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长点脑子,你那套理论不行,女人不会讲道理的,她想吃死你,等你死心塌地了就好摆布了,扮高冷,转身再扮……”于洁说了一半不说了,我眼睛又被一双手蒙住。
“别闹,今天我一直被蒙眼睛,你忙完了?”我没去拿开这双手。
用不着猜,别人蒙眼睛我猜不出,是因为蒙上根本也只能去猜谁会跟我这样开玩笑,去蒙别人眼睛会尽量完全遮挡眼睛,免得对方从余光得到信息,顾寒蒙我的眼睛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她只是轻轻虚挡在我眼前,手仅仅碰到我眼眶,她怕突然的疯闹会伤害到我。
“累不累?看这一头汗。”她伸手抹了抹我额头的汗,递来保温杯,说温水解渴。
“你怎么出来了?”我说着打开杯子喝水,海边的自来水味道怪怪的。
“他们吃吃喝喝,我说晕船,你们打算吃什么好吃的?我可没准备,我吃你那份。”她边说边帮我们展开泳圈。
“好不好看?”孙禾也换了泳衣出来,见到顾寒很有礼貌的笑笑:“大姐你也来啦,我晕船都没看到你。”
顾寒笑笑说她泳衣很漂亮,边说边拉了拉自己的防晒衫,遮了遮后颈,大家七手八脚弄好泳具,正到了中午太阳足的时候,于洁朋友已经支起炉子要烧烤,很快海滩管理人员就来制止,说烧烤烟会影响其他游客,还好我们准备了瓦斯,大家笑说出来为了吃简直费脑筋,后来大家腻了,点起瓦斯,下了方便面。
于洁问我今年要穿什么泳衣,我说要裸泳,顾寒说同事一会儿都来了,她先回去,忙了半天,一身汗,就为了吃碗方便面。
天气热就是跳进海里才凉快,顶着太阳,见于洁和她老公在水里抢气床,孙禾问我怎么不换泳衣,我推说我害羞,于洁耳朵进了水,上来找耳塞,见我没换衣服拉着孙禾下水,说找个帮手,我知道她是我的帮手。
往旅店走的路上,我反复思考于洁的话,她说她扮得好,把我吃死,好吧,我这又是去送死。其实这话表面意思是一个女人用假扮勾引,我爱上她就是上了当。可事情总有多个角度,如果一个女人她只展现自我,可不可以说她在等愿者上钩?在我看来那些所谓体现真我的女人并不是努力的,她们什么都没做,那些所谓假扮的,至少她是在为对方付出,扮的也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会展现的,我不信一个女人想扮什么都能扮,又不是白骨精。
丝阳不在房间,我进去时,卫生间有洗澡的声音,房间空调开的并不足,听到卫生间的水声,看到床上摆着她之前穿的衣服,我把里间房门锁上,拉了窗帘,脱剩条丨内丨裤,刚要敲卫生间的门,房门锁被人从外面来回拧起来,我不敢出声,外面顾寒的声音喊:“丝阳,开门。”
外面的是顾寒?那里面洗澡的是?我赶紧穿衣服,丝阳听到敲门,答应着,围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见到我正在慌乱的套着衣服,下身只穿着丨内丨裤,啊呀一声,顾寒在外听到问怎么了,丝阳比我反应快,赶紧打开门,顾寒看到眼前一幕,低下头进来对丝阳说:“海钓的事让张颖去办了,你才好,平时也挺累的,这次别忙了。”
“哦,好,我……我一会儿去跟他们玩去,呃……两三个小时都不回来,呃……晚饭后再回来。”丝阳说着出去外间,把门关上。
“我……我以为是你……”我赶紧解释。
“如果不是我,也不是丝阳,是别人借用淋浴怎么办?”她问我。
“那……那……那我只能说我暗恋对方很久,一时把持不住了。”我上前搂住她。
“别闹,丝阳在外面。”她按住我的手,并没推开我。
“她不是说她走了。”
“总得穿上衣服吧,你呀你,我这点威严都被你扫光了。”她搂着我问我怎么没去水里玩,我说怕晒,她笑笑,说自己不比小孩子,再好的防晒,晒久了怕会起癍。
“那我们傍晚再出去。”
“不行,一会儿不许下水。”她说。
“没事,晚了不会有人看到。”
“傻瓜,一会儿太阳下去了,水凉。”
“没事,现在多热。”我本以为只是冷热的问题,傍晚时才明白没那么简单,双腿无力,小腹酸麻,这么跳进海水里似乎不是着凉那么简单。
“今晚想睡外面的还是睡屋里的?”她拢了拢头发把脸贴在我肚子上问。
“前半夜外面,后半夜屋里。”
“就那么想泡在水里?”她上来躺进我怀里。
“来海边当然是泡在水里了,可惜一会儿水太凉。”
“不凉,不信你摸摸。”她说着拿起我的手顺着自己小腹往下送。
的确,水是温热的,当我连胳膊也毫无力气时,她贴近我耳边说:“不许出去,他们都当你去露营了,晚上我把吃的给你端进来。”
“姐姐,你不是在练什么吸魂大法之类的吧?”我抹着额头的汗。
“你告诉她我是你大姐?”她递来一瓶矿泉水。
“呃……那天……那天不是……咱们还……”我拧开盖子。
“没关系,不相干的人而已。”她起身。
“又不介意跟我牵过手了?”
“怎么?你希望我吃醋呀?”
“没,我只是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我穿起衣服。
“我心里?我心里你最知道。”她笑笑刮了刮我鼻子。
她去洗澡,嘱咐我多喝水,我呆坐在床上,我知道?我知道吗?似乎我越来越看不懂她。
她的电话响,我看来电是丝阳,接了起来:“喂,丝阳呀,她不方便接电话。”
“呃……顾总,您……您开完会的话,大家等您开席。”
“你们吃呗。”我说。
“顾总!……”丝阳似乎身边有人,拿着电话,等了一会儿说:“她睡了?”
“洗澡。”
“哎呀,一会儿人就齐了。你催催她。”
我拿着电话到卫生间门口拍拍门:“你快点,丝阳说大家等你。”
她没回答,我对着电话说:“催了,没听到。”
挂了电话,我又找来矿泉水喝,说不出的口渴,打开电视随意换着台,过了一会儿,她吹完头发出来,急忙换衣服。
“这是二楼,跳下去应该没事。”我向窗外看看。
“你老实点!不许出去,还有,没有人,跟丝阳说话不要那么客气,有些事,你不懂,以后我的电话别接。”她边说边化妆。
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却听她说了这么多“不”和“别”,她去吃饭,我留在房间,我成了什么?被圈样的宠物?临走时还要警告我不许乱咬东西?我是来补过一个假期,一个吃肉喝酒,睡在野外看星星,听着海浪吹口哨的假期,哪怕只有两天一晚,也要尽情,不是圈在这里饿着肚子等吃东西。
打开窗子,我往下看了看,记得小时候我也跳过二楼的,不算什么,坐到窗台上,尽量把腿接近地面,自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