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未谋面,大家的关心我不知如何言谢,真的很感激。
这几天身体还是不太好,心脏和左臂隐痛、无力。
现在跟阿哥在一起的时间比以前少很多了。在只要在一起,还是无与伦比的开心,我和他都是。
前天中午阿嫂要去表演,她对我说:“小X,快点吃午饭哦,吃了午饭跟你阿哥去收玉米了。”他家还有最后一块玉米地没有收完。
在厨房的阿哥听到了:“屁话!这么大的太阳你叫人家去!你自己不去,叫别人帮你做事?”
后来,我到底还是顶着烈日去了,那时阿哥已经去了半个多小时。
走到玉米地的下方,我喊了一声:“阿哥。”
“这么大的太阳你快来做什么啊?”
“太阳哪有多大。”
我特意从玉米地的这头开始掰,而他在那一头,谁都看不见谁,也不能说话,我只想这样默默地帮他。大概十分钟后,阿哥叫我:“XX,XX,累了就休息一下啊?”
“噢,知道。我现在还不累。”
又过了十来分钟,他过来了,和我一起掰这一头的玉米,跟我聊天,很快我就进入那种融洽的交流状态,不知不觉中完成了那块地的任务。
因为他牵了马来却忘了装马鞍,所以只能由他自己回两趟把四袋玉米从地里担到路边,我就在路边背着背篓等着他。然后他把马牵到旁边的一个小山头去栓,可是去了很久还没下来。我正纳闷的时候,他叫我上去,带上背篓。
上到一半的时候,旁边一个猪棚里两只狗蹦了出来,疯狂地吠。
“XX!不要走那个猪棚前面过!”他担心地吼着。
我完全没被这两条狗吓住(想当初去丙中洛、察瓦龙做事的时候,山路上七八只狗在我后面追了几里地我都不虚),我用手赶着它们,使劲朝它们嘘,就顺利过了那段路。
到了上面发现阿哥原来在捡掉在地上的板栗,这课板栗树不知道是谁的,但掉在地上就随便捡了。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找了一根木棍翻着地上的树叶和杂草,我们都默不作声地搜索着,好一阵了他淡淡地开口:“吓死我了!”
“嗯?怎么了,什么吓死你啦?”
“刚才啊!我听到那两只狗叫,简直把我吓死了,我以为它们冲出去咬你。”
“不会的,没有咬。”虽然心里感动,但我也平静地回应他。
又找了好一会儿,他佝偻着腰自顾自在那儿坏笑,我问:“你笑什么啊?”
“哈哈,你看你,这里不是有好多吗?你怎么没看到。”
“你别动,我来看!”我不相信,因为我刚刚才找过那一块地方,可是我过去还是没看见:“哪里有啊?”
“呐,这里不是吗?”他用木棍指着,“这里又有一个,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一边指给我看一面咯咯咯地嘲笑我。
捡完板栗我们下坡去,快到路边时,一个收废品的人开着三轮车慢吞吞往山洞方向去了,显然那人以为那边是通往寨上。阿哥急忙说:“别走了!”
我不明就里望着他,他使了个眼色说:“等他过了我们再下去,要是他看到我们肯定要问路。”
“你...你整别人!”
“我哪里整他啦,他自己不识路。”
“你这也太坏了!小心别人一会儿在那边翻车了,变鬼来找你。”
“来找我干什么!他又没看到我。”
看着他那可爱的坏坏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我又找到了久违的陶醉和幸福感。能开这样的玩笑,能使这样的坏,一定是他特别开心、特别放松的时候。我又想起那次他唱“撸啦啦噜啦啦”了,哈哈,阿哥!最愿意看到你的天真,你的内心也住着一个大孩子。
九月四日那天由于种种原因我们俩一句话都没说上,所以第二天我起得很早。我下楼时就看见阿嫂挑衣服出门去河边了。我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后,阿哥从他家里出来了,他坐在门口石凳上,我也坐下。询问他这几天做装修的种种,当然就会谈到之后的打算,我又问那个问了几遍的问题:收完米就要出去打工了?
是啊。
是真的要出去吗?
他没发声,只是点点头。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要是你走,我肯定会很舍不得。
他显得有那么一些惊喜,笑容霎时出现,望着我问:什么?你是说你走舍不得,还是说我走的时候你…
我抢着答道:我是说你走的时候我很舍不得。
他别过头去保持了一两秒的笑容,然后说:怎么…?
我不清楚他怎么两个字后面还要说什么,他就此戛然而止,笑容也突然没了,眉头轻轻锁起来,眼睛空空地望着院子外面。
我盯了几秒钟,感觉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转过头,同样漫无目的地望着对面的山。
我们就这样一直沉默。
七点过了,他要准备去做工了,于是回屋拿钥匙,开厨房,舀猪潲,给小孩收拾干净,他就这样在我面前忙进忙出,我时不时盯着他的脸,想看到他的眼睛。
我的脸上全是失落、悲伤,仿佛整个人突然生了病,还不断地叹气和深呼吸。他偶尔会和我的眼神对上,一定能看到我的所有表情,但只那么一下,他就把视线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