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然后呢?角落怎么了?”她急着问。
“死人!”我突然大声。
安雯反应灵敏一个桃子砸我脸上。还好是绿色的小毛桃,要是大九宝,就昏过去了。妈说活该。
“什么死人,你听她胡说,她爷爷吃个桃子,说酸死个人,一把扔厕所边,那时还是旱厕,没想到这桃子就生根了。接了桃那个甜呀,后来不用旱厕了,树没舍得砍,还在原地。哪有什么死人。”我妈把故事讲完。
“那这桃子……”安雯指指桃子。
“没错,大粪泡出来的,甜吧?哈哈。”我捡起桃子放她手里。
“哎呀,我吃了两个。”
正说得高兴,爸进来了:“大晚上,哈哈什么,不知道都睡了呀。”
安雯看看我吐吐舌头,我妈指着他:“不用你一天天拉着驴脸,孩子好容易回来,丧丧个脸谁稀看。”
“我怎么驴脸了,你弄些相片干什么,给她俩屋收拾收拾。”
“早收拾好了,等你说天都亮了。雯雯在大吉对面屋哈,她大姐原来的屋,一点不脏,天天收拾,末呀,你晚上别开那个电脑,你爸给弄坏了,噶楞噶楞响。”
“弄俩屋干什么,开空调不费电呀。”
“秋末天,开什么空调?”我妈不明白他意思。
往房间走,安雯问我要不要去她家串门。大姐的屋子全是书,不管收拾的多干净,我一进去就觉得有股味道,安雯说是书香,我觉得一股气油味,安雯问大姐是不是明天回来,要是回来她没房间了。
“回不来,嫁到外地了,就过年回来,现在刚有小孩,这几年估计都不能回来了。”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是吧?”安雯翻着书说。
“封建。”我想不到她还用老眼光看乡下人。
“哼!本来就是!女儿就是不受宠,不然你怎么当T,就是知道女孩儿受欺负!”她合上书,瞅了我一眼,好像是我弘扬了封建主义。
“我不当了行不行?一会儿别搞出政治色彩。”我赶紧打断她。
“你家大门上贴的东西真抢眼,没人管吗?”她问。
“这前后你看有几户人家,都知道我们家老太太的爱好,那么大岁数了,谁稀管。”
“那你有什么信仰?”她拿出一本小说《穆斯林的葬礼》。
“我信工资卡,谁往里给我打钱,我信谁。”
“哼。没有信仰,没有灵魂。”
“你有灵魂,还来看杀猪,杀猪都是把有魂儿变成没魂儿。”
“什么时候杀?”她放下书,走到门口。
“你回来,差不多三点,四点就杀完了,明早。”
“我不在这屋睡。”她说着拉我到对面,进了屋,我想把灯打开,她伸手拦住我,迅速把门关上。
“你干嘛,我爸妈在隔……”我话没说完,已然说不了话了。
“知道在隔壁才要过来嘛,你有没有在这个房间碰过别人?”她在我耳后轻轻问。
“没,没有。”
“真的?一个都没有?”
“没有。”
“我来开灯,你去把窗帘拉开。”她揪起我裤子大腿位置,向对面拉。我抹黑走向窗的位置,听到后面有金属落在地砖上的声音,想起她上衣后面有很长一条拉链,灯被打开,从玻璃的反光能看到她穿了诱人的内衣,然后就听到她说:“怪不得,你这个骗子。”
我回头,看看她,她抬头看着床。当然,她没想到,在这屋上床,是真的要上去才有床。900宽的高架床,铁架子已经锈了,下层没有床板,堆了一堆鞋盒子,歪头看看上层薄薄的木板,别说睡两个人了,胖点都能掉下来。
她脱下鞋子扔到我身上,然后捡起衣服穿好。
“干嘛,好像你非得在床上不可。”我又拉上窗帘。
“今天就想在床上!讨厌!你怎么睡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怎么了,来,上来,扶着栏杆睡,掉下去时也不至于摔坏。”我向她总结经验。
“滚蛋!这么早怎么睡,带我出去。”她开始觉得无聊。
“去楼下看电视吧,有印度台。”我指指外面的锅盖。
“有没有刺激点的?”她点点我胸口。
“有是有,去换拖鞋,你这鞋声音太大。”我从床下一堆鞋盒子里找出一个,打开,拿出一个铁皮小盒,已经生了锈,赶紧揣进兜里。
带着她蹑手蹑脚下了楼,刚出大门,就听到背后阴沉沉的一个声音:“去哪!”
“我去!吓死我了,二子,你半夜蹲这儿干嘛。”看到二哥蹲在大门口,见我回头把手里的东西扔到鞋底,使劲扭着踩了踩。
“狗没拴,你带她乱跑什么,别动,一会儿咬死她。”二哥说着起身去拴狗。
真是后怕,只想着玩,忘记家里的狗咬生,睡前散放防盗,站住不动,等二哥拴好,拿手电晃了晃,我才带她往厂房走,她问我有什么刺激的,我拍拍兜里的铁盒。绕到厂房另一边,从兜里掏出盒子,打开,拿出塑料袋,轻轻拿出一支白色,细卷,一头捏扁,一头再搓卷一点,掏出打火机,点上,深吸一口:“袋子里的随便抽。”我递给她。
“行呀!在哪弄的。”她赶紧拿出一支点起来,一口就呛到了。咳个不停,立马狗开始叫了。
“小点声!”
我说完,她赶紧捂住嘴。
“怎么样?”我问。
“太冲,我觉得站不住了。”她手扶着我肩膀。
“小口吸。”我教她。
她吸一小口,眨眨眼,说:“也没怎么样呀,也不嗨,就是这样的?”
“你还想怎么嗨?这就不错了。”
“看不出呀,你这么坏,在哪弄的?怎么弄到的?”她瞬间投来钦佩的目光,追问着。
“哪都有呀,不过现在纯的少了,都掺着卖,这是外地亲戚送的,我爷爷那儿偷这么点,就是味太大,一会儿吹吹风再上去。”我接着抽。
“靠!旱烟呀!”
“对呀,怎么了,你抽过旱烟?”
“我以为……算了,就知道你是个土炮!”
“以为什么?以为拍美国电视剧呀?你不抽别浪费,来,给我。”我伸手,她瞅了我一眼,学着我的样子蹲下,抽完一抬鞋底,塞进去,扭着踩踩。脚步声,远处手电左右晃晃,我拿出钥匙上的小手电,打开照着前面,拿手捂一下,放开,对面手电上下晃晃。
“你跟你二哥用摩尔斯?”
“没那么高端,我们这是内部密码,捂一下就是没事,上下晃就是知道了,划个圈就是圆,代表帮忙,援助。”
“切,装样子。”
“你懂什么,以前电话费贵,这样省钱。”
吹散了烟味,带她回去睡觉,约好三点叫她起床看杀猪。三点十分我过去推推她,她翻个身把头盖上,不起来?骑到她身上,啪的一巴掌。她惊醒!
“你想死呀!”
“嘘…你刚才吓死我了,翻了白眼,还抽搐。”
“啊?真的假的?”
“家里以前养过狐狸,后来太邪门了,不养了。”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