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圆场:“不会不会!他没想过,他要出柜的。”
“哦。”那女孩看看我,老三也看看我:“去哪?”
“什么?”那女孩看老三不懂,有点怀疑。
我赶紧圆:“看电影,一会儿去看电影吧。”
“也好,就说去看电影吧,不然他们会问相得怎么样。”那女孩似乎松了一口气。
老三看看我,使劲扔眼色,我赶紧说那就收拾一下走吧,回去各自说各自的借口,谁也别打对方脸,老三点点头,可那女孩皱起了眉头:“那三哥,你说有事找你帮忙那我就不客气了。”
老三巴不得帮人家一次,扯平,赶紧说包在他身上,我心说我可拦着了,这是自己要往火坑里跳的。
“没问题,哥们一口吐沫一个钉,有话你直说。”老三很仗义。
“就是形婚的事。”那小姑娘开了口,看来家里逼得挺紧。
我赶紧阻止老三说话,插嘴道:“如果有朋友要形婚,我第一个联系你。”
“好,那你扫一下我微信。”她说着拿出电话给我们,老三说不会玩这东西,我加了她好友,老三留了电话。
“那你也打算出柜吗?”她随口问问我。
“已经出了。”我回答。
“真的?真羡慕你,能不能跟我说说?”
“行,有机会跟你说说,走吧,也别让你姑姑等太久。”我赶紧支她走。
刚好有人修车,周老板去送那娘俩,老三开始干活,不忘问我什么是形婚,我给他解释了一下,又说明缘由,他惊呼差点失足,感谢我帮他圆了场,然后不停跟我打听顾晴晴,我并不好实说,只说邻居的孩子,认识但跟她不熟。
晚饭后大姐来了电话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原来是三姨夫驾校那边因为我久病请了别的教练,还没通知我,聊天时大姐知道了这消息,我说我现在有工作,过得挺好,她才知道我跟顾寒分开了,在外打工。
大姐感叹着,说委屈我了,我并不想解释跟那支票没关系,谁也不会懂我们之间到底在哪出了问题,冷静下来的我也不明白,只是心里隐隐约约的不舒服,说不清那是什么,像是怨恨,又像是吃醋,不管是什么,我明白有时自己不想见她却是因为脑子里总有她的样子。
我挂了电话看到微信上有今天来相亲那女孩的留言,是跟我打听出柜的事,我知道她是有一个女朋友的,家里逼婚这么急,想必也是苦无相助。
“我出柜也是在朋友的帮助下,说来话长,并不是可以借鉴的。”我想起苏云是我的贵人。
“我明白,我不是想学你怎么出柜,我觉得那种心理压力很难克服。”
“其实没什么难克服,你这不就是对我出柜了。”
“那你们不都是嘛。”
“其实出柜也就是这样,你觉得我们都是我们就不会批评你,你就敢说,你不敢跟家人说就是怕被批评,别害怕就行了。”我不想做谁的心理辅导师,能给她加油打气就行了。
“我不是害怕,我担心我爸妈会受不了,他们身体都不好。”
“那你出门找个不认识的人,对他说你是拉拉,你敢说吗?到底是自己害怕还是担心家人,你试试就知道。”我说完这句她不回复了。我想我现阶段的心情都不适合安慰别人吧。
早起我看到手机提示灯在亮,打开看看,是那小姑娘的留言,时间是下半夜两点:“我想了很久,你说的有道理,但也不全对,只能说我既害怕又担心。”
“有时家人的逼迫只是一种关怀,他们以为你整天闷在家对着电脑,以为你无聊,可能你正在跟爱人聊天,他们看到没有男生打电话追求你,其实你是有了爱人要避嫌,你真实的世界他们并不知道,你越是拒绝他们给你安排的关心,他们越着急,你会被他们情绪感染,觉得是逼迫,你别担心害怕了,不过是家人的一种关心,别想太多,还有时间去计划未来,一步步来,可能目前并不适合做什么大的决定,别心急。”我打了很多字,至少诚意上是安慰了。
“你起的真早。”她秒回。
“你,是没睡吧?”她没回,一会儿电话响起,是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
“不好意思,我觉得打字太慢,我看你绑定了手机就打过去了,我现在特别想找个能理解我的人把话说出来,不打扰你吧。”她说着。
我一手举着电话,一手刚提上裤子,放不下电话,早起有点凉,又躺回被窝:“哦,不打扰,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说,一宿没睡那滋味我可知道,不好受。”
“谢谢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还需要休息,昨天你听到了是吗?我女朋友对我来相亲的事很不理解,一直在阻止,又吵了一晚,我觉得很累,又说不清自己,刚你说那些,我觉得就是我想表达却表达不出来的,我提出分手可我并不想分手,我想让她跟我一起面对,可她觉得委屈,她让我跟她走,我又觉得家人太无辜。”
“你先别心急,说了分手,她当然受不了,刺激下自然有过激的言行,我是外人,你相亲还是分手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当然会理性分析,你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自己也平静下来,有什么事都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我安慰着。
“我觉得你说话很能抓住关键,如果有机会,能不能请你帮我跟她聊聊,我觉得自己一激动就不会说话,特别是她总质问我是不是不爱她,我就很生气,结果她就比我还生气。”
“你先休息吧,醒来再做打算,一宿没睡,就算感觉不困,思路也是跟不上的。”
“嗯,那再联系。”道了再见挂了电话。
我没想过我还能帮别人,也好,帮不了自己帮帮别人也好。今天是星期天,老三却也早早起来,拿了他大哥的车,一早就擦起来,见我过去,扔过来一条抹布:“快!帮忙!来不及了!”
“干嘛?这辆卖给谁?”我接起抹布懒懒的擦着。
“嘿嘿,我想了一晚,你说她在地下通道卖艺,是不是急需用钱?我想了,我得用实际行动帮助她,但不能伤了她的自尊心,我每天去给她一百块,你说我这办法,哎呀!我特么是个情圣呀!”老三哼着乡村小调儿卖力的擦着车。
我心想他可真行,用钱砸顾晴晴,但愿他并不知道顾晴晴是顾正国的女儿。
“你看!我字写的怎么样?”他说着递过来一百块。
我接过来看看,心说这小子八成还真是个情圣,原来钱不过是个引子,这钱上写的情书呢,我嘿嘿笑他那一笔一划的字迹。
“怎么了?写的不好?”他擦好了车,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等等,带我一段,我回家看看我妈。”我跟着他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