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峄,华年跟我提分手了。”我说。
“分手?你们俩?”景峄被这则消息惊到了,缓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问,“你同意了?”
“嗯。”我应道。
…
后来,景峄没有再追问我们的分手细节。
再后来,景峄多给了我一天的时间去处理学校这边的事,却又暗暗戳着我的软肋,帮我订了后天下午回家的票。景峄说,华年就是我的软肋。
是的,华年还是我的软肋,只是不再是我的了。
…
第275章
那天,和景峄结束通话后,我便回了寝室。
室友小平见一副我死气沉沉的模样,也顺势担心起我的身体来。我淡淡一笑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并告知了她,我和华年分手的事。
实际上,从那时候开始原本已经平复的胃痛又开始作祟。同时,昏昏沉沉的脑袋不知道是因为我和华年的事神伤,还是在预警着低烧的征兆。然而,我仍执拗地尽量让自己忽略掉身体上的不适,与华年分手的不适,把全部精力投入了备考中。
忽然,沉寂了许久的手机闪出一条微信,余光中,我似乎瞥见是华年发来的。可是,华年已经删了我,我又怎么会收到她的微信呢?
我扶了扶额,微烫,果然是烧糊涂了,竟然出现这种错觉。
我揉了揉太阳穴,让意识清明了些。
我伸手拿过手机,唤醒。
惊愕!不是错觉,真的是华年发来的。
“晚上考试加油吧。”华年留言道。
我没有删人的经验,不知道删了人之后想联系还是可以随时恢复好友状态。于是,我愣着看了许久才反应回来。
“好。”回道。
“嗯,别抽烟别喝酒了。”华年说。
和华年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确经常动不动就会喝酒。然而,我却极少极少抽烟,并且我从不会在华年面前抽。记忆中大概就抽过1次,那是有一次和朋友闹着玩过一支。不料,后来被华年闻到了味。没想到,这事华年一直记得。
“不会,身体不允许了。”的确,我眼下要戒的东西太多。
“嗯,好。”华年说。
“按时吃饭,不要熬夜。”有来有往,我觉得我也该提醒些华年的坏习惯。
“好。”华年回道。
这是我们分手后的第一次对话,如分手的说辞一样,这次的对话我们表现地同样轻淡、平和、有礼。晚上,市政学的考试很顺利,基本所有的重点都复习到了。因此,面对这场成竹在胸的考试,我几乎是默写式地流畅答完。即便,我全程被胃痛折磨着。
答完题后,我便交了卷,然后骑着车火速地赶回寝室。
服了药后,我窝进了床,闭目休息。
待我再睁眼的时候,华年已经给我留了两条微信。
“刚才睡着了。”
“你胃怎么样了?”
“痛。刚吃了药,舒服些了。”我如实回答。
“去看看吧好不好?”华年说。
“回家后时间很多。”我回道。
“嗯,好。”华年说。
一刹那,这段对话让我特别恍惚。
仿佛我们之间并没有分手这一茬,这只不过是我刚刚做的一个长长的梦而已…
“你在休息吗?”华年问。
“嗯,躺着。”我说。
“问你,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必要见一下?”华年问。
“什么意思。”揣测不出华年的心意。
“如果有的话,我下次回学校找你,没有的话就算了。”华年解释。
“明天么?”我问。我有些期待。
“不一定,可能是后天。”华年回道。
“另外,信我留着,硬币下次带回去给你。如果你觉得没有必要见我就放你楼下好了。”华年又补充了一句。
“硬币你留着吧。你可能忘了,我跟你说过我会存的。”我回道。
“我没忘。”华年回道。
“没忘就留着吧。”我坚持。
“没事,那下次放你楼下好了。”华年亦坚持。
见华年无论如何都想着把硬币还我,我格外难受。
我不知道华年是否清楚硬币盒子里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了一句话。如果她清楚却仍坚持把硬币还我,那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可能挽回的余地。如果她不清楚,那么我怎么愿意这盒藏着我心意的硬币就这么她忽略掉。
…
第276章
后来,从华年的反应中我才明白过来,她的确没有发现那盒硬币里的玄机。在她的世界里,似乎这些冷冰冰的硬币并无多少特别。我提醒她说,如果不想里面的东西被拿走,就留着。如同我不理解华年为什么一定要把硬币还我,她似乎也不太理解,我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把硬币留着。
“硬币留着。”我说。
“信我会留着。”华年回道。
“硬币你也留着。”我再次强调。
“为什么?”华年问。
“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当你存满的时候。”之前华年说过自己没有忘,但我却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我们曾约定过,硬币等她回来的时候要换她继续存。
“为什么什么都要有一天?”华年问。
“存满硬币的时候就知道了。你一直很聪明。”我说。
“景儿,你还是不懂么?”华年回道。
“什么?”我不懂华年想说什么,也不懂华年的不懂指什么。
“好好照顾自己吧。”华年如是说。
“我知道。”实际上,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华年的解释,还是她的结束语。只是觉得只有这么回复才不显得自己无知。
“对了,说好的100分没有考到。”之前我答应过华年,这学期的线性代数会考个100分给她。
“本来就没有什么说不说好,你是为自己考的。”华年回复说。
“跟动力说一声而,差一点点。”见华年这么急迫想跟着我摘清关系,我解释地格外无力。
“好,很棒。”华年说。
望着这句敷衍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接才能不尴尬地继续聊下去。这时,身体异样的反应从间歇性转成了持续性。或许话题该终止了。我望着暗下的屏幕,缓缓地闭上了眼。
景峄说得对,我的确是该回去了,那么回去之后的事呢?
明天仅剩的一天时间,华年会来找我么,还愿来找我么?
明早似乎还要开个暑期社会实践的外联会,好像我负责?
…
这些大事小事在我本就脆弱的神经里游离逃窜,越思索越头痛。
这时,电话在我手中响起。我眼皮都不抬地接起。
“喂,景瑟么?”对方说。
“哪位?”我沉声问道。
“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是不是没存我号码?是我!”对方气急败坏地喊道。
我移开电话,睁开眼,的确没存,望了望尾号,原来是她。
小粉,我高中的实习老师,大概实习了一个学期。因为性情相投,有段时间我们一度走得很近,亦师亦友。当时,我有杨奕,她也有一个稳定的男友。后来,我和杨奕分手,她曾特地跨城过来开导安慰。再后来她和男友分手,去了我所在的城市工作。当她以为我们之间有可能,并将所谓深情全盘托出时,特烦感情债的我拒绝并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