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钥匙拆下来给她，她接过钥匙，也接起我手上的蛋糕：“我帮你转交给严舒，你赶紧上班去，说了不算，以后学员都不听了，下回我再带你去她家吃。”

我看着她开车离去，独自站在花店门口盯着那卷闸门。一切来得似乎太突然，又似乎早知的结果，她总是这样走进我世界又离开，只是这次我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她给自己刻画了那么悠闲的生活我没有理由阻止她追求快乐。

假借于洁被打劫去陪她，她家里新的一窝小猫咪咪乱叫，她边说着那天的情形，边打开电暖气，烘得屋子热起来，把浴巾给我，一只只小猫拖进水盆里洗澡，洗好一只给我擦干。

“你拉着脸干嘛，我又没欠你钱，告诉你哈，可是你欠我钱。”于洁洗着小猫，这只最小，吓得紧紧用爪子勾住水盆，叫不出声。

“你看它吓得，别洗了。”我求情。

“不洗还行？臭死了，就它事多，老五，一般下四个，就它拖后腿，平均营养都不足了。”于洁抱怨。

“你看它够瘦小的了。”我用手指在它面前晃晃，它跟着我手指晃脑袋。

“你拿走吧，品相太差了，来买的客人一见它都不想买其他的了。”于洁拖起前面洗的那只吹起来。

“你卖孩子？”我惊讶的看着她。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卖不了孩子买不起粮，你知道汉斯和它们妈妈多能吃吗？五百块的粮就这一个月就没了。”于洁说着好粮的优点，吹完那只，把老五拖过去吹，它吓得缩起来，全身不停的抖，像个毛球被风吹着，我一把把它抓起来，它吓得伸开爪子，死死勾着地巾，我向前送，使它带勾的爪子脱离地巾，抱进怀里，它全身湿着很不安，到处找地方躲，我松开手，它跑进床下。

“你干嘛放走它！”于洁抱怨。

“你看不出它害怕了？它不愿意了吗？你要真喜欢猫，就给它们点自由，她会选择适合自己的生活。”我很激动。

“随便，反正给你了，来，帮我换盆水。”于洁抱出另一只先剪指甲。

忙完给小猫的清洁工作，她教我怎么饲养小猫，和成猫有什么不同，我心思不在这，搂过老五，它干了，毛绒绒的，的确很丑，塌鼻子，灰蓝眼睛半蒙着，不像加菲猫蒙的那么有特色，好像能睁大，放松就很没精神，它似乎身有残疾叫不出声音，走起路来颤颤巍巍，一身灰毛半长不短，不像其他那几只短而有序，可在我眼里它很可爱，我摸着它的头问它叫什么名字，它叫不出声冲我张张嘴巴。

“我们汉斯的孩子都是哈字起头的。”于洁说。

“哈尼，你叫哈尼好不好？”我摸摸它，它躺下把肚皮朝上，我摸摸它肚子，它扭着身子。

这天晚上于洁破例让猫睡在床上，我搂着哈尼，它很乖，半夜想上厕所，站在床边想下去又不敢，试了几次摔下去吵醒了我，方便完绕着屋子到处闻闻，玩了一阵子，又想回到床上，爪子勾着床单上不去，勾住了又拿不下来，整个身子悬挂在床单上，我伸手把它拿上来，它乖乖躲在我怀里睡起来，虽然不会叫，呼噜声却异常的大。

早起我感觉头热乎乎的，不是发烧了吧，伸手一模吓了一跳，一团毛茸茸趴在我头顶，我一动，它也吓一跳，爪子蹬两下我的头起身要离开。

臭小子哪跑！她我拦不住，你还拦不住？我伸手把它抓过来，俩手不停挠它，它张大嘴不知怎么对付我好，我猛烈的挠它全身，它一口咬在我手指上。我松开手，它逃开，我愣在床上。我想我应该放手的。

于洁进来说她家可没早餐都去店里吃，我伸手告诉她被咬了，她过来看看说娇气：“就猫那牙跟牙签一样，咬合力也强，真想咬你早透了，那是疯闹的方式，跟你玩呢。”

我收拾好带走哈尼，于洁给我找出一套小猫用品，说等大了我喜欢什么款式的再换，我带着我的哈尼回家，等电梯时，正赶上顾寒去开店。

“才回来呀。”她打招呼。

“是，我是去于洁那，她给我一只小猫，不信你看。”我赶紧把猫包举举。

她赶紧后退半步：“哦。”

我想起她怕猫，赶紧放下：“你这么早开店？”

“我约了……朋友吃早餐。”她挺害怕的样子匆匆离开。

安置好哈尼我也上班去，小家伙并不怕生，我出门时，它还呆站在客厅四下看，似乎有假想敌一样，不时躲避点什么，往前走走，猛的向一侧跳开。

轻轻关上门，楼下买了个面包车上啃起来。

下班晚了些，姜希终于来练车，一路上紧张的不说话，倒也安静，来回几次最后开到她家，可算松了一口气，她问我是不是心情不好怎么拉着脸，我说让她笨的，她挠头撅起嘴问我要不要上去看她爸送给她的小猫。

“你也养猫了？”我惊讶。

“你也养了？”她惊喜。

“嗯，昨天朋友送的。”

“那我比你养的早呢，我爸朋友给的，可漂亮了，你来看看嘛。”她拉着我。

“不去了，改天再看，我回去喂猫呢。”本来是个借口，说完我想起真的忘记给哈尼留食物，赶紧回去。

一开门，发现钥匙插不进去，正着急呢，门从里面打开了，顾寒看着我，我才意识到不自觉就按了她家的楼层。

她看着我，我听到里面有洗涮的声音，紧接着是那天那人的声音：“呦，还有客人呀，那我可献丑了。”

顾寒看看我：“还没吃饭吧，我朋友来教我做菜，你来尝尝？”

我心里一阵醋海翻腾说不了，上去喂猫，这时那人擦着手走过来：“是木木呀，真有口福，刚做得，不是赵姐吹牛，这牛柳火候可重要了，快洗手吃饭了。”她说着笑眯眯的。

顾寒也马上笑笑：“两个人也吃不了，正好，吃完帮我收拾东西，昨晚我帮你收拾了些衣服，楼下没毛毯吧？”她说着拿出拖鞋。

“不吃了，我猫饿一天了，还是小猫呢，饿死于洁该骂我了。”我赶紧扭身从楼梯跑下去。

平静一下心情打开门，打开门灯，哈尼站在我面前，没等我脱下鞋子，它凑上来不停用身子磨蹭我，绕着我脚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我抱起它，它乖乖让我抱着，肚皮朝上，头还不停蹭着能挨到我的地方。我也说不出是为了什么，眼泪就流下来，赶紧打开猫粮袋子给它盛了满满一碗，放下它，看它狼吞虎咽的吃，又烧了点水，打算晾在窗边给它喝，这时有人敲门，我打开门，是顾寒，拿着托盘，盘子里拼了三样菜，一碗白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