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晚饭时分，李群匆匆忙忙的回来，换下裙子和拼接皮草，换上仔裤和羽绒服，做清爽的学生打扮。李群她爸不喜欢她做太成熟的打扮，因此每次回家都要换装。

车子换回了mini，后排座椅放倒后还是可以放些东西的，所以重要的是后排座椅能否放倒，反正两门车都很少载人。一上车我就发现后面已经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礼盒，有点好奇李群准备把这些东西拿去给谁，父母吗？外公外婆？婆婆爷爷？

不用送礼盒吧……

李群见我好奇后面的东西，一边对着镜子整理妆容，一边解释来龙去脉。

五老板在几天前就送来了这些东西，给家人的，还有一些是给客户的，也有给我的。

还有给我的？给我什么啊？

李群瘪瘪嘴，表示不是什么好东西，听她这样说，笑了，肯定是烟。我理解她想我戒烟的心情，可是，我的生活，工作，都不允许我戒烟，或者找一个其他的替代品。

我尽量不在李群面前抽烟，尽管她偶尔也会抽1mg的万宝路爆珠薄荷，但是那和我抽的烟完全不同，如果让我抽她的这个，会感觉特别“难受”。一般的低焦烟只会让我觉得无趣和不耐烦，她这个已经让我觉得“难受”了，一种把“看得见吃不着”发挥到极致的感觉……

其实我也会愧疚，甚至产生罪恶，我不能为了她的健康控制自己的欲望，我不配待在她身。

忏悔完，好奇的翻看有什么，两条贵烟，一条盛世，一条国酒香30，一个比一个稀少，特别是国酒香30，根本买不到。

虽然贵州和云南很近，都是产烟草的地方，但是贵烟和云烟大不一样，应该是两个地方的烟草本身有差异，再加上调香手法的不同。要说孰高孰低，在我看来，云烟调味不重，贵烟则调得很香，这种香又不同于苏烟，谈不上谁比谁好，我是不喜欢拿太香的烟做口粮，调剂还可以。

大过年收到两条烟，我果然也老了。这两条烟加起来起码两千，我必须还礼才是，还什么成了问题。

一边开车一边思考这个问题，想来想去，想不到，问李群，她表示不用了，也没什么缺的。我知道没什么缺的，可是过年啊，必须还礼的。念叨着，过了好一会儿，李群还是不理我，悄悄看她，居然在聊手机QQ。

“诶，听到我说没有啊？”

“听到了，不用了，你要老娘说几遍？”

“嘿，你、你在……和哪个聊嘛？五老板啊……？”

“王老板。”

“撒子哦？哪个哦？”

“你们王总撒。”

“她又要撒子嘛？”

“没得撒子啊，她把你的年终奖打到我账上了。”

“啊？你收了啊？！”

“是撒。”

“但是……”

“朗格嘛，以后你的工资卡都要直接交到我手上，你有意见唛？”

“我……”

王欣凌，我草你！居然真的来这一招，太狠了！

进退两难，无所适从，如果我说不，那就完了，上交工资是不容商量的原则问题，如果我默认，那也完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年终奖我就收定了。犹豫纠结，一时竟想不出对策。

本来吧，和李群讲道理，把事情的因果说清楚，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可，第一，李群从不和我讲道理，第二，我怀疑她们是一伙的。

李群没有理我的纠结，直接表态

“我们已经说好了，以后你的工资卡直接发给我，奖金也直接打到我卡上，你有没得意见？”

“呃，没得，不是，我不是说这个啊。”

“那就行了撒，你还想说撒子嘛？”

“那个撒子年终奖，我还没入职哪里来的年终奖嘛……”

“老板发给你，你就拿到，哪里来楞个多废话，发钱还不好嗦？”

“不是，无缘无故的……”

“撒子无缘无故的嘛，既然要挖你过去，给你包个红包是黑正常的事情撒，给你就收到，真的是废话多，你就不想多存点钱啊你？”

“唔……但是……”

“你还想不想给我买房子？”

“呃……好嘛……”

“不想算了！”

“想啊！想……！”

我是想多赚点钱给你买这买那，但是，哎~

算了，我讲不过你。

最后的结果是，李群从她包里数了一千现金给我，又把那张五万块的卡也一起给我，说是过年用，不忘叮嘱一句“不许乱用”。

我有什么好乱用的啊，我很少有人情往来，也没什么不良嗜好，唯一的“不良嗜好”烧耳机都被我狠狠克制住了。

话说，什么时候和清河见面好呢？初三？初七？在哪里比较好？茶餐厅还是麦当劳？或者星巴克？她好像不能喝咖啡，我又想抽烟，那还是茶餐厅最好了，不过茶餐厅太吵，万一想试听个什么都没办法，只能试试耳塞的隔音效果……

一想到要和清河见面了，我就既期待又紧张，连穿什么衣服都很在意。穿太正式的话肯定不行，太像学生的话，又显得很不稳重似的。

这个春节唯一让我上心的大概就只有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