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吃不了一个人。”
“怕你老婆看到我?没关系,我会跟她解释你是真心爱她的,只是喜欢跟我……你觉得我用什么词好?”
“改天,改天一起。”
“也好,那现在聊聊天吧。你怎么不问我名字。”
“你叫什么。”
“安雯。”
“什么?”
“安全的安,安雯。”
“安稳?你爸才有意思,逆向思维吧?”
“算命的说五行缺火,改了,叫晶雯,只是身份证没改。”
“晶字五行属火吗?不说是五行缺……”
她狠狠等我一眼,然后看看表。我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信算命吗?”她问。
“信!”
“真的?说说看。”
“我有个亲戚在村子开食杂店的,突然有一天发高烧,42度,半夜大喊师父救我,然后就瘫了。”
“然后呢?”
“然后每天神神叨叨,说不能在家了,这不是她家,她要回洞里,邻居都来看,来一个她就说你别看我了,你家出那么大的事还有空看我,慢慢很多人来看热闹,她也不说了,看见人有的笑有的哭。”
“她成仙了?”
“对呀,很有名气,不是谁来都看,有拿五万块来看事,她说给看但不收钱,那人怕不破财不消灾,硬给五万放下。”
“她还是收了?”
“没有,她点根烟给烧了。”
“真的呀?你这个亲戚在哪呢?”
“离这挺远的,你要去看看?”
“看看呗,挺有意思的。”
“那星期天去吧,其他时间她不见客。”
“这么大牌呀?亲戚也不给面子?”
“她也挺想见我的,就是狱警不同意。”
“切!我就知道你能这么说,她怎么进去的?”
“开车把人撞死了。”
“她不是瘫了吗?”
“她还说她成仙了呢。”
“跟你聊天真没意思。”她说完又看看表。
“你赶时间呀?”
“不,习惯性的。你这人太闷了。”
“走吧,快十一点了。”
“你赶着交人呀?陪我抽根烟。”
“不抽了,最近头晕。”
“头晕还抱着上四楼,你家住四楼呀?说说你跟她还有什么花招?”
“你别听孩子胡说。”
“孩子才不撒谎呢。”
“他说的是我抱着他。”
“哈哈,我猜也是,看你的样子,能抱我走个三两步也就差不多了。”
“注意聊天内容。”
“怎么了?聊点成年人的,她是B还是A?一定不如我吧?”
“你确定五行缺火?我看你总是很热。”
“没办法,看到你就自自然热起来。”
说着她用指尖从我脸颊滑到脖子,从胸口一路勾滑,抓起我的手放到她腿上,慢慢揉,低声哼。我觉得很热,她把领口拉低一点,问我是不是也热。不算热,觉得闷的喘不过气,我深吸一口气,她把我手慢慢顺着腿向上挪,短裙卷上来,看不到打底,她小心翼翼的喘息,我不自觉呼吸就跟着她的节奏。她笑笑,眼里全是魅惑,说:“这才乖,你来开车。”
我下车往驾驶室走,突然她发动车子,划上四锁,迅速倒车,又开到我旁边,划下窗:“周末!好好记着这个滋味!”说完狠踩油门,眨眼就驶出我视线。
明白她为什么频频看表了,这个时间什么车都没有了,四下一片漆黑。不公平呀,上次她至少在室内,我打到总台叫车,因为太偏远,需要走到最近的乘降点,沿着山边公路一直走,空气真好。
“滚犊子走在郊外的小路上~我把糕点带给外婆尝一尝呀~她将主宰绕远有P精的地方~我要当心附近是否有大色狼~”唱着小红帽之歌,沿途走下来。拐了两个弯路,还真有色狼,看到她车子停在那,可能是看到我了,她慢慢向前滑动,滑两三米停一下,又滑几米。我站住不动,高举双手,低下头。她倒车到我身边,划下窗子问我瞎唱什么呢。跟这种没有童真的人真无法玩耍。
“小红帽,听过吗?”
“你再唱一遍?”
“滚犊子~走在……”
“换一首。”
“想听什么?点吧。”
“来一首能打动我让你上车的。”
“打动你?那就是手语了。”
她下车坐进副驾,指路开到海边一个公寓,一路上她规规矩矩,也不说话,进了大厦,进了电梯,也规规矩矩,上了29楼,开门,开灯。
“你家很古典呀。”
“嗯。”
“这儿能看到海?”
“天天看就没意思了。”说完她去洗澡,水声感觉很远。
海景房果然不一样,同样一室一厅这么气派,我那也是一室一厅,好像住在田字格里。厅里的摆件很有趣,像进了茶城,各种紫砂件儿,烧瓷的,水晶,根雕,蜜蜡……听说蜜蜡现在很贵的,墙上挂着一串珠子,像是翡翠,奇怪,谁把朕的朝珠扔这儿了。茶海上摆了一盘花生瓜子,不用说也是紫砂的了,真像个老头子住的地方,她这个年纪……不是被包养了吧。我正乱看胡想,她出来了,我以为她会裹着白色浴巾,意外的是短款中式图案的真丝睡袍。
“看来你是真的相信有人成过仙。”
“放屁,你才信。去洗澡,绿色衣服给你的。”
进了卫生间我才明白为什么水声很远,这哪是一室一厅,根本是三室一厅,只不过中间一室分割开,一半和原来的卫生间合并,另一半估计做了衣帽间,而另一室干脆做了浴池。浴池外还能看到街景。冲了凉,穿上睡袍,中式的还挺帅,站到洗浴间对着街景张开手臂:“哈哈哈哈,老子脱给全世界看!”
“你有什么好看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背后,高级门锁就是这点不好,没个声音。
“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我刚认识时的那个样子。”她皱着眉看我。
“人是会成长的,你不懂。”我赶紧系好带子。
“睡觉,你不是上班吗?一点了。”
床上有薰衣草的味道,很香,谁能也包养一下我,给个这么舒服的床,还有带街景的浴室就行。朕那朝珠就舍了。
闹铃准时叫起,她也被吵醒:“我送你。”
“不用,你睡吧。”
她揉揉眼睛把自己蜷成一团。
只要质量高,少睡一会也无所谓,这一天倒是很有精神。陈羽开学了打电话说补考过了,问我最近干嘛呢,我能干嘛,吃饭,睡觉,睡觉呗。我突然发现陈羽的来电名字不是“亲爱哒么哒”,而是“亲爱哒么哒2”,翻看通讯录,竟然还有个“亲爱哒么哒1”,细胞分裂了?按拨号键,一个慵懒的声音:“想我啦?”声音有些低哑,但颇具挑逗。就冲这个声音我赶紧回答:“想得厉害。”
“多厉害?”这个声音打起两分精神。
“一日不见如隔三春。”
“不是秋吗?”
“春天日的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