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吗?不信算了,我说什么来着,你刚是不是迷茫无助来着?是谁搭救了你?我说那牌有意义,你自己笨,不信我,当然,我领悟的也迟了,我跟你道歉,但上天注定这回事不是我说准不准,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她低头又夹菜。
“这顿我请!来!
再点个菜,来来!”我赶紧招呼服务员。
水足饭饱之后,乜茜把我送到杨阳家楼下,不断鼓励我珍惜这份独特的感情,我也有那么点重拾信心外带理所应当的劲头,约好改天带我妈去光临她的店,下车直奔楼梯道,三步并作两步,连蹦带蹿上了楼,张梦给我开门时紧皱眉头,我咧嘴冲她笑,她赶紧挤眉弄眼,我收起笑容,轻轻拍拍她肩膀。
杨阳正往桌上收拾碗筷,一把筷子狠摔在桌上:“吃饭!”
张梦赶紧过去:“我给端屋里吧,你看看这手术没几天……”
“你算老几!有你什么事!”杨阳骂着张梦却狠狠瞅我一眼。
我还算动作快,进了屋,仅被瞅了半眼角,苏苏躺在床上,见我进去眼睛没有离开电脑,正播着电视剧。
“跟你说个大新闻,徐媛要结婚了。”我脱着外套。
“你下班去哪了?”她盯着屏幕。
“哦,乜茜请我吃饭,不对,我请的她。”我想起最后我付的钱。
“你一天挺忙的。”她起来去关电脑,我赶紧上手去搀。
“你生气啦?不是我要请她,她开车遇上我……”我解释。
“不生气,吃饭而已,又不是睡觉。”她甩开我的手。
“你知道吗?徐媛嫁给谁?哈哈,你肯定猜不到。”我赶紧岔开话题。
“别跟我说你们那些事!”她口气生硬的让我接不下话。
“别我们我们的,咱们嘛。”我死皮赖脸。
“你是你!我是我!”她开门出去,杨阳声音:“犯贱一个个的,赶紧吃饭,几点了,以后不等了哈。”
“周末呢?”张梦问。
“她不饿,咱们吃。”苏苏说。
“不吃不早打电话回来,当我这旅馆呀,我告诉你哈,这样不行,她这样不行,以后有你罪受,你别不爱听,我这是为你好!”杨阳嗓门挺大。
“我知道。”苏苏很小声。
“知道就别拖着了,今天我跟你说那事你别不当事。”杨阳继续说。
“吃饭呢,别说话,苏苏手术不能伤神。”张梦给打断了。
什么事?管他什么事,我还怕什么,都上天注定了,杨阳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赶紧装修搬走,省得没事给我穿小鞋。我打开电脑看装修样板,没一会儿苏苏进来。
“我觉得地砖比地板好,你说呢?地砖冬天地热散热好,夏天看着就凉爽,你喜欢什么?
”我问。
她不说话坐在床边出神,我坐到她身边:“你喜欢地板是吧?地板也好,温馨一些。”
“乜茜跟你说什么了?”她问。
“嘿嘿,不告诉你,反正好事。”我心里暗暗高兴。
“周末,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她看了看屏幕上的样板间照片。
“我……你还生我气吗?”我问。
“我生不生气影响你想法吗?
我不生气你就跟我继续在一起,我生气你就……”她还没说完。
“你就什么呀,你打住,苏苏,你后悔了?你担心?不对,你迷茫无助是吧?我也是,我今天不敢回家,害怕看到你生气,我知道你肯定生气,换作谁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你打住,我说完了吗,你就抢着说。”她不高兴。
“你别担心,我……”
“我担心?你凭什么觉得我担心?
”
“好,你不担心。”我觉得争辩不过她,因为我没资格争辩。
“乜茜到底说了什么?”她思路完全没被打乱。
“说咱俩很般配。”我低头交代,她听完没说话,也没表情,呆呆的坐着。
“苏苏?
苏苏?”我叫她她也没反应。
“苏苏?我知道我不好,无论你什么决定,我都配合你,你别不说话呀。”我碰碰她。
“……地砖吧,地砖好打理。”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好嘞,就地砖,颜色你来选。”我赶紧坐到电脑前。
“你选吧,我上班忙也没空去选。”她还呆呆的出神。
“网上选嘛,你看中了,我去买。”我慢慢挑着。
“你爱不爱她?”她淡淡的问。
“哪个?”我满屏幕看哪款出众。
“陆安雯。”这三个字她说的清晰响亮,可能并没有多大声,但从耳朵里进去再反映到大脑,声波震荡若干秒,我想起我得回答“不爱”,突然电脑跳出屏保。
“行了,不用想这么久,我不会生气,爱不过是一时激动,不爱却显得无情,你说呢?”她看着房门问我。
“嗯,你说的对。”我晃晃鼠标。
“你爱我吗?”她又问。
这个回答就算不知道答案我也知道怎么答,不用反应到大脑:“对!”
她转头看看我:“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先装修房子吧,咱们搬出来,不听别人说三道四,然后好好上班,我不会做饭哈,不过我会洗衣服,让我学做饭也行,咱们开始先吃饭馆,你们不是有食堂吗?”我描绘着未来的生活。
“不会就算了,用不着什么都会。”她说。
“是是。”我回答。
“还有什么打算?”她又问。
都说不用什么都会了,还问?我才明白,是要听我表态是吧,赶紧回答:“以后我不惹事生非,规规矩矩上下班,回家勤劳做家务。”
“快过年了,领导照顾我,让我连休年假。”她整理一下枕头想躺下。
“那太好了,你这几天都没休息好,都怪我。”我扶她躺下。
“算了,不提了,你明天早点回来,都等你吃饭呢。”她闭着眼说。
我坐在电脑前看装修,看到下半夜,桌上的纸笔一个字都没记,傻呆呆看着别人家的样子。一点多她起夜去卫生间,我起身要扶她,她摆摆手,回来时拿着毛巾递给我,我接过来擦了把脸。
“周末,我们重新开始吧。”她说。
我点点头,关了电脑,扶她躺下,从背后搂住她,一句话都没再说,小心翼翼的把手避开她胸口和刀口,避开心口和伤口。
过了腊八就是年,二哥倒是很清闲,经常回来送点吃的,妈见了他就唠叨早点换工作,他嬉皮笑脸也不搭音儿,爷爷身体大不如从前,爸说二哥这个时候结婚是对的,这个家很久没有热闹事了,也别搞什么旅行结婚,等他媳妇出差回来,赶紧两家见面,过过彩礼,商量着该办几桌办几桌。
我倚在沙发上跟大嫂算装修预算,听到出差二字坐直了问:“大嫂,徐媛出差了?我怎么不知道?”
“出差?我不知道呀,大姐安排的?上哪玩?”大嫂把沙发上我打印的图片整理了整理。
“你跟她一个学校盯着点呀。”我接过图片自己整理,排好顺序。
“你少管人家事,管好你自己吧,老二结婚你随多少?”大嫂问。
“你随多少我随多少呗。”我回答。
“屁,那是我亲小叔子,你大哥说欠他的,那年打架你大哥也有点责任,我们随十万,你随十万?”大嫂说。
“也行,你先给我二十万,我随十万,剩下的将就装修吧。”
“放屁,凭什么我给你钱装修!”
“那你给二哥那么多?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