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玩两把。”
“你别躲,装什么清高,看看你,要个子没个子,要样子没样子,工作你体面吗?
弄个房子还卖了,合租屋子也退了,除了车子你还有啥,别跟我说人品哈,你是会疼人还是会照顾人?”
“嫂子,把我说成这样了,说吧,你今天打算害谁?”
“就这个还能拿得出手,等会多耍耍嘴皮子,别太贫。”
“我在家闷才出来,别让我那么紧张行不行。”
“紧张什么,她不是咱们群的,来了,你等我哈。”她说着去门口。
“我不是说那个紧张。”解释不清杨阳就走了,认识的几个都在玩牌,我拿出手机免得那卖单儿。
刚看到言子QQ上说:“你真去了?”
杨阳拉着一个女生进来:“周末,来,你教她,张梦,起来,倒地方。”
张梦原来在占座,一接命令就起身,那三家赶紧拉住,说这把不能黄,眼看要胡了,这女生站在旁边也不笑,也不说话,认真看着牌。
这局结束,她坐下打,我被安排在旁边做场外指导,她会打,仅限于会规则,我坐在一旁拿出手机回复言子:“来了,教人打麻将呢。”
过了半天她才回复:“就你那臭牌还教人。”
“159,1248你说打什么?”我问。
“怎么洗的牌,手残了呀!”
“又不是我洗。”
“你不帮她洗?那么多手,正好有机会乱摸。”
“你注意形象哈,跨国大使呢,什么素质。”我发现她越来越不着调。
“我素质差!回家找你的道狗去!出去玩什么!你素质高!”
“大过年的,你吃枪药啦!”
正说着,打牌那女生问:“你说打什么好?”
我看看牌,好嘛,改158,247,1了,看看下面牌,都差不多听牌了:“我也不太会,打哪个都行吧。”我说完看看手机,她再没回复。
“杨阳说你挺会打牌的,特聪明。”她点完炮开始洗牌。
“哦,她胡说,怕我没人要,极力推销呢。”我看着电话。
“你还没人要?不是骑大宝马嘛,哈哈。”其中一个牌搭子开玩笑。
“你开宝马?”这女生转头问我。
“什么宝马,电驴子。”我知道大家有时瞧不起我开着老爸的车出来显摆,总是讽刺我。
“哦,摩托车呀。”她码牌。
“来一支不?小中华。”一个牌搭子把烟推过来。
“不,不抽。”我摆摆手。
“装什么,这没外人。”她自己点起来,把火扔过来。
“你抽烟?”那女生又转头问。
“你有点眼力见哈,人家相亲呢。”另一个碰碰递烟的。
“相亲怎么了,抽就抽,不抽我再拿过来嘛,是吧?”她把烟拿回去冲我笑笑,我也笑笑,起身走开了。
手机终于震动,头像闪动:“过年了,我爱吃什么就吃什么。”
“我回去了。”我回复完往外走。
“你去哪?”刚出门口,杨阳追出来问。
“回家。没意思。”我挠挠头。
“怎么了?长得丑?”她直接问。
这时手机又震:“谁信呀。”
我低头发:“谁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想回家了。”
揣好电话,有点不高兴,倒不是因为杨阳安排的聚会没意思,只是觉得连言子也变了,我连唯一的好朋友也没有了,做人真失败,还是一下没了俩,再怎么说我跟她从小就是朋友,感情问题都跨过来了,因为出去玩闹僵,我怎么没记性,出去玩都分手了,还因为出去玩再绝交吗?最难受的是,我曾经跟这个网友很交心,知道她是言子别提多高兴了,现在完全变了。往外就走,被杨阳拉住:“你不能走,我的面子总得给,你这样,我以后还怎么组织大家。”
“我有事。”
“怎么?跟谁说话呢?苏苏?”她拉着我不松手。
“不是。”
“我告诉你哈,别缠着苏苏,人家什么条件,跟你分手那是回头是岸。”她松开手。
我看看她,不想解释。
“你别不知道好赖哈,人这丫头跟你同岁,看着比你年轻吧,私企的文员,跟你也算职业相近,人家可是单位骨干,不跟你似的竟跑腿,还有,人家多实在,没扭扭捏捏让你请个几顿饭,自己就过来了,这样人你上哪找去。”
手机又震:“你回家管我什么事,喜欢玩哪头的不用跟我显摆。”
杨阳动手抢手机,要看看是不是苏苏,我一闪身躲开,赶紧揣好,一手按住她肩膀:“我告诉你,张梦比我还小俩月呢,弟妹,你这心意哥领了,回去招呼大家吧,大年初一给你个红包,大吉大利。”我从里怀拿出准备好的份子钱塞给她,转身就下楼了,只听杨阳在后面喊:“嘿!你小子!占我便宜!”
天不算冷,海洋气候就是这样,冷几天,热几天,过年有时得穿大棉袄,今年就遇上暖和,我步行到路口打车,过年了,不好打,前面公交站,走过去,刚好有一站离我家近,车又刚好来,上了车,翻翻没零钱,只有张五块的,那也得往里扔,比打车便宜吧,司机看看赶紧说:“不找零哈。”
我回头跟后面的一个说:“不用投币,我没零钱,当我请客了哈。”
往里走,后面的人跟着,再后面一个大哥问司机:“那没找零的还有我份没?”
司机懒洋洋的声音:“投币两元哈。”
“哟,行,还有半份。”这大哥咣当扔进去一个钢镚。
大家都上车往里走,一会儿车发动,晃晃荡荡,跟我后面的扯下围巾,伸手擦擦玻璃上的哈气,往外看,我也跟着往外看,一会儿车停,上下车之后我俩中间有个座。
“你坐吧。”我让开点。
“那我坐了哈,谢谢。”听声音也就我这么大年纪,包得跟粽子一样。
“没事。”我心说,你坐吧,我嫌凉。
“你怎么也出来了?
”她坐下仰脸问我。
“我?
”我没明白。
“杨阳,群里。”她提醒。
“哦,哦,你刚也在呀,我家有事。”我随口应着。
“我来的早,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回家追剧了,呵呵。”
“哦,是。”我应着。
“你来的挺巧,我都等半天车了,你哪站下?
”她客气的搭着话。
“怎么不报站名呀这车。”我这才明白怎么大家都擦玻璃往外看。
“报了,喇叭坏了,我终点,你哪站下我告诉你。”
“新雨大街。”我说。
“哦,早着呢,这车能兜一大圈。”她说着还用手凌空比画个圈。
“你这圈小了点,要这么小圈是原地打滑了。”我单手解下围巾垫着栏杆,太凉。
“哈哈,不好意思,职业病,我教幼儿班的,习惯连说带比划了,你冷是吧,要不你坐吧。”她起身。
“不用不用,你赶紧坐,都捂热了,别凉了。”我按她肩膀。
她没说话,一路晃晃悠悠,人越来越少,我心想刚是说错话了,车上这么多人呢,一女的捂座,多不好听,我以前挺会聊天的呀,看来还得绷着,不能散慢了。
一会儿,她又站起来,我赶紧说:“要不我给你垫个围巾?”
“啊?我到站了。”她说。
司机也在喊:“终点了,终点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