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边,她低着头帮我解开一颗颗钮扣,我站在她面前,敞开衣服露出半截的背心,她抬眼看了看我,说原来我有这么高了。她的吻落在我锁骨下,我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像是失忆多年的患者清醒回来,我握住她肩膀推她在床,狠狠吻遍这一年多夜夜幻想的身体,她闭起眼睛放肆享受……
春天的清晨透着些清凉,我面对着窗子坐在床边,身上只穿件牛仔衬衫,敞着扣子,从玻璃窗上看到她坐在镜子前整理头发。
“把衣服穿好吧,你该走了。”她好像感觉的出我在望着她。
我没回答,依旧看着她。
“我们说好的,最后一次。”她转过身也看着玻璃。
我低下头,还是没说话。
“要不,你睡一会,晚点再走。”她说。
我回头看看她,她马上转过身,打开抽屉选首饰。
我捡起散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走出房门,关上房门。拿起鞋子,打开大门,狠狠关上。过了一会,我听到房门打开,她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失声痛哭。钟表七点四十五,她起身去公司。
我从客厅的窗帘后走出来,依旧坐回床边看着窗子,看太阳从东到西,看窗子慢慢映出自己,听门锁金属的声音,听她的脚步的声音,听她站在房门口抽泣的声音。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说一遍,再说一次让我走。”我转向她。
“木木。”
“说吧。”我看着她,平静的说。
“别这样。”她情绪激动。
“那怎样?”我也激动起来,走过去,抓住她肩膀:“你说!你要怎样?你要的我给不了是吧?你早明白为什么还把老子睡了!你说!”
“我……”
“你什么?你以为你进去就再不出来了是吧?”
“我……”
“你什么你!你觉得那些照片孩子气是吧?你很有大人样是吧?”
“别说了!木木,你不懂,你根本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她继续说教。
“我就要你!你不要我就算了!你活该!你自己受着!我不能跟你一起活受罪!”
我紧紧抱住她,祈祷时间就此停止……
我们把电话换回来,送她去学校。我知道顾寒不会再给我开门,趁她回家前就在门口等着。果然,她看到我在,转身就走,我赶紧追过去拉住她。
“你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她淡淡的说。
我想解释清楚,她让我不要说,摸摸我打得红肿的脸,她说不想知道了,亲吻我额头,说一错再错就不怕再多加一项罪名……我几次要解释,最后她说现在不要承诺那么多。我感觉她还不确定是否爱我。
她买了两部新电话,说要用情侣的,屏保用了第一张照片,两部一模一样的电话。我问她问什么不买一黑一白,她说黑白之间永远没有对方。
从妈妈那打听到冬至是她生日,但我知道她不愿去庆祝,那天一早她说冬至要吃饺子,晚上得去她妈家过节,让我记得吃。回到姐姐家,大姐说我最近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自从家里认可就放了鹞子了,问苏云怎么不一起来过节,刚说着,苏云来电话,说她马上下班,让我去接她。随后发来短信说过节要加戏。我接上她要往回走,她说得买东西,没有空手去人家过节的理,让我以后去她家也提前买好,在超市里买啤酒,我习惯在没人的地方踩着车子滑行,刚起跑,苏云也跑起来,我双脚离地的一瞬间,她用手在我腰上推了一把,两箱啤酒的重量完全压住车子,我滑出去很远。她哈哈大笑,说换她来,换我推她,她比我滑得远,说这是有技巧的,让我试着离地时身子前倾幅度大一些,果然效果明显。
回到姐姐家,大姐问我们什么时候父母见面,我说我妈还闹别扭呢。姐夫说我妈最近没时间管我,正张罗替他们领养孩子的事呢。
“你们打算领养呀?不是丁克到底吗?”我问。
“你姐呗,说领养减轻社会负担,还避免影响二人世界,领养个十岁多的,就当助养儿童,也是一种互动式养育,他小时我们资助他,等我们老时他关照一下。”
“这能行吗?”
“就当合租呗,你不也天天赖在这,多个人多双筷子。”姐姐说。
“大姨也同意?”
“当然,还说行善积德了,搞不好我们养上瘾,自己也生个。”
“太儿戏了,这可是大活人呀,说养就养呀。”我担心。
“呦呦,这个桌上你还有份说儿戏?赶紧吃你的。”
“那我妈跟着张罗什么?”
“二姨说养孤儿怕脾气合不来,反正是助养,不如帮亲戚,你老姑的小叔子的连襟……反正你爸那边一个远亲,小孩13了,爹妈车祸,跟着爷爷奶奶住,老头老太太八十多了,反正你妈张罗去了。”
“我妈怎么唯恐世界不乱呀。”
“闲的呗。”苏云说。
姐夫伸出大拇哥,说佩服,他在这个家这么多年都不敢说这句,新媳妇果然厉害。
顾寒这时打来电话,我去旁边接。姐夫跟苏云说他当了这么多年小女婿,二姨更像他丈母娘,让她以后小心点,苏云说她最拿手的就是见招拆招,姐夫说她吹牛,冲我喊:“木木,你老婆比我老婆还能吹。”
顾寒问我怎么这么热闹,我说姐夫和苏云开玩笑呢,她哦了一声,半天不说话。
“你那边怎么那么安静,这么快吃完饺子啦?什么馅儿的?你妈包的饺子最好吃了。”
“木木,你回来好不好,我想你。”她声音有些酸。
我举着电话有些心疼,才明白她根本没回家过节,只是怕我不回家会被家人说。我哽咽的说不出话,她等了一下,挂断了电话。
回到饭桌上,姐姐问是不是我妈,苏云看了一下我眼睛,没说话,夹起一个饺子沾满醋往我嘴里塞,我酸的五官乱拧,她笑笑说看把她酸的,姐夫说可不是嘛,都酸出眼泪了。
我想马上走,又不能把苏云扔在这,坐立难安,姐夫问我们是不是着急走,苏云说买了电影票,带着我匆匆离开。
“你前女友打的电话?”
“谢谢你,总是帮我解围。”
“算不上帮,你记着就好,得还的。快走吧,火烧屁股的样子。”
“我先送你。”
“可算了吧,给我五十块,我自己打车。”
摸摸兜里还有三十八,她抽走一张二十的,说我早晚会被人甩了。
到了顾寒家,我掏出钥匙,没等插进门锁,她打开了门。
“你怎么知道我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