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她算什么，要拉倒也是咱们不要她！”
“妈，你心里怎么想的我知道，你干嘛对她那么凶，以前把她夸的跟花儿似的，说谁有这么个闺女上辈子积了德……”
“你住嘴！她不是我闺女！我没有那个福气！我倒霉摊上你这么个玩意！好找不找找那么个东西！”
“妈，晚上她来，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尽管骂她。”
“那是当然，你当我不敢骂呀。”
“人家不是你闺女，凭什么骂人家。”
“你是！我骂你！”
“好，你骂吧，骂完消了气，省的晚上带着气吃饭胃疼。”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是关心你妈还是怕她受委屈，我胃可不疼！”妈说着去做粥。
“妈，我帮你。”
“用不着，胃不好还不吃饭，毛病！”妈说着去蒸南瓜。
“妈，我娘是谁？为什么会有狗臭屁，你告诉我，我是哪来的？”
“闭上你的嘴！把料理机拿下来。”
妈说南瓜养胃，我知道失业她只会一时发火，她更怕我给冬子打工就会矮人一头，晚上爸回来知道我不在那上班，点点头，说楼下看到冬子的车，话音刚落，顾寒也上楼来，提了些水果，妈端了一锅粥放到餐桌，见到她进来，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少吃那些凉的，过来把粥喝了。”
“哦，孟姐，我看楼下贴的通知，街道组织退休职工去温泉。”
“不去，卖药的。”妈去拿筷子。
“不是那些人了，这回是国家拨款给退休工人的福利，我跟老赵报名了。”爸说。
妈把筷子摔在桌子上：“你跟老赵过去吧！天天下棋打扑克，刨你那些破木头，等我火了都给你扔了！”
爸把筷子分分：“你要是扔我的，我就扔你麻将。”
“你还犟嘴！我告诉你！不许去！在家老实待着！洗什么温泉！都认识吗！男男女女的！”妈收拾饭菜。
“怎么不认识，老赵你不认识呀，真是，你妈麻将又输了吧。”爸转移话题。
妈把最后两盘菜端上来，解着围裙：“我发现你就乐意跟老赵凑一起，孩子是不是遗传你，你跟老赵是不是关系不正当？”
“当着孩子说什么！”爸进屋换衣服，避开了。
顾寒满脸通红站在一旁，妈看看她，也知道自己话说得不合适了，看看我，我也不知给个什么台阶好，妈觉得不好意思，冲我说：“天天你就没省过心，赶紧吃，趁热。”我拉着顾寒一起坐，她等着爸上桌，妈给她盛了南瓜粥：“赶紧喝，凉了伤胃，别在外面吃，吃的跟排骨一样，来家吃。”
顾寒点点头，意外的表情看看我，我假装没看到，她低头喝了两口粥对妈说：“木木今天从我那不干了，我想给您解释一下。”
妈拿着筷子看看我，我低头赶紧吃，妈咳了两下，清了清嗓子：“解释啥，俩人别在一起上班，让人笑话，外面人看人笑话的多。”
顾寒看看我，我听妈这么说，赶紧放下筷子：“哪那么多笑话，现在不是你们那个年代了。”
妈狠狠瞅了我一眼：“不用你现在玩，看看你大姐，玩累了吧，想要孩子了，多不容易，你就说你怎么办！要工作没工作，要对象没对象，更别提孩子了。”
顾寒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妈看看她：“你不用不放声，说她没说你是不是？老大不小了，她大姐要个孩子多难，是，你会挣钱，老了花钱住疗养院，你大姐二姐什么病你不知道？这女人呀，到时候了就得该生生，你家里有这个危险，你还不防着点，我跟你说话呢，你别低着头。”
“妈，好好的，提什么病不病的。”我想岔开话题，又怕妈撒起泼。
顾寒见我阻止妈说话，赶紧抬起头：“我没不让木木结婚，她要是有喜欢的人，结婚生子有个好归宿您也放心……孟姐，我……我没不让她……”
“我知道，你是没不让，可你这么着，她能看上别人吗？说安排工作就弄在跟前，没干几天活就出去玩，说回家吃闲饭就回家，心都野了，别说相夫教子了，你告诉我，三五年后她离了你还怎么生活？”
“我不会离开她。”顾寒解释。
“不离开？”妈拉着脸。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会照应她。”顾寒看看我。
“你别看她，她要是敢插嘴我抽不烂她嘴。”妈警告着。
“我会照应她，孟姐，你放心吧，我……我……”她说着眼圈红起来。
爸从屋里出来圆合：“一吃饭就惹孩子，你就这样一吃饭就打孩子，带着气吃饭多难受。”
“我管孩子你插什么嘴。”妈给爸盛粥。
“木木，明天跟我和你赵叔去看铺子，冬子不用听你妈胡说，你走了她就能不找女孩子？一家人，什么话不能直说，拐弯抹角，赶紧吃饭。”爸边说边吃。
妈不说话了，瞅了爸一眼，爸看看顾寒：“放宽心，现在科学细致了，啥病都出来了，我这心都支上架子了，不活的好好的，你二哥跟我说了，别因为俩人的事堵心，全当一家一个搅屎棍子，别理他们。”
“你说谁搅屎棍！”妈不乐意。
“说她大哥。”爸解释。
“你少在这糊弄我，刚明明说一家一个，你说那个是谁！”妈不依不饶。
“吃饭呢！说什么屎不屎的。”爸把话题扯开了。
吃完饭妈要去打牌，爸把那些根雕拿出来，让我拍照。
顾寒帮忙掸灰，又好好包装存放，爸说想开个铺子把这些东西卖卖，也不想开店，就是个地摊，跟老赵下个棋喝个茶，闲下来做做活儿，卖个零花钱，他不会卖货，问顾寒如果让我去卖货会不会耽误我前程。
“爸，我赵叔不会真的是我二爸吧？”我嬉皮笑脸的问。
爸冷冷的说：“我就那么有魅力吗？”
“嘿嘿，这点你随我。”我笑笑。
顾寒忍不住想笑，推推我，不让我乱开玩笑，对爸说：“开店也是赚钱，还能给驾校竖个牌子宣传，赚个提成，又自在随她心情，只是铺子不好选，选对了，比上班工资高，选错了怕是要跟着着急上火。”
“我跟你赵叔看了不少了，西市那有家不错，价钱也好。”爸说。
“木木，你记得我剪头发那一条街吗？”
“嗯，那儿？那不行，太贵了。”我给爸解释就是老步行街，现在改成美容美发大走廊了。
顾寒听了这名字皱皱眉头。
爸也摇摇头：“不成，西市好歹有个花鸟市场，周六周日人不少。”
顾寒看看我，似乎有话不方便讲，我想起她在超市跟我说的那些，隐约觉得卖东西和买东西角度是不同的，也说不上什么，但心里感觉她一定有说服爸的道理，但不好意思顶撞。
“爸，我觉得咱们是站在买东西的角度去看店铺，你和赵叔喜欢去西市下棋看摆地摊，可要是卖东西，我想听听冬子怎么说。”
“嗯，你说说。”爸看着顾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