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价钱也得讲吧,谁买东西不讲讲价,你要觉得两万五少,就两万八。”我正说着,徐媛插嘴说要是三万她俩就买了。
“对,要是那样,我不卖给你们。”那小子把合同拍在桌子上。
“那好吧,爸,咱们走。”我说着往外就走,徐媛拉住我:“等等,你别走呀,再商量一下。”她应该是明白转让事小,注资事大。
最后花三万买了一堆收据,约好了明天谈合作,徐媛三人先走了,我放好合同,看看安雯,她看看秃子,秃子看看我爸说:“说好的,怎么临时变卦了。”
我爸白了他一眼说:“我哪说话了。”
俩老小子气哼哼挣着先往外走,各自数落对方,秃子说我爸多嘴,我爸说秃子自作主张价太虚。安雯看看我说:“你爸就没安好心,一计不成又来一计。”
“你爸也不是什么好干粮,人是他找的。”我跟安雯也数落着出来了。
四个人找了个饭店坐下,俩老小子开始谈论钓鱼,安雯一拍桌子:“爸!你到底要干嘛!”
秃子瞅瞅她:“干嘛?我就是帮忙,帮上帮不上我说不算。”
“没和你说话!”安雯瞅了秃子一眼,把目光落在我爸身上。
我爸愣了:“你跟我说话?”
“对!就叫你!”安雯直直盯着他,秃子拍桌子:“你胡闹!”
“你不胡闹!合伙拿我们开涮!有钱了不起呀!”我也拍桌子,手生疼。
“你怎么跟陆伯伯说话的!”我爸也拍桌子。
服务生站在一旁心疼的看着桌子。我赶紧随便点了几个菜,让他出去。
早起看看手上,是黄玉还是葡萄石?大小不错,可以做个戒面,醒过神才知道,娘的,是个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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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站在一旁心疼的看着桌子。我赶紧随便点了几个菜,让他出去。
“没有你们这么胡闹的!”秃子说,我爸附和着“对”。
“也没有你们这么阴险的!”我说,安雯附和着“是呀”。
“你们先过分的!”秃子理直气壮。
“你们不过分!一个不管孩子感情,一个不管孩子前途!”我也不善罢甘休。
“你要是和她分开,我给你投资办中心!”秃子开出条件。
“用不着!我们家不缺那点钱!”我爸维护面子。
“有钱了不起呀,连地都卖了,这经营手法还指望投资办学校?”秃子一脸不屑。
“你了不起,衣服都让人扒了,还说我!”我爸掀他老底。
“你了不起!给一百万,人家都不稀要!”秃子不甘示弱。
“你了不起!找俩帮手还玩不过个孩子!”我爸打击他手法太嫩。
“你了不起,养个闺女还能勾引我闺女!”秃子开始人身攻击。
“你了不起!有种让你儿子来报仇!”
“我就有种!我有儿子你有吗?”
“我没儿子,你闺女一样叫我爸!”
“好!你这是承认你闺女先勾引我闺女的!”
“是你闺女先上我们家的!”
“是你闺女先来找我闺女的!”
“是你……”我爸没下句了,转头看我:“你俩怎么认识的!”
我和安雯同时低下头。
“说!”秃子也转头看安雯。
我和安雯对视一下,低头同时说:“419”。
“什么东西?”俩老小子都不明白。这时服务生进来传菜,大家都不说话。
很明显,俩老小子前一天碰面了,商量着出个离间计,让安雯插手使我高价买个烂摊子,我爸清楚我没念过书也没做过生意,更不敢花钱,赔了一定会怪秃子挑唆,最终把矛盾引向安雯,秃子明白安雯脾气横,又有主张,一定会看不上我没担当。俩人押准了这次能把我们搅黄了,没想到我爸随便激一下那小子,本以为他生气绝不会低价转让,不曾想我竟然说服他了。两个人没离间成我们,反倒自己吵起来。
菜上齐了,谁也不动筷,安雯拿起包说回公司,我也起身要走。秃子比我爸疼孩子,换了张面带笑容的脸,赶紧拦住她说吃了饭再走,四个人谁也不说话,低头把饭吃了,我说下午还要上班,安雯也说不能迟到,出了门,她看看我,我看看她。
“要不我们分开算了,这样下去,两家非打起来。”她一脸的不高兴。
“你怕了?”我问。
“你别怕就行。”她叹口气,看看我的手。
我看看包着的手,也叹口气。一起下楼,分头走了……安雯的任性多数来自对秃子的不满,那是她坚信秃子对不起她在先,我们俩的事她觉得是和秃子打了擂台,可父女俩不能就这么打下去,秃子不可能离婚再把儿子塞回去,但安雯不同,她可以选择跟我分手,擂台上总要分输赢,秃子之所以肯骄纵她的任性,也是明白最终她会乖乖接受现实,这个擂台,注定安雯会输,她早就明白,所以认识我时就选择了一个洒脱的方式。
眼前的路似乎清晰起来,我有些心酸,站在路边打车,站着却忘记招手,站了半天盯着地面,看着车轮在眼前一个个转过,我的心开始不规则的乱跳。拿出电话,打给她,问她到公司没有,她说到了,让我赶紧去上班,别傻站着。我抬头张望,看她停在对面不远。
“为什么骗我?”我问她。
“不算骗,我们本来就是419,注定这个结局。”她显然误会我的意思,但又好像是有意误会。
“雯雯,这不像你。”我不肯相信她愿意妥协。
“分手了还是朋友嘛,开心点。”她声音潇洒,车里还放着轻松的音乐。
我举着电话说不出话,过了半天,她挂断了。
回到公司,于丹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脸色不好,我告诉她谈成一笔大生意,她问是什么大生意把脸都谈黄了,能判几年。
孟总听说我接下旁边幼教,说是个烂摊子,她有孩子肯定不去,我问她预产期还有几天,她说都过了,还不出来,下周剖出来看看谁这么不给老娘面子,嘱咐我下周起她就不来了,什么事都听周姐安排,她老公会盯着,让我先别辞职,开玩笑,我就没想过辞职,离这么近在哪个办公室待着不是待,坐这边还有钱拿。我心里乱糟糟的,一边想着怎么收拾中心的烂摊子,一边想着安雯。下了班我照常约她一起吃饭,她说约了别人,我问她晚上去谁家,她停顿一会儿,说她看心情吧。我明白,她不想回头了。
一个人留在公司,上网查着有关幼教的信息,徐媛打来电话说房租不能再拖了,问我接手后打算怎么做,她之前是法人,也是主要决策人,跟我说,怎么也要先把房租交上,她拿了一万,何娜说也想撤走。徐媛不停的跟我说人口比例,幼儿增长速度,教育改革……
“你电话不要钱呀?我就在隔壁,过来说行不行。”我挂上电话。
一会儿听到脚步声,她过来,到门口,脚步放慢,我关着灯坐在门口角落,她敲敲门问有人吗?我就坐在门口,回答有,她吓了一跳。
“房主催好几天了,我先给了一万,这是收据。你不能接过来就等它倒闭吧。”她急得声调都变了。
“我现在是50%股份,你客气点。”我摆摆谱。
“哪有时间客气,实话跟你说,何娜也不想做了,我家里也给我安排了正式工,最后的机会了!”
“那你们都走,我一人给你们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