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没睡过,玩玩怎么了,我多久没出去了,天天让我蹲在这。”老三不服气又不敢大声。
“好好好!那你走!不用挣钱了,也不用攒钱!”
“那你把钱给我,我走!”他伸手。
“想得美!钱给你爸了,你少给我犯浑,那地方能认识什么好人,你嫂子给你介绍对象了,别出去乱来!”周老板说着见我进去不说话了。
我揉揉眼睛去电脑旁。
“你也出去野了?”他看看我,我没理他。
“我说他一个小子野就野吧,你一个女的也去野去,还迟到,你们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扣工资哈!”他说着起身要走。
“我私生活你管不着。”我顶嘴。
“呀?还不服管,我就不信了,还管不住你们了,顾老板那单没有了,我看你们拿什么揭锅!”他说着进小屋,算是个办公室吧,进去就开始联系人。
老三挺憋气,工作到五点就摘了手套说下班,招呼我去羊汤馆吃饭去,两个人结伴去吃饭,他叫了几瓶酒:“来,喝点,昨天那俩女的没有一个给我打电话,也不给我号码,是不是我穿的不像有钱人?”
他一口喝下一杯。
“泡妞别太过,你那车太贵,去那酒吧档次并不高,大半夜的真要是看个好车就给你打电话,那也不是什么好姑娘吧,人家姑娘是怕了你了。”我也喝下半杯。
“说得有理,唉,你怎么样?我等灯时看你上别人车了,有收获没?”老三又喝一杯。
“有吧。”我喝了一小口。
“是吗?你可真厉害,漂亮吗?身材怎么样?那车不咋地。”老三又启开一瓶给我倒满,自己摸摸口袋:“我回去拿烟,你别动菜哈,等一下,一二三四五,五块羊排,你别多吃。”
我笑笑他的孩子气,他飞跑着去拿烟,一会儿就飞跑着回来了,手里挥着烟冲我喊:“漂亮!漂亮!”
“我可没吃哈。”我拿着杯子喝下一口。
“你还吃什么吃,太漂亮了,咋找上门了,你怎么勾上的?教教我。”他坐下来倒酒。
“等等,谁?”我听他这话不对,似乎是顾寒来了,我站起身,腿又发沉。
“哎呀,别装了,快去吧,俩孩子招待着呢,真漂亮,你不去我把羊排打包过去给她吃了哈。”老三嘿嘿坏笑夹了块羊排。
出了门,看见她的车停在修车铺门口,我放平静心情进了铺子。
“董木木!我可找到你了!你去哪了!”
我看到顾晴晴急得跳着对我说。
“怎么是你?”
“是我怎么了,哈尼被我姑姑扔了!我找了你好几天,电话也关机,今天早上我爸打电话骂姑姑我才知道这地方,你怎么上这么远上班呀,可急死我了!”顾晴晴手舞足蹈说着。
“这么晚你开到这儿很危险的。”我提醒晴晴赶紧回家。
“没事儿,姑姑喝醉了,她不知道,她没有把哈尼还给你吗?”顾晴晴东张西望想在这找到哈尼。
“没有,她又喝醉了?”我问。
“陪客户嘛,天天陪客户,也不知道哪里那么多客户,你真不是跟我姑姑一同把哈尼扔掉?”她怀疑的看看我。
“回去吧,我跟你姑姑分开了,早点回去,夜路危险。”我正说着话,老三从后面提着打包的饭菜进来了。
“呦呵,夜路怕什么,哥送你回去,免费代驾。”老三挑着眉毛说,把装菜的塑料袋挂在椅背上,又冲我说:“我去我三大爷家送山货,怎么样?用不用我送她?放心,咱们是哥们儿,我不会抢哥们儿的吃食,你看,都给你包回来了。”
“我不吃了。”我看看那饭菜。
顾晴晴一脸的不高兴往外走,我去送她,站在车边,她皱着眉头:“你们到底干嘛呀!我都回去上班了,怎么还这样对付我,真讨厌!”
老三眼看着顾晴晴开车离去,抻着脖子看了半天,啧啧叹息:“你怎么不去送送呀,哎呀,一个女孩在这荒郊开车,我看她停车发动都不是常开车的样子,你应该去送送,这要是我,我一定得去送送。”老三嘟嘟囔囔说着。
我回到房间,心里说不出什么原因的难过。可能是喝了两杯酒,心里翻腾着,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无法把现在的她跟以前联系起来,想到以前我又不自觉的一阵寒颤。
第二天老三在城里送山货还没回来,我跟两个孩子搬货,周老板的车停在门口,笑盈盈的下了车,招呼着:“木木,烧水,泡茶,老三呢?”随着他一声招呼,副驾驶下来个小姑娘,穿的不太时尚,有点拘谨的神情,扎着个马尾,刘海像是新剪的。
我看看她,她也看看我,我笑笑,她也笑笑,进了屋,周老板给老三打电话,又忙着泡茶,冲那小姑娘说:“一会儿就回来了,他忙,我这里什么都少不了他,家里家外都指着他。”
小姑娘微微笑一下,坐在茶几旁动也不动。
“喝水,这是好茶,本来我是不懂这些东西,咱不就是喝个茉莉花就得了,这都我们老三上网查的,看什么好咱们喝什么,你二姑说你就挺爱上网的是吧?”周老板给她递过去一杯茶。
“谢谢。”小姑娘接过去,放在茶几旁,没喝也没动。
“你先坐会儿,我外面有点事,一会儿周兴就来了。”周老板说着给我个眼色让我也出去。
门口他点起烟跟我小声说:“给老三相的亲,你是女的,进去客气客气,套套话问问交没交过男朋友。”
“现在想起我是女的啦?我搬了一上午货了。”我抹抹汗。
“你跟老三不是挺要好的,赶紧进去帮帮忙,快快快。”他笑嘻嘻推我进去。
“别动手动脚哈,我可是女的。”我拿手点点他。
“可拉倒吧,我够让着你了,你要是我们家那个,老子早拿脚踹你了,干点活还唧唧歪歪。”他说着又问我喝什么饮料,我应着喝咖啡,他往小卖部走去。
屋子里那小姑娘坐得笔直,我进去假装收拾桌子,抬头跟她说话:“这儿挺脏的是吧?我刚来时也不太适应。”
“挺好。”她笑笑,一看就是拘束。
“可别这么说,这么脏你还说挺好呀,你们宿舍也这么乱?”
“不不不。”她赶紧摆摆手,意识到我是开玩笑,也就又笑了笑。
“你别拘束,周兴人挺好的,没有架子。”
“哦。”她只有简短的回应。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自己倒了点水喝起来,没过多久,她电话想起来,她看了看来电拒接了,很快又响起来,她赶紧又拒接,然后摆弄一会儿,不再有来电,但手机隔着口袋提示灯一直在闪。
她站起身问卫生间,我带她往旅社走:“去我屋那个吧,还能干净点,其余的,唉,不给你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