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路居然逛了一个上午,缺少运动的我,没他哥儿俩那体力,累的不轻!
中午,找了个安置在草地中的石桌石椅,拿出买好的面包火腿,三个人补充了体力。
饭后,我意犹未足地躺到了草地上,休息惬意!赵洋一见,童性更是大发,发坏地横压在我肚子上,我们俩跟个十字似的,小子挑衅说“风哥,你要是能翻过身来我服你!”
臭小子,欺负你风哥。我不服输,泥鳅般在他身子下挣扎,恨不得自己是奥运摔跤冠军,无奈,在练家子身下只是徒劳。
笑闹的喘不过气来,我象个被翻了身的乌龟,四脚朝天狂舞乱动,赵洋则四爪扒地,状也极可笑!大笑中,看到小哥微笑着看着我们俩!
闹够了,带那小子去中山公园。
那年的樱花双樱开的早,一进公园,满眼就是灿若云霞,没亲眼见过的人是想象不出的,我也描绘不出那大片樱花给人的震撼!比那一路桃花更耀目、更嚣张!一个是小家碧玉的含蓄,一个是大家闺秀的张扬,都美到了极致,但风味不同。两个傻子自然是又一次目瞪口呆!又领略了一次他们粗犷思维之外的细腻!
当然还有那颜色各异的郁金香,但比之前两种,就差远了。想想也真奇妙,居然领了这么两个粗人留恋于花海,人家还享受了,我以前小看人了!
公园的地方毕竟宽大,赵洋也不怕吓着花了,大呼小叫,引得路人纷纷观望!倒便宜了一些情窦初开的女孩儿,阳光帅气的哥儿俩,一动一静,各有各的风骚、各有各的韵味,令一干青春春少女大饱眼福,也许就此勾勒了梦中的白马王子模型也未可知,且还有我这一合格的绿叶,倾倒众女及同志一片!我得意洋洋,满足了虚荣。
赵洋的精力和体力惊人,在一片郁金香前的草地上,即兴卖弄了几个筋斗。别说别人,我也被惊倒,少男的狂野豪放、青春热情被那诱人肢体演绎成了无与伦比的性感。
我默默的看向小哥,你翻几个筋斗,将会是何等风致?!
小哥在两个弟弟面前,自然摆谱矜持,不屑于孩童的行为。那个装劲儿啊,我看的透透的,但却可笑更可爱。
赵鹏说:“风哥、哥,你俩在样的地方上学真好,我明年也考来着,就海大吧!”
赵鹏说:“别心血来潮啊你!”
我听找鹏说过,赵洋考个北京重点院校没问题的。
赵洋没理他哥那茬。突然问(这个小子确实出任意料的思维跳跃):“哥,问你个事儿。我发现你喜欢江风哥不喜欢我,当然我也不稀罕。”
我和小哥顿时同被雷倒,有这样直接的吗?况且如此直白赤裸裸,没有任何前兆的雷人赵洋说出了这么句话,我何其意外,赵鹏也何其意外,这不哪壶不开提哪壶吗,你知道我们俩掐架到何种程度何种尴尬么,怎冒出这句话!!故意让我们尴尬吗?!
怎么突然愣小子这么细腻?可见,有些东西是隐藏不住终要露马脚的,自己不知而旁观者清!
小哥应付这种突发事件的水平有限,呆住!我出马,说:“此话怎讲?!别误会自己哥哥啊, 有时候大爱无形”
“切,风哥,我哥喜欢你这样的弟弟,我知道,我也稀罕你这样的哥哥,我妈也喜欢你这样的儿子,哦,好恐怖,在我们家,没我容身之地了,老爸对我不错!”
当时我理解不了他话中的某些背景,听到说我哥喜欢你这样的弟弟!
我不禁看那个人。啊?
那个人在看郁金香。
喜欢么?!呵呵,让一个喜欢的人,欲死欲活的难受,那叫喜欢,赵洋你还真看走眼了!要不和你说说我们是演的哪出戏!
我的愤怒悲凉让我失去理智,半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道:“你哥正准备和我绝交呢!”
不明就里的赵洋纯粹当成了玩笑,哈哈笑说;“那你俩就绝了呗,我换个哥更好,回去让妈给你正名!”——哦,敢情赵鹏果在家里的地位真姥姥不亲舅舅不爱!
我苦笑,小哥脸绿了,但没发作,涵养啊!
本来安排去崂山的,赵洋说只好下次了, 打道回府。很有数一小子!
车站依依惜别,不表.
回来面对现实。
戏演玩了。
导演和完美的演员居然一宿无话
天一亮,我也收拾包裹打道回府!
导演在我出门前,给了我筹码
这个筹码的价值?!比较难衡量。
“要不,你就住这儿?别走了
人总爱跟自己较劲儿不是
那自尊让我快意地回答:“呵呵,我换床睡不着!!”
当时我一傻子,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争口气换来自己的痛苦那种人。
我凭什么和你住一起啊,为什么和你住一起啊?!
