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有道理,你别说得头头是道,会说你还分手?”于洁不屑地瞅瞅我,对那小姑娘说:“我告诉你,我老公对我就不敢这样,你必须拿住她,不然什么道理都扯淡,谁吵架跟你讲道理呀,在乎才激动,才发火,你不能看她火了你就退让了,你得知道她火了也是在乎你,不能认错,顶多撒娇,我告诉你,当女人得会当,她不算女人,你听我的,撒娇撒泼,让她听你的,千万不能认错。”
那小姑娘也点点头,又看看我,我呆呆的盯着吸管。
“你们俩说的都有道理,可我现在该怎么办?”她焦急地问。
我还呆呆的出神,为什么我自己会说出那样的道理?我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我听到她说怎么办,也跟着自言自语说起来。
“对呀,怎么办?”她问。
“试着重新开始,不如重新开始,重新认识,不能逃避,就重新认识。”我心里豁然开朗。
“啊?什么意思?”她被我的话说糊涂了,又似乎立即清醒:“对,重新开始!我明白了,谢谢你。”
“你明白了?”我回过神,不确定她采取了谁的意见。
“谢谢你,你叫什么?”她问。
“我的天,你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就说这么多?”于洁摇摇头。
“董木木。”我回答。
“我叫小禾,微信名是真名,孙禾。我想先回去休息,突然觉得很困,改天请你们吃饭,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她似乎解开心结放松起来。
我也告辞了,于洁还安慰我,天涯遍地是芳草,穿个马甲随便找。把东西送到妈妈家,她责怪我把个好好的工作丢了,又骂三姨夫胳膊肘向外拐。
“你姐夫说给你找个活儿,今晚拿点东西去看看你姐夫,还有方悦她奶奶给捎的土鸡蛋,我和你爸也吃不完,都捎去。”妈说着装着鸡蛋。
“你们留着吃吧,这么沉怎么捎,我现在又不开车。”我坐在沙发上看爸新打的根雕半成品。
“那可是咱家车,借给你三姨夫,年底我得跟他要钱,你就不争气,要不是你说跑就跑了,人家能雇人吗?还成了咱们的不是了,我说你听着没?对了,冬子怎么样?真是给你们脸了,从来不说打个电话报报平安,她没妈了,你妈也死了是不是!我说你呢!”妈唠唠叨叨说个没完。
“妈,我去我姐那儿了,鸡蛋装好没?”我拿着鸡蛋去了大姐家,正赶上她买菜上楼,她说姐夫联系了一个公司,跟他们公司有往来,我也算有经验,去公司比闲散强。
“我不想去,我有工作,现在挺开心的。”我摘着菜。
“其实你姐夫提过让你回公司,被顾总否决了,唉,都是为了你姐夫,把人得罪了,好在事情过去了,并没针对你姐夫,在公司里起码你姐夫能照顾你一下,大公司学习机会也多,现在只能给你安排在小地方。”大姐说。
“别什么都指着人家,我现在有工作,挺好的。”
“好什么呀,在哪?干什么的?你别胡闹哈,手里是不是有两个钱了?我可是知道你很久没回家了,分开归分开,别弄得那么僵,楼上楼下住的。”大姐还想说什么,我知道她是担心姐夫工作。
吃完饭也没有去车铺的车了,我回自己家,也该带点应季的衣服了,上楼打开门,就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开灯一看,隐约从卫生间传来,我脱了鞋,没穿拖鞋就往里走,没走几步觉得袜子湿了,低头看看水都溢出来了,顺着卫生间外墙,滴滴答答渗水,我打开卫生间,水龙头都关的好好的,把能找到的抹布都堵住墙边,拿着盆子接好,跑上楼敲门,敲了半天没人应声,给她打电话也不接,给顾晴晴打电话,她说在她爸爸家呢。
给物业打电话找人开锁,很快人就来了,楼下隔壁也找上来,说墙阴了,见我在张罗就先回去,说明天再理论。
物业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声,打电话更没人接,我说开锁钱我付,为了不造成更大损失,物业出具证明开了锁,我进去冲进屋子,看到她倒在床上,床头摆着酒瓶,卫生间水龙头哗哗流水,物业进来看到这情景,关了水龙头,放了浴缸的水,我扯起被子把她盖起来。
我说认识,物业也就不管了,让我们收拾好明天去物业研究给另一户怎么赔偿,她醉得厉害,我一个人楼上楼下跑着擦水,忙到午夜,再上楼准备把所有地垫抹布拿下去洗干净时,她起来了,站在客厅傻傻的看着打开的大门和乱七八糟的卫生间。
“你醒了?你可以了!能不能别喝了!把楼下都淹了!”我收拾着东西。
“我错了。”她盯着我傻傻的看。
“那明天去物业谈赔偿别忘了。”
“木木,等等,你进来。”她边进卧室边说。
“不了,我下去把这些洗洗,明早还要早起赶车。”
“对不起,我本来想泡泡澡,可是太醉了,楼下没事吧?”她在屋里说。
“隔壁都淹了,能没事吗?”我说着走到门口,见到她没有开灯,正拿着瓶子往杯里倒酒。
“你别喝了!”我上前夺下来。
“没事,喝一点点有助于睡眠。”她伸手来拿。
我把酒杯扔在地上,已经淹了,不差一杯酒了,她伸手抓个空,抬眼看看我,眼见她醉得歪歪扭扭,伸手抓酒杯却闪倒了自己,我急忙扶住她,她扶住我肩膀,我没动,担心她失去平衡,她见我没动,扶着我肩膀的手顺着我胳膊慢慢下移,目光也顺着自己的手移动下来,我保持身子不动,她的手慢慢握住我的手腕,小心翼翼对我说:“你别害怕,我……我……我只是担心你穿得太少……”她说着松开了手。
“我不冷,你还是自己多穿点吧,手那么凉。”我拿起床边的毯子给她。
“不用,我不觉得冷,你……你要下楼吗?”她盯着我的眼睛。
“嗯,把东西洗洗。”我扭身要走。
“木木……”她轻轻唤我。
她的声音能钻进我的神经,一会儿挑衅,一会儿戏谑,我无法冷静,想要逃走,不知道接近她竟然会是这样,重新开始并不是决定了就能做到的,我始终忘不了她那种“一直喜欢”。
“木木,你讨厌我是吗?”她站了起来。
“不。”我听到她声音有些抖。
“我能感觉得出,你不用骗我,我本以为你会恨我,如果是恨我,我是不怕的。”她走到我面前。
“你喝多了,什么恨不恨的,我困了,回去收拾一下要睡了。”我的心里一团乱,不想再听下去。
“等等……”她伸手拦住我的路。
“你干嘛?”我直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