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驾!给我个枕头!”我带着气。
“你……你刚才说反应……”她有点尴尬。
“还反应什么?都说了我没什么好反应的,你够了哈,我是喝酒了,又没开车,你审我干嘛,我真要反应,也不跟你反应,找你们队长,干嘛呀,喝点酒就关那么久,太欺负人了。”我伸手扯走枕头。
“你总是说话跟别人不在一个观点上!”她厌恶的把脸扭向一边。
我不明白是哪个“反应”得罪了她,知道是误会,也挺不好意思,知道自己读书少语言匮乏,但道理还是明白的,要是当着她的面跟别人怎样,真是打了她的脸,这会儿她也知道是误会我了,语气好多了,跟我说了新规,说刚是气话,我说怎么罚的那么狠,原来是拿我解气。
“别睡沙发了,窝脖子。”她把我手里的枕头拿过去。
“不太好吧……”我偷眼看她态度。
“她为什么走了?”她问。
“不知道。”我叹口气。
“我想来找你。”她低下头。
我心里狂跳,太突然了,配合这情景我该给的反应是抱住她,可内心向大脑反应说我不该那么做,但生理反应总让人心痒。
吞咽着口水,呼吸沉重起来。她抬眼看看我,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跟你说不明白。”
说?她说的是说,不是做?哦哦哦,我反应过来,嘿嘿笑,拍了拍她肩膀:“那重说,别怕,没事。”
她抬眼看我,我坐到她身旁:“你没做错,怕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喜欢男的也不一定非要喜欢女的,咱们就谁也不喜欢难道谁还拘留你了?”
她只是叹气,不说话。
“每次你想到我都会不甘心自己的现状,可又要改变我,我明白的,我需要改正,可有些错误是不明道理影响他人,有些错误只是做了对自己好一点。”
“睡吧,我困了。”她说着关了灯,听到她脱衣服的声音,我拿着枕头起身。
“别搞那套形式上的,就像你敢把我怎么着似的,躺下吧,把你那歪理说说,怎么做错事还能理直气壮的。”她把枕头靠在床头倚着,给我让了地方。
“你没脱光吧?”我抹黑探头看看。
“脱了,你来吧。”她声音严肃。
“算了,我知道你又想教育我,我那是歪理,可歪理又怎么样,大道理让大众认可,可歪理让我自己舒坦呀。”我辩解。
她没说话,我清清嗓子问:“你听到没?”
“嗯,我只是想靠着你待一会儿。”她淡淡的说。
我放下枕头坐下,把身子靠近她,她向我靠了靠,肩膀紧紧挨着,叹了口气:“我爸妈没有怪我,我也不知道怕什么。”
“唉。”我也叹了口气。
“你过来点。”她往里又让让。
“我……”我原地没动。
“周末。”
“嗯。”
“知道她走了,我很开心,你明白吗?”
“明白,证实了我那种生活方式是错的,你是对的。”我听到提起安雯走了,心里难受。
“喜欢你,她走了,我高兴不行吗!”她坐直转过来对着我。
“你才不会。”我也坐直,准备舌战。
“我就不能喜欢你吗?我就不能高兴吗!”
“你当然是喜欢我了,难不成你恨我还愿意跟我话聊呀。”我盘起腿。
“也恨你!”她拿着枕头靠墙倚着。
“知道,给你丢脸了。”提起我的丑事,不免羞愧起来。
“我恨你!恨你!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我说过……我说……我说我陪着你。”我低下头。
“我不用谁陪!更不用你陪!”
“我……”
“我什么我!你那些歪理支持着你!对自己好一点!你对自己好了吗!你真的好了歪理才成立!”她挺激动。
“你讲道理,你道理那么好干嘛搞不清自己想要什么!”我并不示弱。
“你……”她无言以对。
“你什么你,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似乎赢了。
“我说你。”她平静下来。
“你别总说我,我也不说你了,咱们好好想想,到底怎样是自己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很简单的问题,太紧张了,就会变复杂。”我总结着。
“我说你!周末!你!你!我想要你!”她控制不住声音大起来。
我直愣愣的盯着她的位置,她起身打开灯,找来纸巾,又坐回去。
“苏苏……你……”
“没事,说出来好受多了。”她擦擦眼睛。
“你……不要紧吧?……”我绝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如果是安雯,她要,我给,也就是了。可苏苏说要我,要我什么?我不知道。
她没回应,过了一阵,轻轻说:“我现在明白了,自己喜欢你,不是你多好,是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很好。所以来找你,以前不会这么做,是知道你早晚会来找我,可现在不同了,你在到处找她。”
我低着头听着,她用手指推推我肩膀:“喂,怎么,不说话,怕我赖上你?”
“我……”
“你什么你,她走了我是高兴,不是什么证实了谁对谁错,就是单纯的私心认为你不要我,别人也不要你,解气。”
“你……你不会为了气我才找的男朋友吧。”
“不全是,要不是你,不会下那么大决心。”
“真是为了我一次次跟别人分手?”
“你怎么那么会自作多情呀!”她拍了下我的头。
“不是吗?我不是挺好的吗?刚你还说喜欢跟我在一起的感觉。”
“废话!是喜欢感觉!谁说喜欢你了!”
我想起那次去海边看流星,她说她喜欢刘宁昕,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本以为喜欢是很正常的,她优秀,惹人喜欢,大家都喜欢刘宁昕,但喜欢不是爱,喜欢她却没继续在一起,而是跟我在一起,说明只是喜欢她,但是爱我,我当时的理解看来全错了。
喜欢本身就分太多层面,苏苏并没有爱我,也是喜欢,喜欢刘宁昕这个人,而喜欢我是喜欢那种感觉,喜欢的是我想方设法接近她时不惜使用恶劣手段,喜欢我无所顾忌的调戏交警,就为了躲避处罚,她喜欢我不按常理的行事,给她井井有条的生活带来乐趣,她能原谅我所有的错,因为这些错误都不会影响她得到那种感觉,只有一个错误她无法原谅,就是我会把这种感觉彻底带走,带向另一个人。
我似乎忘记从前了,从前我还能客观的去想想人家凭什么喜欢我,如今我得到过就渐渐得意起来,殊不知得到是基于我付出过什么,这付出的是不是对方想要的,感情真的好复杂,我不能再一次次恍然大悟了,发现怎么悟都不可能悟透所有感情,感情这东西换一个人,换一个处境,哪怕换一秒,就会产生N种结果。我不停总结之前的错误不代表能预防未来发生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