梦寐以求的东西被自己拒绝了,还觉得自己很高尚
小哥后来,把那个不安分的东西插入后,说,呵呵,看你怎样冰清玉洁
我说“实质上你是一淫棍!“
赵洋是个不按常规出牌的人,毫无征兆地就说做晚上的车走,说自己心里就是这样计划的,臭小子,我还以为怎么还不得玩个三天,明天要带他去崂山的。也怪我们俩,从来了也没问过人家!
坐的还是上次那班夜车,我和小哥去送,照例给我个拥抱,说:“风哥,暑假再去我们家玩哦,一定”。说完,给他哥一个再见的手势,上车走人!
爽快人啊。
观众走了,剩下演员和导演,温度慢慢地降了下来。
想到又要回到陌路,我的心真的陡然冰冰凉。同时,好恐惧!
他显然也没本事到,能自然地从戏剧突然转化到现实,不知怎么做。
于是,两个人坐车回来,一路无话,各想各的心事。
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上床睡觉的时候,那个人似乎要说什么,但最终沉默。还好,并没过河拆桥。
躺下,我做白日梦,那个臂膀能梦幻般地伸过了。
梦就是梦,他背对着我睡去。
我也不再自作多情,也确实累了,转身睡觉,一夜无梦。
早晨醒来,他不知去哪里了,厅里也没动静!
我纳闷,这么早干什么去了?旋即明白,导演不知那戏如何收场,为避免尴尬,人家躲出去了,希望演员知趣而退,这一页便就此揭过。
想到此节,江风当然不会不知趣!迅速穿衣起床,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打包走人。
临出门,看了看那两盆丁香。决定还是让它们留在这吧,别和一个伤心人去受苦了。
手刚伸出去,门自己开了!
他推门进来,手里提着油条豆浆。
看到我,一愣,说“怎么?已经起来了?”
废话,不但已经起来,并且已经知趣地准备撤退了。
我不想多说:“嗯,我走了”
说完,侧身准备夺路出门。
被一只大手牢牢拉住!
我说:“怎么了?”
他说:“我买了早饭了”
我:“那你自己吃吧”
我有点装B,但也不全是。
因为,一颗被折磨了半年多的心,自从那天见到那两盆盛开的丁香花,在达到悲怆的顶峰后,便有份恨意不由地滋生。恨这个人竟然绝情如斯。赵洋在的两天,他的阳光暂时掩盖了所有的灰暗。但随着他的离开,加上自己早上的臆想,此刻,那恨意就蒸汽般丝丝缕缕的升起来!
他说:“吃了再走”
手还是没放开。
我盯着他,说“想吃我会买的,我饿不着,你不用担心,我想早点回去,你放手啊”。
这几个月来,你不是放手的很坚决么!我一天不吃饭你都不会管的!
想到这里,那恼恨蒸腾地更汹涌。于是大力的甩动胳膊,想甩掉他的手!
奶奶的,居然没甩脱他那练过武的大爪子。
我急怒攻心,喊道:“你放手,干什么你!。”
那只手还是没放开。靠,你愿意抓就抓吧,又没抓我腿。我抬脚走人,准备拖拉着那只手还有连着的那个人。
再次高估了自己。虽然他晃了一晃,但脚下好马步功夫,寸步未移。反而扯的自己胳膊疼。
我吼叫:“你到底要干嘛,我要走了,你放手!!”
“吃了早饭再走”——还是那句话。
我给气疯了!你这破饭就这么重要啊?!我就不吃。
可又走不成。我失去了往日的优雅,突然手脚并用往他身上招呼过去,装若疯魔!情绪打开了发泄的窗口,就装不成B了,眼泪也跟这下来!
赵鹏手中的东西掉在地上,有点控制不了局面。
索性,抱起我这只疯狂的小狮子,向卧室冲去。完了,被绑架了。
虽然极力反抗,却根本挣脱不了,那胳膊怎么跟他奶奶的钢筋似的。被绑架到卧室,他箍紧我,任我扑腾,一言不发。
扑腾够了,双脚离地象个老实干咸鱼一样挂在了他身上,老实下来。
在我耳边,他说:“江风,别闹了”
干咸鱼平静地说:“你先放我下来,我喘不过气来”
把我放坐在床上,自己离开两步站着,大概那是他自认为的安全距离,怕我再次发起攻击。
我长喘了几口气,顺了,才问道“你说什么?”
“咱别闹了”——他说。
我又跳将起来,扑上去。混蛋,是我闹么?还“咱别闹了”,刚才我是想走来着,你硬拉着我啊,到底是谁闹啊?
他如法炮制,于是我双脚又离地,大概不久又是一条干咸鱼!
我不由地觉的有点好笑了,不过对他这招以不变应万变,还真没治!
只得说:“好好,我不闹了,我吃了饭再走,行了不?”——心里那个郁闷!
于是他放手。我言必行,走到厅里准备去吃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