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抻着脖子看照片,堆得还挺像样子,还知道从家里拿小道具。
“喂,这眼睛是花盆里拿的压克力防尘石吧?”我问。
“嘿嘿,大姑姑房里的。”家家一脸得意。
“他还挺机灵。”苏苏说。
“嗯,小聪明,这石头你都给偷没了吧?小心露出土来,你三奶奶揭了你的……”我说了一半,突然想起不对劲,糟了!防尘石!红宝!我把苏三放下,开门冲出去,跑了一半又跑回来,打开车门问他们刚在哪堆的,家家指指左前方,大姐说是,我赶紧跑过去。万幸,雪人还在,我赶紧把眼睛拿下来,又趴在地上来回摸,地上又捡起几个,什么颜色都有,一会儿,苏苏赶过来,看我趴在地上不停的摸。
“行啦,起来吧,还以为你怎么了,小气样子,回头给你妈再买一包。”苏苏走过来。
“买一包?我可买不起。”我站起来,拿着手里的几个红色的挨个对着太阳看。
“快走吧,还当宝贝了。”苏苏转身往回走。
我揣好跟上去,推推她:“给你一个,以后失散了,这就是信物。”
“不能说点好听的。”她瞅了我一眼接过去,揣在上衣口袋。
“喂,这回洗衣服别忘了。”我提醒她。
“这个又不掉色。”
“背不住。”我随意挑了一颗红色的放进裤子口袋,剩下的随手扔了。
政府都应该给我发个红袖箍,午饭胡乱吃了几口,就赶去执勤地点,苏苏刚扣上盒饭盒子。
“就给你们吃这个?”我看看那盒里剩的饭。
“不错了,我这还是热的。”她指指前面垃圾桶,我下去扔掉。
“晚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我心疼的拉起她的手。
“不去,我还没回家过节呢。”
“不识抬举,大爷赏你的。”
“赏你大爷!”
“别胡说!我大爷去世了。”
就这样聊起家常来,正说到我退了学在家大姐教我数学,关于三角函数,妈说不要教我搞什么三角关系,苏苏的电话响了,是刘宁昕,自从苏妈妈插手,刘宁昕算是得了金牌令箭,经常出没在我无法靠近的领域。
“嗯,能提早下班……嗯,总这样……不用了……谢谢……不用。”苏苏对着电话说。
挂了电话,她看看我,我没什么好说的。
“一会儿她过来。”她平淡的说。
“哦,来就来嘛,这是大马路,我总不能拦着她,不对,你可以拦呀,设个路障。”我满口胡说。
“她来送东西。”
“哦,她们单位洗劫了超市吧?总发东西。”
“你别阴阳怪气的。”
我闭嘴不说,果然,没十分钟,刘宁昕车子停到车前,下车走过来,看了眼副驾,苏苏打开车门,她递过来一个礼盒,说“生日快乐”,苏苏说谢谢,没多说,刘宁昕返回车里,开走了。
“你生日?”我惊讶。
“怎么了?不许呀?”她白了我一眼。
“真是的,你……你妈元旦不好好过节,生什么孩子嘛。”我想找个理由掩饰我不知道她生日。
“那还真对不起你了。”她把礼物扔到后座,想了想,又起身拿回来,掏出钥匙,用小刀划开包装。
我坐在一旁看着,一脸的不自然。是条亮晶晶的项链,水晶的。
“干嘛送个鸭子?”我抻脖子看。
“天鹅!干嘛?吃醋呀?”她拿起来看看,又放回盒子里。
“天鹅很好吗?还没有鸭子好吃呢,多柴呀。”我不屑的说。
“行啦,我又没说喜欢。”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红色防尘石,在我眼前晃晃:“我就当你送过礼物了,至少是你趴在地上捡回来的。”她拿在手里仔细看着。
“喜欢吗?”我问。
“嗯,你送的,我当然喜欢,你别说,这个做工还挺好的,看着亮晶晶的,你妈在哪儿买的,你去帮我再买点。”她说。
“你要多少?”
“这个太大了,小粒的吧,放鱼缸里。”
“多大的缸?”我心里计算着没有一千来万估计不能够,汗就下来了。
“你肾虚呀?这么多汗?”她看看我。
“热,太热了。”
“大冬天的,热什么,赶紧擦擦,别感冒了。”
我低头擦着汗,身子扭来扭去,她看看笑了:“你憋着尿是吧?”
“啊,他们中午非让我喝一杯啤酒。”
“喝酒还开车!你家人都怎么回事!”
“我憋不住了,你别走哈,等我。”
“神经,我往哪走,赶紧去,右拐前面有公厕。”
整个人轻松之后,脑子也好使了,汗也消了,出来一阵冷风,我打了个哆嗦,刘宁昕明天去给苏妈妈过生日,苏苏又不让我去,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虽说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中,我占了主要二字,可这不是什么光彩事,说来说去还是敌人,刘宁昕这么一步步下去迟早要化敌为友,我不能坐以待毙,哎呀,我今天词儿怎么一套一套的,估计以前是脑积水了,再放放,估计能有好主意,我返身又回公厕,冬天总是尿意盎然的,我不会真的肾虚了吧?不对不对,啤酒,是啤酒闹的。
想到喝酒,我来了主意,拿出电话找出祁阳号码,大长腿自从跟着她师父卖房子,关系越来越近,没想到两个人打算五一结婚,让我一定要去参加婚礼,我可算是他们共同的同事,见证了他们如何一天天勾搭成奸的。我跟她打听周胖子有个朋友叫苏老大的,她哦的长嘘。
“怎么了?他不是好人吧?”我问。
“还真是好人,就是太好了,陈晓知道吧?有次船展大姨妈来了你记不记得?
”
“她大姨妈我怎么记。”
“就是到处跟人借面包那个,算了,估计也不能和你借,她超喜欢大叔,有次老周他们吃饭,她不怎么知道了,去了,喝多了,还表白了。”
“真的假的?那她什么时候结婚?”
“屁了,脑子让驴踢了,也不搞清楚状况,人家老婆在桌上呢。”
“那转正也快。”
“快什么,对了,你干嘛打听这个?”
“想你们了呗,陈晓现在还好吧?”
“唉,别提她了,死心眼子,天天扮痴情呢,你有空来我们店玩哈,听她给你讲她的痴情史,我天天让她折磨的呀。”
“她在你们店?”
祁阳说了地址,我说有空就过去,回到车里,苏苏看看我:“还说不是肾虚?”
“我肾好着呢!”
“嗯,内存那么小。”她说着发动车子,说下班了,我赶紧准备下车。
“这个拿着,给你大姐的孩子玩吧。”她说着把项链盒子拿给我。
“这……不好吧?”我没敢接。
“那我戴着?”她看看我,我赶紧接过来。
“多幼稚,戴个鸭子,给苏三正好,门前大桥下游过一只鸭。”
“等她生日,你给人家准备份礼物回赠,别忘了。”
“我哪知道她什么时候生日。”
“快了,2月16。”
“你记得真清楚。”我撇撇嘴。
“我又没失忆!你赶紧走吧,闲着吃什么干醋。”
苏苏回家过节,我也回了家,苏三见到项链很开心,女孩子不管多大都是爱漂亮的,戴起来羞羞的笑。大姐说苏苏比我懂事,让我多跟人家学。
“送东西就是懂事呀?”我不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