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喝多了?你知不知道顾总密码,密码箱密码。”是姐夫。
“姐夫?”
“合同在她箱子里,哎呀,真是乱套,明天一大早要签的,她让我去,又醉的不省人事,我要是关门走了,明早……哎呀……顾总……醒醒……哎呀。”姐夫很慌乱。
“一个箱子嘛,砸开。”我提醒。
“砸?名牌包!怎么砸?”
“……也是用锤子吧。”
“得得,你打电话是不是有事。”
“没事……对了,你试试她生日。”
“试了,能不试嘛,车牌,电话,门牌都试了。”
“1102,试试。”我说。
“什么?”
“阴历。”
“哎呀,不是。”姐夫很着急。
我也跟着着急:“砸嘛!砸开!”
“你再想想,她就没跟你说过什么?重要日子?纪念日什么的?你想想!”姐夫还想着从我这搜线索,我是一点也想不起跟她有过什么纪念日,或者她出狱的日子很特别,但谁会愿意记住那个。
不用我托付姐夫也会照顾好她,挂了电话,我在想四位数字。
姐夫拿走箱子解了一晚,一个个数字按序拼,早上我收到一条短信:“0214”,是姐夫发的。跟我心里想的数字不同,天气热了,我的生日快到了。
竟然是这么个数字,唉,看来是我想太多了,情人节,唉,女人总是喜欢这个节日的,中午她打来电话说昨晚喝多了,抱怨那里的酒不好,又说头疼很难受。
后续的事情有姐夫完成,她仗着自己是女人,打个电话告个饶,说是提早回来,我说回家吧,她问有没有下车饺子吃,我回答下飞机不算。
第二天她直接回了公司,我一大早去出片并不知道,还是接到会议通知才知道,中午在外面吃了饭往回走,楼下餐厅买上杯咖啡等电梯。我已经习惯下午喝这家的咖啡,不喝还真睡不着。
背着画桶和包,夹着样板夹,举着咖啡挤进电梯:“麻烦17楼。”
电梯里只有一个人,但他并没理我,把脸冲着天花板,我也抬头看看,没什么东西,紧接着进来几个人,按了电梯,还没等我说麻烦,那男的先打起招呼:“晓宁,回来啦。”
我低下头,听到一声“嗯”。她把脸冲着墙,我冲门口的人说:“17楼麻烦按一下。”
她伸手按了一下17,我说谢谢,她一声不客气,回到公司,大家都进会议室,没什么事,做了下总结,无非是这次接单之后的后续工作分配,最后通知大家周末消暑假,去海边玩两天,不占用双休日,大家高呼顾总万岁,我却开心不起来。
下午她说给我爸妈买了礼物先回去,我知道那些特产很贵,告诉她我合同会多签几年,她嘱咐我早点回去,下了班我急忙往外走,去搭电梯有一部停运了,大家都在抱怨这楼就属6楼和16楼不顺,不是起火就是泡水,有不知道的问这回几楼起火,怎么警铃没响。
“16楼呗,幸亏不是起火,不然就这几部电梯还不都熏死?”大家议论着。
我从楼梯下到16楼,有几个人在走廊,还有丨警丨察,我往里走,被丨警丨察拦住,我往里张望,丨警丨察问是哪个公司的,我为了能近点看看,赶紧说:“我是这家的。”
丨警丨察拉着我进去,外贸公司所有人都在屋子里,有几个丨警丨察监管,不许大声喧哗,旁边一个桌子在挨个问口供,登记身份证,张晓宁坐在人群中低着头,一个丨警丨察看看她,指着说:“那个低头的,请你来登记一下。”
她过去坐下,丨警丨察问完基本信息,接着问:“那你跟死者除了同事关系,私下有来往吗?”
“没,没有。”
“没有结巴什么,如果知道什么或者听说过什么,请如实提供一下,协助我们破案。”丨警丨察用笔指着她。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很紧张。
大家开始窃窃私语,她脸红起来,丨警丨察看看她:“请你到这边来,一会儿跟我们到所里再协助一下工作。”
“她新来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我站出来说。
“哦,那你说说,来请坐。”丨警丨察对我说。
“我不是这家公司的,看热闹的,看热闹。”我赶紧后退。
“身份证号码。”
我知道躲不过,赶紧说了,被让到一边,下一个来说,大家都说只是同事,上班打招呼下班没来往。最后只剩下三五个人,一个丨警丨察过来说:“董木木是哪一个?”
“我,是我。”我站出来。
“哦,不是这个公司的,下来看热闹是吧?”
“是是是,嘿嘿,看看热闹,下班也没事。”我点头回答。
“故意伤人,有前科,是吧?”
“呃……是,就打了两巴掌,误会。”
“误会?袭警是误会?你们谁认识她?”丨警丨察问。
所有人都摇头,我看看张晓宁,她看看我,结结巴巴说:“我、我认识她,我、我们是中学同学。”
其他人都被通知要保持联络方式不变,要随传随到,配合调查,我和张晓宁等五人被带到派出所。
分别被再次询问,问我的丨警丨察是老面孔,雷正,他见我嘿嘿笑:“行呀,藏毒,袭警,还杀人了?”
“你别胡说,我就拍了你两下。”我扭头不看他。
“哈哈,拍我?说说,这回因为什么把人杀了?”他倒来一杯茶。
“你别胡说!什么杀人!我就是看看热闹。”
“没那么简单吧,别人避之不及,你往前凑?来!交代吧!别等我们说服教育了。”
“你赶紧把我放了,我怎么可能杀人,我都不知道死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哟,别人这么说我还理解,你怎么也这么说,按你们圈子是叫T是吧?”
我隐约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了,死的是个T?我也是个T,而且主动送上门被调查,还有前科,我赶紧陪上笑脸:“哥,我是无辜的。”
“谁是你哥,快交代!”他把脸一沉。
“哥,我亲哥,要不我再打你两下,你当我袭警,拘我五天算了。”
“挺会避重就轻呀,我同事说你帮别人解释进来的,说吧,什么关系,又是三角恋?”
“不不不,她是我同学,她胆子小,她一结巴,你们就怀疑她有问题,我想帮她解释一下,她胆子特小,怎么会杀人呢。”
“杀人?我说她杀人了吗?”
“那你刚才说杀人。”
“我是问你怎么把人杀的。”
“哎呀!我没杀!要不你杀了我算了。”
“想畏罪自杀呀。”
“有完没完!非得是我杀的呀!我说了我没杀!再冤枉我我先杀了你,你信不信!”我受不了那车轱辘话的审讯。
这时过来另一个丨警丨察看看我,跟雷正说:“口供问完了,除了这两个说不知道,那三个依旧同一证词,说她前一晚就说喝酒,早上来时说喝到天亮,等化验结果一出,应该就能确定是意外死亡了。”
“投毒能排除吗?”雷正问。
“看化验结果吧,表面现象是没有迹象的。”
“都放了吗?”
“嗯。”
“那快放了我。”我提醒他们。
“你?你不行,你身份特殊,说昨晚喝酒有没有你?”雷正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