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能说是T就是朋友吧，我没喝酒，昨晚我喝了咖啡，不信你验。”

“行，你等着，一会儿抽血化验。”他起身出去抽烟。

一会儿过来个丨警丨察问我：“你怎么还不走？”

“去哪？”我不解。

“走呀，不都问完了，我们雷头值班，你还打算在这陪他呀？”

我出来看看雷正：“你！你耍我！”

“你别耍她就行。”他往派出所门口看看，扭身进去了。

我顺他看的方向看去，张晓宁站在门口，我跑了两步赶过去。

“你没事吧？”我看她样子还很紧张。

“没事，你、你还认得我？”她低着头说。

“当然了，你样子都没变呀。”我说。

“我才来这间公司，什么都不稳定，你……”她吞吞吐吐。

“我在楼上，来了有些日子了。”我介绍着。

“你……你有男朋友了吗？”她问。

没等我回答，她急忙说：“我有男朋友了。”

“哦。不早了，你坐几路？”

“我们在一起一年了，挺幸福的，你也赶紧找个男朋友吧。”

我想我没什么可跟她说的，扭身去坐公交车，她跟过来：“董木木，你等等。”

“放心，我会跟你保持距离，今天是意外，以后不管看到什么，我都会当做不认识你，放心吧，你同事只是知道你有个同学在这栋大厦而已，同学而已。”我赶紧表态。

“董木木！”她似乎挺着急。

“对不起，今天给你填麻烦了，你放心，以后我绝不露出马脚，见到你就打个招呼，保证不让你同事多想。”

“我是为你好。”她拦在我面前解释。

“为我好？谢谢，我挺好的，今天月亮不圆，不会变身。”我想起她说过我们那样不对，长大会被当作怪物。

“你……你是不是交了女朋友？”她低着头问。

“嗯。怎样。”我看着她。

“董木木，你改改吧，其实你把头发留起来也会很好看。”

“我女朋友喜欢我这个头发。”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不知道。”我懒得解释。

“其实男生和女生一样，好的男生也很温柔。”

“谢谢哈，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从包里找零钱。

“木木，你……你这些年……开心吗？”

“不开心，受人歧视，饱受压力，找不到真爱，心里话不敢跟人说，生不如死。”我故意呛火。

“你改改吧，不难的，我不是不想认识你，你今天不顾自己麻烦替我解释，我知道你是好人。”她劝说着。

“好人？我不是好人，你离我远点，我是流氓。”我火起来。

“你别这么说。”

“那要我怎么说？流氓还不行？好！我是怪物！你满意了吧？我都保证不会打扰你了。”

“你怎么不明白呢，我只是想帮助你。”

“行了，今天这事不管是谁，只要我觉得是好人都会站出来帮忙解释的，你不用回报我。”我想我跟她根本说不通，两个人站在公交等候亭说些角度完全不同的话。

“你别这样，我那天在餐厅见到你，心里一直不安。”她皱着眉头。

“你什么意思？不是让我辞职吧？”我火大。

“不不，你怎么总是不明白，我只是想为你好。”她着急。

“为我好？我真后悔当初你说分手我就躲开！”我很激动。

“那你为什么要躲开！”她也很激动。

忽然觉得不对劲，我说不躲开是想让她看看喜欢女生一样可以很开心，可她在说什么？她不应该希望我不躲开呀。我愣了，刚要问她什么意思，等候亭的广告牌后站出一个人。

“木木，回家吧，雷正让我来接你。”是顾寒。

我见她从广告牌后出来，就明白了，她不可能坐公交车来，一定是开车在门口，见我出来一路跟到这，雷正提示我门口的人不是张晓宁，是顾寒，我本来就一肚子火了，见她这样一路听我们说话，更是生气。

“不回！”我冲她发出火。

顾寒看了看我，看都没看张晓宁，转身往派出所方向走。

“她是谁？”张晓宁问。

“邻居。”我想到在一个大厦上班，不敢乱说话。

“你快回家吧，别被人看到。”她低下头。

我一肚子火，真是没事找事，看看派出所方向，门口停着她的车，我看了一眼，公交车又来一辆，我上车投币。

我到家她还没到，妈问什么事还要车接，我实说公司楼下有人死了，去派出所了，妈听了很害怕，问公司是不是不安全，正说着话，顾寒敲门，提了个西瓜，妈赶紧接过去，回头说我眼里没活儿，俩人轮着提不比一个人省力嘛。我没答话，爸说赶紧吃饭，都等凉了，匆匆吃了饭，她没吃几口，就去切了瓜。

我进屋，她不知在外说什么，说了一会儿也进来，我还堵着气，躺到床上开大音量玩游戏。

“小点声。”她淡淡的说。

“小声？小声怕你听不到！”我话里有话。

“怕你吵到邻居。”她也拉着脸。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妈端着西瓜敲门进来，放下瓜就坐到床边：“以后出门别买那些东西，没用，当不了仙丹，就好好吃饭比什么都好。”

“嗯。”顾寒点点头。

“少吃，别滴的到处都是，你这孩子，就知道玩，小点声。”妈拍拍我。

“你也是，晚饭也不好好吃，西瓜凉，少吃。”妈起身出去。

我们依旧不说话，我喝了咖啡，心里又装着事，根本不困，她打了两个电话，收了电脑似乎准备睡觉。

我把音量调低，她关了灯，玩了一会儿我关了游戏，她问了一句我没有想到的话：“你想不想我？”

这个时候还想？我气都不打一处来的时候问我想不想？我真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可能就像她的密码一样，她想要爱情，就这么简单，需要的时候就是需要，我没有回答是不想给出否定的答案，也是不愿意与她去争辩到底怎么去爱对方才是爱。

她没有追问，背对着我躺下，过了许久，我渐渐有了困意，本以为她也睡了，却听到她抽了抽鼻子，细微的声音说道：“我想你。”

我深深呼气，说道：“我已经不爱她了，就是心里一直介意她那么否定我的爱情。”

“我明白。”

“知道是16楼出事，我想去看看跟她有没有关系，不是关心，我就是想能不能帮上忙，给她证明喜欢女生不代表我是坏人。”

“我明白。”

“我说是邻居，怕别人知道，她就在16楼。”

“我明白。”

“明白你还生气走掉！”

“我不走？难道要听她给你解释当初为什么要分手？是为了让两个人有正常的生活？是因为在十几岁的你身上找不到坚定？我不想听另一个女人说她心里有你。”她转过身紧紧抱着我，不等我说什么，她亲吻着我的肩膀：“木木，初恋都是最美的，她很漂亮，大大的眼睛，弯弯的鬓角，轻柔的声音，得不到永远是最好的，只要你喜欢，得到一个女孩不难，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对于她这么大信息量的话，我需要想，想了之后抬起她的下巴：“哦，得到了就不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