温度。没有丝毫责怪，甚至没有委屈，只有温暖，暖如冬日的阳光。
看我笑，她有些吓到，把我拥入怀中，反复摸我的脑袋，就像安慰一只小猫小狗。
都结束了，不要再发疯，这个人不是白卿羽。
躺在沙发上，没有整理的力气，也无需整理，我只不过解了几粒衬衫纽扣而已，没什么好整理的。
卿澄已经去浴室洗澡了，也好，洗掉我这只禽兽的味道。
小羽，你会原谅我吗？我已经不干净了，你还会要我吗？如果你不要我了，求你回来告诉我，让我听你亲口说，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介意，只求你让我再看一眼。
又在心里跪地求饶，浴室的水声停止，把我唤醒。
身上还留着卿澄的味道，分辨不清的香味，就像她的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让我分辨不清梦与现实。纠缠到现在，不得不醒来。
看着天花板发呆，直到她穿好整齐的睡衣出来，忽然有点害怕，想逃，身体却懒得动弹。贪婪的身体，刚才还在反抗陌生人的味道，现在就沉溺于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