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不重要,我觉得你希望答案是肯定的。”
“谢谢。”
我觉得这个时候,爱人结婚了,伴侣不是自己,最想问的无非是这个世界上到底会不会有人还在乎自己。我不是那个在乎她的人,所以不敢让她问出口,但愿她得到安慰,我又不违背良心。我不是把自己当作救世主,只是希望自己也能被这样美丽的谎言安慰一下,可惜她最后连看都没看过我一眼……
婚礼现场宾客还没到,我问她是不是要先去新娘家堵门,她笑笑,说怕自己真堵住了新郎。
“你有没有想过抢婚?”我是看眼儿的不怕乱子大。
“想过,当然想过,或许在最后关头,她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哪种生活。”
“我们动手吧!”
“你说什么?”她一脸诧异。
“我说我们动手,一会我挡住化妆间的门,你进去跟她谈,要是成了,我开车送你们走。”说着我伸手进口袋,摸摸那个准备好的礼物。
她没说话,沉思很久:“你准备的礼物呢?”
我从口袋拿出戒指盒,她拿过去,打开看了一眼,眼泪滚落,从口袋拿出一个红包,把戒指放进红包,投进了礼金箱。
“我们走吧。”她擦擦眼泪对我说。
“这是最后的机会。”
“不想再陪她演戏了,走,看电影去。”她拉着我走出会场。
“换个剧本未必好。”我被她拉着走得踉跄。
“结局无所谓了,至少当回主角。”
“我会抢戏的。”
“你就知道我想和你演?”
“以后不知道,今天的出场费记得结算。”
她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我,双手捧住我脸颊,轻轻的用嘴巴碰了碰我下唇,这时鞭炮响了,新娘下车。
“够不够?”她看着我问。
“鞭炮太响,吓我一跳。”
“没出息。那戒指怎么回事?我明明听到你扔了。”
“扔的是我手上的,你那个有钻石的,我怕你报警抓我。”
“回头赔你一个。”
“不用,白钢的不值钱。”
“我说的是戒指,不是材质,笨蛋。”她笑笑。
铃声断了,她看看我,没说什么,刚要把电话放进包里,铃声又响起。她又看看我,是需要我说不介意,接吧。我的确不介意,可以想到那是种什么心情,退回的戒指和不爱的他,如果一个电话能让一个人今晚幸福,我不会介意。
发动车子,打开暖风,帮她按了接听键。看着她从平静到哽咽,从流泪到抽泣,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半个小时挂了电话,她擦擦泪痕,说谢谢。
我拿起她的电话,打开扬声器,回拨了刚才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她捂住脸失声痛苦,包掉落在脚下。我多想也有个人帮我打开扬声器。
她哭累了,捡起包,打开车门,回家了。
我回到家,姐姐姐夫都等着呢,一进门,两个人同时看着我的脸。
“你们别看了,我学不坏。”
“她跟你说分手了?”姐姐问。
“凭什么呀,不学坏就是分手呀?”我莫名的气她这么说,回房关上门。
“老陈,我就说你那么说不行,你看,纵容就只能更过分,还敢跟我发脾气了。”姐姐怪姐夫,不知道两个人怎么计划的。
“你小点声,日久见人心。”姐夫忙制止她往下说。
真当我是15岁了,如果没猜错,姐夫一定是以退为进,不给阻力防止我有动力。当初我爸就是以这招成功破解我早恋,还真当自己是我爸了。
苏云一个星期都没和我联系,我每天跑六百公里都会把车停在看守所路口,给学员发饮料,这车的大师姐说太晦气了,停这不是留守嘛,这考试还能过了呀,要说没事别多嘴,不知道就赶上谁的小心眼病发作,这次我就发作了,之后练车大师姐被我多次表扬,表现好就意味着不用再练了,别以为六百有摄像头必须跑完,机器是人做的。跑了几天她还叨叨说看守所不吉利,整车人都不说话,她少练一次就代表别人多一次。学员里年纪最大的却是小师弟,他也不爱听大师姐唠叨,当然也不阻止我每天在这无聊的停靠。车里有很久之前学员扔的一盒玉溪,我不抽烟,就拿给他了。
“哎呀,教练,这可不敢当。”他赶忙拒绝。
“拿着吧,本来也不是我的,你赶上我想起来了,看看潮没潮,扔这有日子了。”
他打开点了一支,说不错,没潮,问我怎么不抽,我一个女的抽什么,他说女的抽的才多呢,看着挺多小男孩一样的女孩都抽,姿势还挺好看,又指指看守所,就那里面十个有八个都抽。
“人家那是女子监狱,就像你看着了似的。”大师姐又把矛头对向他。
也停了一会儿了,接着跑,让大师姐来开,堵堵她的嘴,这段路荒凉,没技术性。
老周不服气,弹弹烟灰,说:“别的还真不敢说,就这个监狱我看了十来年了,这点事还不知道?你要是有能耐进去,随便给谁一根烟,看她要不要。”
我一脚刹车踩死:“你说什么?你是狱警?”
全车人晃得差点碰头,叽里哇啦说我要杀人,这是想进去呀。
练完车,我拉着老周,要请他吃饭,他没拒绝,这种人吃拿惯了的。他点了四个荤菜,一瓶烧酒。问我是不是想往里送点东西。
“老周大哥,你真是狱警?”我奇怪他怎么这么有空。
“谁说我是警儿了,我管食堂的,做饭的。”
我一下失望了,就说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算了,这顿当我欠学员的时间吧。
“怎么?看不起做饭的呀?告诉我你家谁在里头,天天让她吃这四个菜!”他灌下一盅酒,拿筷子点点桌上几个菜。
原来一个做饭的说话那么好使,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里面吃香喝辣的有的是,他在里面的日子跟所长差不多,上下没有说不上话的,一个人在那工作,等着领死工资就跟坐牢一样,上下疏通,里送外放就是他最大的乐趣了。他说得神乎其神多半是唬我再加上喝了点酒,我半真半假的听着里面的故事。
说来说去才说到正题,就是我出钱他出力,附带条件要保证他短时间拿到驾照。我的要求就是让她少吃点苦。老周说写写信吧,别看信现在没人写了,但那是在外面,里面一张纸片都是好的。
这种钱扔进去就是无底洞,砸中了好说,砸偏了没处讲理。我还是决定赌一把。当天晚上把所有朋友都访了个遍,借了两万块钱,于洁还让我帮她做些明信片给店里做装饰,说是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