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呀，借怎么行，我指着它呢。”于洁傻乎乎的还不知道我是一早看了新闻知道要下雨。

“互相帮忙嘛，昨天你还帮木木解决桃色纠纷呢。”

“嗨呀，大家都是不知道，知道怎么会出这个事，小姑娘工作都辞了，来我这。这不毁人家孩子嘛。”

“工作辞了可不好，木木怎么不早说，我可不是挖人，小孩子还是去大公司长长资历好，我那缺人，业务主管才辞，让她过来历练一下，以后当个小主管多好。”

“那感情好，今天天不好没让她来，我现在打电话。”

“做做工作吧，她过来我这边，我也放心，只是别说我和木木的关系，省得节外生枝。”顾寒说着看看我。

“哈哈，明白了，董木木呀，就是不让人省心。”

两个人聊着，就把事情说定了，之后于洁还真劝服了姜希，说还是职业女性受欢迎，开店是自由，可是天灾人祸少不了操心。姜希去了顾寒那里，安排在姐夫手下，做事还算勤快，只是脑子慢点，但运气好，真是一行事业养一行人，她天生就是做这行的，去了一个月就拿下个大客户，连姐夫都说她是福将。可背后的事只有顾寒明白，自从她看到那个卡夹就计划好这样，因为卡夹是她定做放了卡送给大客户的年终礼，姜希的爸爸就是其中一个，没有爸爸不给自己孩子捧场的，有大客户回头，其他客户也容易拉拢。我之后问顾寒是不是为了客户就能把我潜出去，她说我不值钱，远不如业务主管的空位子靠得住。

那天因为大雨我家也没搬成，转天我回去搬家，没想到顾寒以前的卧室成了我的，特意不让家里再做改动，躺在床上，有一种认识她很久的感觉。

胳膊也没事了，姐夫说得赶紧上班去，总泡病假也没好处，坐在我两部电话的办公桌，张颖说没想到我靠山这么高，业务大拿亲口说我积极，谁也不能开除我，姜希比我后进公司，可地位不比安少奶奶低，每天也能把我指挥的团团转。午休时张颖说新来的姜希手机里有我照片，问是不是我女朋友。

“你不是也有，你也是呀？”

“别别，我可不敢跟她挣，再把我小饭碗砸了。你知不知道她后台谁？”

“谁？”我顺着她假装不知道。

“傻了吧？顾总亲自带进来的，你那天都不在，你姐夫跟她说话都不敢大声。”

正八卦着内幕，姜希到餐厅买饮料，看到我便走过来，张颖赶紧起身说吃完了。姜希把饮料放在我面前：“给，冰的。”

“我不渴，我大姨妈也不渴。”我还真没撒谎。

“那我给你换热的。”她要起身。

“别，塑料加热不健康。”

她委屈的样子，问我怎么总躲着她，我怎么知道，她除了接了她爸那一单，基本就是姐夫的秘书，专门给一个人打杂哪知道我这种公司万人用的辛苦，她坐在电脑前逛淘宝时，我得去抬打印纸。碰面时手上都有事做，难道说嗨，好久不见，你过的还好吗？

“洁姐说你女朋友很漂亮。”她话题酸酸的。

“还好。”

“个子也比我高。”

“于洁真三八是吧？”

“不是，为了让我死心吧。”

“为你好。”

“才不是。你好像胖了。”

“对呀，在家养病嘛，吃了睡，睡了吃的。”

“休息一起去健身吧，自从买了你的卡，一次都没去过。”

我刚想拒绝，张颖打电话让我赶紧回去，复印机坏了，20多份文件全是阴影，我赶紧跑回去，马上开会，来不及了，张颖说我真是倒霉，踩着倒霉点回来的。下午会议不用说顾总又要发火，她最讨厌提前不做准备。

果然，我收拾完会议室就被叫去，敲门，进，关门。她低着头写东西，问我能不能有一天做事顺利，我辩解琐事太多难免错漏，她说公司这么大，这个职位就是来补漏洞的，没想到补丁还是破的。我承认我错了，她还说个没完，我用手指搅着她桌上鱼缸里的水，尽量做到左耳进右耳出，她依旧低着头改着什么，我也没什么可辩解的了，看她工作时认真的样子真的很迷人，如果能一直看着，就算再被骂几句也值了。

“行了，你出去吧，再别有事了，我都懒得亲自骂你了。”原来她每次叫我进来只是不想让别人骂我。

我用手指跟那几条小鱼说再见，有一条很有礼貌的飘上来，还露出肚皮给我看，糟了，我手上有油墨，赶紧捞起来，她听到声音，抬起头，我动作快，把手放进兜里。

回到座位，把鱼放在桌子上，唉，对不起，你身子太弱了，你剩下三个同胞就不一样了，它们是风水鱼，你只是水煮鱼的料，下次不要投错胎了。去卫生间给它举行了简单而隆重的追悼仪式——下水道冲走。

第二天张颖神秘兮兮的跟我说，公司出事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昨晚看她情绪就不太好，不是又有麻烦了吧，张颖小声跟我说闹鬼了，昨天复印机明明修好了，听昨晚加班的同事说又出阴影了，说着拿出手机给我看图片，说昨晚同事发的，阴影到没什么，可关键那影像是孩子的脸，我突然想起那天顾寒撞了塑料袋，说看得真真的，像个孩子。心里突然一阵发毛，打了个冷战。姜希一会也发来信息，问我知不知道昨晚公司的事，说保安听到下半夜公司里有人说“过来”。谣言越来越多，午休的时候我出去吃饭，问周围几个带不带东西，大家一致决定出去吃，现在谁也不想待在公司。

电梯里遇见姜希，站在我旁边，张颖一直跟我说灵异事件，我知道她害怕这些，张颖说得绘声绘色，电梯里人多，大家都一声不出，气氛诡异，突然，我感觉胳膊被谁抓住，转头看看姜希，她低着头咬着嘴唇，往我身边挤了挤，电梯到四楼，门开了，没有人，门口一个男同事说了句“超重了，别往里挤了。”顿时电梯里“喔”的一片惊叹，我感觉胳膊被抓的死死的。

张颖说她要吃素，但愿佛祖能保佑，安文羽说世界上根本没鬼，张颖问她谁告诉她的？姜希看看我，我说大家都吃素吧，省得一会反悔了，去别人盘子里抢肉，其实我知道她每次点餐都选择困难。

边吃着，张颖还在讲，她是那种不停把恐惧散播出来自己就释放的人，安文羽是无神论，我心里只担心顾寒会因为这些谣言心神不宁，姜希用勺子拨着饭，一口也不吃。

“你怎么不吃呀？别听她胡说，我就不信世界上有鬼。”安文羽对她说。

“谁说没鬼？那你怎么解释你那花，养了那么久，突然断根死了。”张颖说。

安文羽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