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其实我真跟不上你的节奏，说大白话你说我无赖流氓，我学的文明点，你又不信。”
“哎呀，你生气啦？”
“哪儿我就生气了，这样好不好，雨也停了，前面就是海，你过去玩一会。”
“那你呢？”
“报告组织，我在根据地偷偷再抽一支烟。”
“那你抽吧，我看看。”
“行，你看好了，先放嘴里，火机打着，把烟放到火上，记着轻轻吸一下烟就着了，第一口别吸，就像仰头漱口那样把喉咙关上，把烟尽量吐出来。”
“为什么第一口不吸？”
“自己回去百度。”说着我点上烟，又把火递向她。她手里攥着那支烟，不知所措，最后还是放到嘴里。
她学的很像，第一口没被呛到嗓子，但还是呛出眼泪了。之后学着我的样子吸一下吐出来，还是呛眼睛。“我不抽了，给你。”
我掐掉两支烟：“学会了吗？”
“不学了。”
“你不是接触什么就非要弄个明白吗？”
“那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你要是想做好事简单呀，下去帮我把车擦擦。”
“你又骗我干活！”
“不白干，晚上带你吃大餐。”
“吃什么？”
“真正的大餐，怎么样？后备箱有掸子。”
“我不去，你先请我吃大餐。”
“那这样，我现在回单位到后院擦车，你来帮忙，晚上吃大餐。”
“行！”
随便冲了冲下雨落的泥点，也算干净点。熬到下班，把她送回学校，还给她买了巨无霸套餐。回家电梯里遇上王心馨抱着KK。
“去哪了？”
“我们打预防针去啦，吓坏了。”
“晕针呀？”
“不是，KK怕疼嘛。”
我想到我晕针，想到苏苏。这两年我从来不违规，从来不路过交警队和雨三街，检车检证都找代办。连张梦都不主动联系。
打开电脑，陈羽给我留言“大骗子！”
我没有回复，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罚款收据，一直看着。看了很久，直到电话响。
“大骗子，上线怎么不说话？”
“哦，你吃完了？”
“早就吃完了，我在自习室呢。”
“哦。”
“这次不算哈，下次得请真正的大餐，吃烤肉吧。”
“哦，好。”
“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没事。”
“那网上说吧。”
我看看电脑，她发了一串的“大骗子”。我不知道回复什么。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你不是在自习吗？”
“没呀，我在自习室上网，宿舍太乱了。我们老四的老公来了。”
“女生宿舍可以随便进呀？”
“女的，我们老四也是P。”
“你排老几？”
“老大。嘿嘿，你在宿舍排老几？”
“我没住过宿舍。”
“那你走读呀？你是哪个大学的？”
“北大，复旦，西安交大，武大。”
“你又胡说。”
“北大学的历史，复旦学的经济，西安交大学的会计，武大学的哲学。”
“吹牛！”
“好吧，我小学毕业。”
“你能不能正经和我说话。”
“我不正经，你还愿意和我说？”
“其实我觉得你挺正经的，就是不好好说话。”
“谢谢你还能说我正经。”
“你比我见的前几个网友好多了。”
“是吗？说出来，让我骄傲一下。”
“就是你不是特别的讨厌。”
“比如呢？”
“你就从来不问关于交女朋友的事。”
“当然，看你的样子，我也不能问，免得刺激你。”
“我样子怎么了，可多人追我了。”
“谁？考古系和生物系的？”
“你到底什么系的？”她又问。
“我真是小学毕业的，辍学后在那几个大学旁听过。”
“真的假的？”
“又不犯法，没学历不能没知识呀。至少我听的几个课让我知道世界都发生过什么事了，社会怎么运转的，怎么管钱，学会用适合自己的方式去思考。”
“说得挺深奥。”
“你学的才深奥，船舶工程，你打算研发航母吗？”
“我也不知道我以后要干什么。听家里安排吧。”
“你以后要是真造航母了，记得让我坐坐，我从来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真是的，我就是想坐坐船，还让你给骗了。”
“我没有船但有个水上摩托，你要是想坐坐我带你去。”
“你又骗我吧。”
“不玩文字游戏，摩托艇，这周休息要是不下雨，就去海边玩。”
“那我叫上我同学行不行？”
“行。”
“太好了，不聊了，我回去跟她们研究一下。”
她头像马上暗掉。看看桌子上的那沓收据，掀开床垫，放进去，看不到就不会想太多。
星期六她和几个同学就买了几大包吃的，加上她们老四的老公，五个人把车子塞的满满的，一路上我就像进了鸡舍，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到了我停放摩托艇的浴场时，耳朵都失聪了。这浴场是大嫂同学家包的，给了一个位置好的帐篷，还送了个西瓜，几个孩子兴奋的大喊大叫。来的早了些，即便天热，水还凉，我提议玩会扑克，十点以后再下水，她们哪听得进去，一个个早吧泳衣穿在里面，脱掉外衣都跑到海里，只有老四的老公跟我在岸上，小T害羞，不想穿泳衣。
其实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无非就是背心短裤，又没人逼你穿比基尼，我先去换好，套上件防晒的衬衫，墨镜草帽都扮上，给她拿了套我的沙滩服，本来预备一会换湿的，先照顾后辈吧。给她一瓶汽水，自己叼一瓶，悠哉悠哉的靠在椅子上，眼睛在墨镜下死盯着俄罗斯大妞。
“周末！周末！快下来！”陈羽在水里大喊，原来是打水仗输了。神经，我不会游泳，扮得这么有型套个水鸭子下去？我也怕羞的。只等太阳把水晒透，套上救生衣，下去兜几圈摩托艇，扮扮有型就可以了。小工还在上油，还要试驾，且没这么快呢。
我朝她摆摆手，示意不下去。可她玩疯了，以为我叫她上来。上了岸找不到鞋，沙滩石子又多，歪歪扭扭的朝这边蹭。
“哎呀，周末！你还看着，快来扶我！”
扶有什么用，扎脚应该背着，可避免桥段老套，我毅然决然的脱下鞋扔过去了。
“阿布也不下去，你老婆好让人淹死了。”
“呵呵，我不好意思脱成这样。”说着小T指指我。
臭小子，是谁把那么帅的沙滩服让给她穿的，没有良心。
“周末，你把帽子给我，你有篷子，不怕晒。”
“我帽子不是防晒的，是扮有型。”
“行了，扮的不像。阿布给我个面包，你们早上都吃饭了吗？”
“你多吃点，一会我把摩托开快点，让你吐个够。”
“还没好呀。”
“快了，我去看看。”
我过去的刚刚好，正准备下去试试水，保养的还不错。穿好救生衣，是时候秀一秀了。兜了一圈，很快陈羽就看到了，朝我挥手，当然带着她兜兜海风了，只是隔着两件救生衣，抱的再紧也没什么感觉了。我想教她怎么开，这样可以靠的近些，顺便手可以乱放，可惜她死活不学。带着每个孩子兜一圈。大家也累了，围上一圈打扑克牌，又是一顿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