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张是那年进去时照的，一张是出来休养后去公司照的，差别很大，我奇怪自己之前怎么一点不觉得。原来喜欢一个人时，不存在审美，所有美感都会因为你喜欢她的感觉，创造出新的解释。突然明白一个画派的诞生有多么奇妙，我们可以去学习判断美，提高的是判断的能力，可无法随时拥有感觉美的心情。那种奇妙如果不懂是学不来的。
“你要不要看那么久，怎么样，有保养和没保养差很多吧？”她拿着那张先照的照片，感叹一年顶十年呀。
“你这十年一会儿一天，一会儿一年的，你现在六百多岁了吧？”
“你不怕老？说真的，你也马上三十了，敢不敢去拉吧逛一圈，感受一下别人的敬仰？”
“你意思是说，夜店之所以都是年轻人，是因为老了就羞于见人了？”我突然被她带动的有些伤感。
“放屁！谁一辈子在夜店玩，街上那么多会所给小学生玩的呀，我意思是你好好上班，现在不珍惜时间，以后想玩都没地方！”
我扭头看看她躺在旁边，突然很想抽她，MD！让你有钱！让你有！让你有！谁也能这样抽我就好了。
她去做SPA，我收拾了下回妈妈家。一进门我妈说都当我死了呢，过完年就没见到活人，问我闹什么辞职，好好的工作，托人托脸的。
“我爸呢？”
“里屋上网呢，不知道哪买俩核桃，也不吃天天捏来捏去，家里什么活儿都不干，惹火我都给他砸了，看看到底有仁没仁。”
“妈，我那钱借我点呗，我想做点小生意。”
“死了心去，你做生意？三岁看老，你除了偷自行车卖废铁还做过什么生意。”
“那你就看着我穷成这样呀。”
“穷了更好，找个人嫁了，有吃有喝多好。”
“那不得看人家脸色呀，连带娘家都让人看不起，你就不想我风光点呀。”
“行，你说吧，要怎么风光，你打算偷什么去？”
“偷什么偷，多难听，股票知不知道，一块钱买来，别人公司做生意，挣钱了一块钱就是好几块了。”
“公司就都挣钱呀，赔了呢？”
“买银行和石油呀，你看谁家银行赔了。”
“真的？那给你一千块，买去吧。”说着妈去找钱包。
“一千块才能挣多少，五万吧，挣了分你一半。”
“多长时间能挣回来？”
“也就几天吧，最多两个礼拜。”
“放屁！你当老娘真傻呀，给你五万？就五千，别乱花，赶紧回去好好上班。”
五千就五千吧，比没有强，趁老妈愿意赶紧接着。
“对了，你崔奶奶家房子要卖，我和你爸商议着换过去，她家格局比咱家好，还把着东向，采光也好。”
“换吧，我不管。”
“谁指着你管了，这几天就有人来咱家看房子了，那边我和她家老二都订好了，这边一打钱，就往那边搬了，你得来家干活。”
“知道了。”
第二天突然想到苏云那还有我一张存折，给她打电话，她说以为我分手就消失了，约在她学校下面的咖啡馆。
我到的早了些，她还在家收拾，等了一会儿怪无聊的，上学校看看赵东南在不在，结果串休也不在，前台一个小姑娘不认识，我问赵东南是不是不在，她说不在，苏老师也不在。
“你是董木木吧？我叫姜希”她说。
“哦，我没事，路过，就是上来打个招呼。走了哈。”我转身要出去，她追出来。
“你不认识我啦？”她问。
我仔细回忆，前台不止赵东南，还有个叫什么蕊的，她不说叫姜什么吗？我怎么认识。
“你好好想想？”她笑着看着我。
“想不起来，我没你这么小的朋友呀，也不是同学，你在我这学过车吗？”我胡乱猜着。
“哎呀，这么忘恩负义呀。看看这个，有没有印象？”说着她拿起桌上的一包纸巾。
我还是没印象，街上送的纸巾，我是很喜欢接白送的纸巾，她是送纸巾的小妹？
“还想不起来呀？公交车？”
“啊！想起来了！你被非礼，我给你让座，你还白我来着。”
“什么嘛！有一次你在公交车上一头的汗，我给你纸巾来着。”
“哦，哦，哦，想起来了，受人点滴之恩，很难想得起来嘛。你纸巾什么牌子，味道挺好。”
“学生给的，我也不知道。你那天没事吧？”
“没事，喝多了。”
“哦，我还以为你失恋了，害我回去也跟着伤感了一晚。”
“神经，我失恋你伤感什么。等赵东南来告诉她，我可够意思了，路过都来看她了。”说完我去按电梯。
“等一下，你都什么时候去喵家？”
“今晚就去，走了哈。”电梯很快到了，我刚进去苏云来电话，我接起，姜什么的说话我没听到，估计是再见慢走什么的，我摆摆手，电梯门关了。
苏云问我去哪了，让等着也不等。我说闷附近逛逛，她拿出存折，说自己也忘了这回事了，一万多块呢，问我干嘛要的这么急，我说了想做点小生意，她说我不会享福，有个那么体面的老婆，不在家好好端洗脚水，出来找罪受。
“你怎么不在家端水！”我也说她。
“我老婆又没穿名牌。”说着她笑得很幸福。
“你背着我养小老婆了？”我惊喜道。
“少胡说，别让我老婆听到，知道我还找过你她会生气的。”
“我怎么了，当初也是嫩草，便宜你啃了。”
“靠！品种不同！老子让你小子的求婚懵住了。”
“别跟我老子老子的，你老婆怎么认识的？”
“网上喽，她教德语的。”
“你们在家都说哪国话？”
“意大利语呀，最近一起学，挺有意思的。”
“得得得，我和你没共同语言。钱我拿走了哈，你要是愿意投资，随时欢迎。”
“你悠着点吧，我上去上课了，赔了别跟我借钱。”
眼看晚饭时间了，顾寒打电话问我怎么不去公司，我说集资呢，问她去哪吃饭，她说开会，让我自己解决。自己就自己，蹭吃蹭喝的地方早就想好了，顺便劝于洁投资。
上了二楼大汉过来闻闻我，臭小子不认识我了。
“你家猫真没良心，这就不认识我了。”
“什么眼神，是你不认识它了，这是哈尼，汉斯的儿子，汉斯去人家借配了。”
“有没有这么爽呀，配一次给人家多少钱？你真舍得给它花钱。”
“什么给钱，配一次收两千。”
“真的假的？”连大汉都比我有出息。
“你今天来干嘛？借什么还是要什么？”于洁问。
“先来点吃的，别拿面包糊弄我哈，来点鱼呀肉的，大米饭馒头什么的。”
“你这是要饭要到我门口呀？”
“废什么话，我是讨债懂吗？你上学时吃过我多少饺子，你算算，现在都增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