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我的脸,把托盘递给我:“你总不能也吃猫粮吧。”
我接过来,她伸手抹了把我眼角,扭头上楼了。
我端着托盘坐到沙发上,哈尼想要上来,我捞起它放在身边:“你也不跟我一起吃饭,你看这有好吃的。”我夹起一块牛肉放到它嘴边:“给,你爱吃牛肉。哦,不对,你是猫,应该爱吃鱼。”我换了块糖醋鱼,它闻闻,打了个喷嚏,把自己吓一跳,四处找这个喷嚏,我看着好笑。
这菜色香味俱全,可我吃不下,对赵姐我倒是没什么敌意,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没什么错,她又能这么照顾她,又是她选择的,话都跟我说清楚了,我没理由去恨一个外人。我这么念叨着跟哈尼说话,它朝我张张嘴巴,像是回答了。
“你懂什么呀,我去看看水凉了没,你一天没喝水渴坏了吧,以后我不会忘记了,天天给你好吃好喝的,好吗?”我回头对它说。
它见我走了急着跟上来又下不去沙发,翻滚摔在地上,没站稳就跑过来,我端着水给它倒进水碗里,看它舔着喝。
我摸着它后背:“明天想吃什么告诉我。”
它低头舔着水,我知道猫不会说话,更何况这只连喵都不会,但我就是想对她说。
微信里姜希要看我家小猫什么样子,我准备拍照,才想起没有开灯,打开灯拿起手机对着哈尼,它见到一个新奇玩意就凑上来闻闻,怎么拍都是大头照,算了,就这么发过去好了,我图片还没发过去,她已经迫不及待把她的小暖照片发过来,是一只成年的金吉拉,金色长毛梳的整齐,高贵得我想赶紧把哈尼照片删掉,来不及了,已经发过去了,姜希半天没回复,过了一会儿发来一句:“它好难看嘛。”
“胡说,它不上相。”我摸摸哈尼脑袋,它扬起脖子等我挠它脖子,我赶紧挠挠,它太瘦小,身子又颤巍巍的,挠两下就翻倒了,我赶紧把它摆正,放下手机,把它抱进怀里:“哈尼,你长大肯定很帅,明天咱们多吃点,长得壮壮的。”
它趴在我腿上呼噜呼噜,我清理了猫厕所,刚清理好,它跑过来四处闻闻,好像在找它丢失的便便,我把垃圾袋扔出去,回来一看,它已经团起身子在拉臭臭了,小小的身子团起来用力,又变成一个毛球,屋子瞬间臭哄哄的,它拉完埋好,骄傲的跳出来,带了一地的砂子,我只好又收拾一次。晚上我睡下,它急着想上床,想起它拉的那么臭,我有点嫌弃,可想到它离开父母又离开兄弟姐妹,我忍不住抱它上来,搂进被窝。
第二天我没有遇见她,想找借口把餐盘送上去,回到家只闻一股恶臭,哈尼还是热情的在门口等我开门进来就蹭我的腿,我抓起它就批评它拉的太臭,去清洁猫厕所,没有理它,它急得从我后背抓着衣服往上爬,我来不及理它,看到猫厕所里都是稀便,还带点血色,吓得我来不及清洁,一把把它抓过来,看它精神还不错,赶紧问它哪不舒服,它怎么可能会说话呀,我打电话给于洁,她不以为然说只是换环境上火了,让我多陪它,给点婴儿用的止泻药,几天就好了,我赶紧收拾了猫厕所下楼去买止泻药。
正买药呢,顾寒来电话让我去拿衣服,我说在楼下买止泻药呢,一会儿上去,回去在电梯口遇上她,她穿着家居服披着件外套,见我进来走上前伸手摸摸我额头:“吃什么了?怎么又坏肚子了?我送你去医院。”她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跟着她就上了车,她有些紧张过度,闯了一个红灯,我下意识的往副刹上踩,什么也没踩到。
“冷不冷?有没有发烧?想不想上厕所?”她问着。
我没回答。
“不舒服为什么不早说,你坚持一下,马上到了。”她说着加速,一会儿就到了永民路医院,我站在大厅,看她忙着跑去挂号,又搀着我胳膊去问诊,医生问拉了几次,什么情况,我说不知道几次,便稀带血,医生说要做便检,先打点滴补充体液,坐在输液大厅看一滴滴葡萄糖混着维生素打进手背,她拉着我的手问我难受吗。
我摇摇头,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舒服了,我握着她的手,忍不住流下眼泪,多希望这是时光倒流,哪怕她不拉着我的手,只是坐在我身边就好,我想我还是会忍不住凑近看看她漂亮的眼睛。
“别哭,是不是疼,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她眼圈红着,安慰着我。
我点点头,一会儿护士送来化验结果,一脸疑惑说很正常,顾寒脸色大变起身就指责护士不负责任,护士很委屈,说样本是我们自己送去的,机器检测的,不会有错,又解释了器皿有条形码机器扫描,不会拿错结果,顾寒要去找医生,我怕她离开,起身去拉她,吊瓶被扯动,她赶紧扶我坐下,护士借机走开。
“别乱动,我去找医生来。”她嘱咐我。
“我没事,是猫拉肚子。”我不想让她走开。
她站住从我手里把刚买的药拿过去,一看是小儿用药,低下头,片刻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看我,眼泪在眼眶打着转:“骗我很有趣吗?”说完她转身就走,我喊护士拔针,护士没有马上来,我等不及,去撕胶布,针头在血管里一搅,刺疼,我忍住就拔,血顺针孔就窜了出去,我赶紧按住往外追,她正给完停车费,我追出去已经晚了,眼看着她驶离医院,我赶紧给她电话,被拒接了。
下楼时没带多少钱,于洁说那药十几块,我只拖了张20的票子,翻翻兜里没几块钱了,打电话她又不接,我只好往回走,没走几步只看她车子又开回来,我大喜,赶紧招手,她停下车子,我上车说对不起,她抽了下鼻子没说话,直到开回家门口,我下车等她一起上楼,她才说:“把你衣服拿回去吧。”
我跟着她上楼,见衣服已经整理好,还有我的游戏机,她看我拿起这个掉下那个,帮我找来一个大衣的防尘袋,把东西裹起来,我站着不肯接那袋子,她盯着我眼睛。
“我想你。”我忍不住对她说。
她放下袋子看着我。
“我真的想你,骗你不是为了吓唬你,就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我伸手去牵她的手。
她没拒绝,靠过来,偎在我肩膀上:“药也是乱打的吗?你非要活活怄死我!”
“我想再跟你多待一会儿。”我轻轻在她耳边说。
她紧紧搂着我,那力气好像要把我揉进身体里,但很快放开我,擦擦眼泪说:“你害我担心死了,你可别出事,不然孟姐非要怪我不可。”这微妙的称呼,似乎又把我远远推开。
我知道她又在拒绝我,上前一把搂住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亲吻,她反抗得那么无力,我把她按靠在墙边,她半推半就扬起头,我亲吻着她脖子上淡淡的香水味,一只手伸进衣服里,在她腰间摩挲,她一只手搭在我胳膊上轻推,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我把手顺着腰线向上滑去,她身体不由自主一颤,隔着内衣我握住她柔软的敏感,突然,她用力推我,拼命挣扎:“董木木!你跟我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