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干什么！”顾寒使劲拉扯他。
“你有种告诉我！那照片底片在哪！”顾正国问。
他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谁现在照片还有底片，我理解他意思是留存在哪，心里想着电视里那些打死也不说的镜头，故意拍拍自己口袋，冲他说：“白痴！都是数码时代了，还底片，有了手机，什么都能放，随身带着，谁也偷不了。”
不出我所料，刚说完他伸手掏我口袋，顾寒满脸通红，在一旁不停拉扯：“哥！你喝多了！她是女孩子！你松手！”
手机被顾正国拿出来，一转身，把手机扔在满满的一蛊汤里。顾寒赶紧帮我把头发整理好，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突然一巴掌抽在我肩上：“喝什么喝！赶紧起来！滚！”
“冬子，你这是干嘛，别打人家孩子。”她大嫂赶紧过来挽着我，估计是怕我还手闹事，顾寒使劲甩开她大嫂，搀起我。
这时孩子们也都不在远处站着了，凑近了看，她使劲拉起我，喊来顾晴晴，让她把车子提到门口，几个孩子一看都是平时跟她亲近的，也不管旁边大人怎么劝他们上楼，一个个凑过来，她用手背抹两下眼泪，之前那男孩见她扶不住，上手扶住了我，璐璐也上前，顾寒把我交给孩子们扶着，走到门口拿了包，回身走回餐桌，掏出自己手机，扔进汤里。
没有一个人说话，上了车，她大嫂嘱咐慢点开，她不说话，用手背又擦了两下眼泪。
“冬子，洗把脸，别生气，你大哥喝多了，别跟他一样，哭花了眼，开车危险。”她大嫂劝。
她不说话，眼泪止不住，越哭越委屈，我在后座坐起身，打开车门跳出去，一溜小跑跑回餐桌旁，伸手拿起汤里两部手机，使劲甩甩，往衣服上一蹭，拿着跑出去，顾正国傻瞪着眼一动没动，我上了车，把手机扔在车前：“行了，别哭了，找个电子城，估计来得及，小心眼儿，俩手机就心疼成这样。能不能开了？挂档。”
她看看我，愣了，止住了哭，我探着身子帮她把档挂好，她还歪着头看我。
“看什么，快去，又不是殉情，干嘛白白弄坏一部手机。”我说着，她使劲抹了两下眼泪，开到市区一家电子城，换了两部手机，回到家忙着导入联系人，她对这些完全不在行，我拿着手机和电脑忙了半天，她就那么一直看着我。
“你这联系人可真多。”我找点话说。
“你……你喝了那么多……”
“哦，对哈，我喝了那么多，不应该摆弄手机的，来吧，咱们酒后乱性吧。”我起身。
“你……你故意让大哥安心？”她看看我。
我笑了：“晴晴知道你海边喝的多，给你换了瓶水，嘿嘿。”
她也笑了：“多少钱一瓶知道吗？换成水。”
“还是有一杯是真的，拿错了，快点，趁着还有酒劲。”我边说边解衣服。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到公司看到些不该看的，也不该带你回家受人欺负。”她靠在我身上说。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你都想到没？”我拉着她的手问。
她停顿片刻：“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很坏？”
“你不坏？”我推开她摸向我腿间的手。
“弄好了没？”她又把手伸过来。
“算了，你哥也没生气，咱们也没事，晚上你如果不吃饭，我吃泡面就行。”
她把手收回去，笑笑说：“一起洗澡吧。”
热水从头淋下，她手上满是泡沫，从我肩膀滑到腿侧，我被痒得忍不住笑，她微微笑，帮我擦洗，我要自己来，她摇摇头，让我闭上眼。
乖乖闭上眼等着她的亲吻，她的手在我头发里抓起泡沫：“你头发好乱。”
“只洗头发呀？”我以为洗澡并不是洗澡。
“以后别去外面洗头发。”她指肚在我头皮上轻轻揉搓。
“怎么？洗发水不好？”
“不是，怕不干净。”她说着用手轻按我的头，我低下，她用水仔细的淋。
低头淋水，水顺着脸流进鼻子，我很快被呛的挣扎起来：“不行不行。”我赶紧擤擤鼻子，接过花洒冲洗鼻涕，再扬起头冲净头上的泡沫，紧闭眼睛免得泡沫刺眼，洗干净睁开眼看她直直的看着我，拿起花洒对着她淋去，她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挡。
“来坐下，洗头发要这样的。”我让她坐到面前的塑料凳子上，拿了毛巾围在她肩膀。
“来稍稍扬起点头。”沿着发际淋水，揉搓泡沫，冲水。
她闭着眼睛，我冲好头发嘿嘿笑说：“小姐，办卡不？打八折。”
“办，什么卡？次卡还是年卡？”她也扮得很像。
“还有年卡吗？我就知道储值卡。”对于这些消费我还真不懂。
“别玩了，快出去，一会儿我约了同学吃饭。”
“我也去吗？是严舒那儿吗？”我擦着头发。
“嗯，你喜欢去吗？”
“嗯，我中午都没吃饱。”
“乖，一会儿想吃什么跟她要。”
我喝了酒又洗了澡，早已经累的没了力气，擦了擦头发倒在床上就呼呼睡去，心里倒是还想着别弄湿枕头，也就是想想，等她过来换枕头时，我头发干了半边，坐起来以为要出门了，她看看我的头发，摇头说：“这回真是乱了。”
我摸了摸，用手压了压，都没用，她拉起我去又淋湿头发，再吹干，严舒打来电话催，两个人匆匆出门。
到了严舒那我是不陌生的，可进门见到雷正不免有点尴尬。他倒是很大方，招呼我坐他身边，他另一边坐着像是他太太，问他我是谁。
“老顾的呗，就是她，打的我。”雷正说。
“袭警可是要拘留的。”他太太冲我说。
“对呀，拘了。”顾寒坐到我旁边。
“真拘了？”那女的拍了拍雷正：“我也打了，也拘我来！真是的，没轻没重。”
说起那次的事，雷正问我在里面什么感想，他是站在外面的，想问问里面的真实感受，正说着，又来一个人，这人进门先打量我，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周想，你这包不是在这边买的吧？”严舒问。
“哦，不是，好多年了。”她坐下还看了看我。
顾寒看看她：“这回你明白了吧？”
“你别吓我，就为了她？”
“怎么会，学校的确有发展，你就放心吧。”顾寒笑笑。
“为我什么？”我不解。
“没什么，这是周想，她妹妹想开学校”顾寒介绍。
“哦。”我点头听着。
周想看了看我，看了看顾寒：“我问句不该问的话……”
“问谁？”我问。
“你。”
“你问。”
“算了，问也问不出什么。”她看看顾寒。
顾寒笑笑：“人和人不一样，你读大学又留学，周末虽说被你逼着去旁听，但毕竟散漫些，你用平常的管理方法肯定不行，不信你问问她，这还是读书读到大，一样散漫管不住。”
“我散漫？我哪天上班迟到了？”我不服气。
“那你说说怎么管理一个散漫的人？”顾寒问我。
“管人我可不会，干嘛非要管着别人？”
“你看看，你所谓的管理制度，在她们眼里就是束缚。”顾寒对周想说。
“那可怎么办，学校办起来，不听话让我自己怎么忙。”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不是说跟谁有仇吗？请来。”顾寒笑笑。
“对呀！还是你厉害！正好我缺少骨干。”两个人碰了碰茶杯。
“你们要害谁？”我问。
两个人笑笑看着我，都不回答，也不关我的事，菜上齐，我赶紧填饱肚子，坐到顾寒身后玩游戏，听她们聊天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