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
卿澄家的厨房干净得就像从来没用过，冰箱里除了水和酒之外，什么都没有，没办法，只得下去买菜，幸亏楼下就临着shopping mall，买什么都方便。
走之前嘱咐江晨看好师父，别被妖怪抓走了，不对，别让她任性胡来，最好是到床上去躺着。
目标明确，买鸡肉，调料，还有八宝粥米，超市的八宝粥米买回来随便煮一煮就很不错，怎么也比买罐装的速食好。
采购的时候接到李群电话，问我在哪里，老实交代一通，她听完后问我还要不要回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啥哦，我弄完东西就回来啊，你晚上吃的撒子？”
“没吃。”
“哦，你想吃撒子嘛，我给你买回来啊。”
“不要。”
“呃，那我给你做嘛，好不好？”
“不好。”
“乖嘛……”
“你个人说你给我做过几次东西？”
“唔……你每次生病和每个月不舒服的时候？”
“放屁。”
“好嘛，也不是每次，那以后，只要我休息就给你做撒。”
“你就不怕遭雷劈唛？”
“真的啊，我发誓。”
“你看你遭雷劈了我得不得管你。”
“亲爱的……”
“行了行了，不打扰你了。”
“唔，那你吃撒子啊，你现在回去嘛？”
“不用你管。”
“哎呀……乖嘛，我黑快就回来了。”
“不用了，我去五老板那边吃。”
“呃……”
“他们会所马上要开了，我去看哈有没得撒子要帮忙的。”
“哦……”
我知道从去年开始，五老板就在筹办会所的事情，预计今年会开张。可我不懂，这周你已经够忙了，还去管别人的事干什么？
虽说五老板对我们照顾良多，也要量力而行，私人会所的事情，我们懂什么？
挂了李群电话，没多久，希希又打来。
照例问我在哪里，干什么，我大概说了一下，她沉默了一小会儿，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转而问我什么时候去游乐园。
“对哦，我现在休息啊，随便好久都可以的。”
“我问姐姐，她说不晓得具体时间。”
“呃，那就等她确定了来撒。”
“我觉得她根本就没得时间还骗我。”
“呃，那未必我们两个去啊？李群最近也忙得很……”
“为撒子不可以我们两个去嘛？”
“呃，你先问了哥了来嘛。”
“我不问她，我就问你，你带不带我去？”
“去啊，去嘛，你定好时间就给我讲撒。”
“哼……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哪有不愿意啊，我说了去的都嘛。”
“那你去给姐姐说。”
“说啥？”
“单独带我去。”
“我……”
我还想多活几年啊孩子，你就一点不怕我被丢去喂鱼吗？
罢了，王欣凌也不可能为了这点事就收拾我，我又没异心。
“那我过两天去给她说嘛。”
“为撒子要过两天嘛？”
“就算要去也要下周末撒。”
“哼……”
“乖嘛，那我明天去说，好不好？”
“好嘛，那你好久回去啊？”
“我给她把东西煮好了就回去撒。”
“她屋头没得其他人在啊？”
“没得啊，她一个人住嘛，有婆婆爷爷也在重庆，但是年纪大了，不可能为这点小事就去打扰他们撒。”
“好嘛……”
“乖了。”
“哼~”
挂断希希电话，看看时间，得赶快了，从医院回来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该饿了。
一回去就遇到了情况，江晨为我开门时悄悄跟我说，师父非要自己做吃的，正在厨房折腾。
没关系，我看看。
卿澄在厨房转悠，孩子气的不满，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厨房空荡荡，你在这里做什么？
默默放下东西，想到今天几番得罪眼前人，反正都已经讨厌我了，也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上前去抓住她手腕，令她立刻上床，别到处晃，病人就该躺着，她冷冷的瞥我一眼，不答话，不挣扎，也不动。叹气，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似乎已经不发烧了，这是好事，可她苍白的脸色告诉我，她还在难受。
不废话，拉了她往外走，我已经找得到你的卧室了，你还和我犟什么？
我不说话，她也不吭声，一前一后回去卧室，把她放在床上，嘱咐她躺好
“你先躺一会儿，我做好了让Leo给你端进来。”
“……”
“别气了，我做好就走，不会烦你的。”
“我没气。”
“呵呵~ 没气就好，放心，我不会再出现了，我知道你讨厌我，我这就走。”
“喂……”
刚下定决心想走，一听到呼唤，立刻就回身去，蹲在床边看着她。她依旧病怏怏，有气无力，清澈如水的浅色眼眸中，全是委屈。
无意识的抓住她的手，焦虑询问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你现在就走？”
“呃，我做好东西再走啊。”
“好吧……你不吃吗？”
“我没关系，回家吃。”
“哦……”
“好好躺着，别再乱动。”
“……”
不答话，就罢了，还侧过头去不看我。
哎……我只想你尽快康复，别无所求。
半个小时后，东西准备好了，让江晨送上去，她问我是不是马上走，心里的不舍又开始泛滥，刚刚说过的话就忘了。
那啥，我去看她一眼，就一眼，不进去，在门口。
江晨点点头，没说什么。
跟她到卧室门口，抑制住进去的冲动，就站在这里，看着里面，床上的人，似乎又睡了。昏黄的壁灯映着她苍白的脸，闭着眼睛的时候，似乎更像了，更像小羽了。
好好的。
不自觉默念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苦笑，转身离开。
每走一步，都觉得心痛更甚。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再也见不到她。重复这个念头，逼得自己几乎窒息，明知道那又不是白卿羽，却犹如那时一般的痛苦和绝望。
为什么和我相遇，又把我抛弃？是爱我，还是惩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