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濡在房里算着24等死党回来找我。结果从8点半一直等到快11点,我家的门才被敲响。我气势汹汹的拉开门,对着他就是一阵咆哮“你怎么不把宵夜吃了,把澡洗了再跟你们家小娜温存一下以后再来啊!!”可能是因为我吃饭时的表现和说话语气太冲了吧,死党难逢难遇跟我发脾气了“少,你还是把你的脾气给我收捡点,没人欠你的!”我当下就被他吼傻了,站在门口半天回不神来。直到小濡闻声出来,我才拽着死党的衣服就往楼下走,还态度强硬的拒绝了小濡“你不准来,你在家等我,这是我和他两人的事。”小濡被我吼定在了楼门前,然后看着我强拽着死党上车,然后扬长而去。一路上,我和他都气呼呼的,都觉得对方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谁都不肯开口说话。车子就在我们那个小城的路上跑了一圈又一圈。终于他忍不住,在一个酒吧门口,嘎吱一个急刹车,然后改他拽着我下车。进了酒吧,直接要了两瓶绝对伏特加。然后又抓着我出了酒吧,3拐4拐的走进了一个黑暗的街心花园里。我们两就这样提着酒,相对无言的面对面的站着,窥视着对方。谁也不肯先推一步。我站在那里,周围一片漆黑,透着月亮的光亮我看着这个我对面站着的男人。曾经他的一切我是那么的熟悉,他抽烟的牌子,他喜欢的影星,他孩子气的小熊睡衣。可是现在我对他却好象是一无所知了。一个在自己都没钱吃饭的情况去借钱给我买KFC的男孩,一个只身一人不管自己老爸老妈来陪我过春节的男生,一个为了成全我而不顾环境艰苦不远千里来看我的男人,一个无论何时都会守在我身边的港湾,现在已经属于别人了,他终于离开了我,他背弃了我!!!我真的是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我默默的提着酒走到一个石凳子上坐下,默默的打开酒瓶,仰头就是一大口。眼泪仍然止不住的往下掉,死党自始至终的站在原地看着我,一言不发。我继续自己一个人喝着酒尝着泪,开始弄他送给我的一直带在手腕上的手链,至从他给我戴上我就再也没取下来过,当初鲜红的颜色如今变得无比的暗淡,是啊,它终于也到了该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了。我放下酒瓶,拿着手链使劲的往下抹,可是当初就是合着我的手腕绑的,还系成了死结,怎么弄都弄不下来。是啊,如果知道会有脱下来的一天当初又何必绑得那么死呢!手腕被勒得好痛,可是我却象麻木了一样,一点都不在乎,脑袋想的只是我一定要把它取下来还给他,现在它和他都已经不是我的了。我使劲的和手链挣扎着,死党终于看不下去,冲过来把住我,对我大吼“你要干什么,你究竟要干什么啊!!”我竟一点反映都没有,继续向下扯着手链。手已经被勒出一条条的血痕了,可是仍然脱不下来,死党蹲在我面前,双手抱着我的手,不准我再往脱。他还是吼我“够了,少!你要真想取下来,你要真不想要哪个手链了,直接回家拿剪刀剪断就好了~~你没必要这样对自己!!”呵呵,剪断,是啊,好容易啊,一刀下去就断了,再也没牵扯,再也没瓜葛了。我抬起头,哭着对他笑了笑,他看着我,傻了。我还是继续扯那条手链。真的,手好痛,真的,心更痛。死党哭了,拉着我的手只是一直不断的说“少,你别这样啊,少,你说话啊,少,回答我~~”终于,手链还是没坚持得过我,被完全的取了下来,坏了的只有我的手,我的心,我拿着手链,对着月亮,透过手链的圈看月亮,月亮就被框在手链里了。呵呵,是啊,这个曾经是我认为大到足可以包容我一切,可以承载我一切的手链其实只是那么小,那么的脆弱。我拿起酒,咕咚咕咚又是几口,呵呵,好久没有这么的畅快了,好象心啊,肺啊,胃啊都泡在水里了,晶莹透亮的还冰凉冰凉。
我埋下头去,把手链递给他“呵呵,看哦,我没给你弄坏哦,你当初是怎么给我的,我就是怎么还给你的哦~我们互不相欠了。”死党透过手链看着我,好半天才开口“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互不相欠??”我笑笑“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的,我从来不喜欢和别人共用东西,更不喜欢和别人抢东西。现在好了,你有了自己的选择,希望你们能好吧~我会离开的~放心~”死党再一次的僵住了,我看着他,好象挺痛苦的样子,心里竟有了点变态般的高兴。突然,死党站起来就给了我一耳光“少!我他妈算是看错你了,你他妈的真不是人啊,你真的自私够可以了。”我被他一打,反而清醒了。我停住了哭,笑了,看着他“谢谢,谢谢你对我的评价,谢谢你的一巴掌,但是更加谢谢的是你陪我一起走过的这12年,真的,谢谢,我不会忘的。只是你现在有了自己想要全心相对的人了,我选择离开。我不该再自私的分你的心了。”死党显然都很惊诧他打了我一巴掌,他瞪大了双眼的看着我,发呆般的等我把话说完。我举起酒瓶对着死党“来,来干一杯吧。最后一次了。”说完,我又开始灌自己了。我应该是喝高了,就想不断不断的说话,我只是依稀的记得,我在不断不断的说我和他一起发生的事,一起走过的路,一起的笑,一起的哭,我们的开心,我们的打闹,所有的所有。我都想在那个时候把它们都说出来。死党就那样的看着我,看着我疯啊,闹啊,就那样的纵容了我,但是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后来的事情我真的记不太清楚了,应该是死党把我弄上车,把我送回家,交给小濡,好象是在进行一个移交仪式。我只模糊的记得,死党在不停不停的跟我重复着“少,记住了,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妹妹,都是我会用心去照顾和包容的那个人。永远不会变的~~~”
呵呵,对了,我还记得,严重的记得,我站在家门口,不要谁扶我,特别清醒的问了死党个问题“如果我到你家来吃饭,我想喝排骨汤,小娜却想喝鸡汤,你怎么办啊?”然后就特别的记得,死党好宽厚的笑笑,特轻松的回答我“那我就做两样好了啊~~~”那个样子真是帅呆了!!
二十四、切莫走近,让它是云烟,到我的梦里来,到你的梦里去,我爱过的人,爱过我的人,让他永远是云烟,永远是少年,永远永远是梦幻……
我可以锁住笔为什麽却锁不住爱和忧伤 在长长的一生里 为什麽 欢乐总是乍现就凋落 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
等我第二天酒醒起来已经是下午4点过了,我被一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电话吵醒,接起,才突然想起,哈,我今天要和葳吃饭啊。还说好要叫上死党和濡一起去的。连忙打电话给死党,怕他的时间已经被别人约去了。一直等到电话接通,听见死党在电话里好听的说着“嘿,睡醒了啊”我才又想起我昨天好象才跟他说过再也不去麻烦他,不再去找他,要从他身边消失的话。突然的一阵尴尬,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到底他,象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或者说他深知我现在心里的尴尬,然后再一次的选择了包容了我。我乱七八糟的说了我的意思,他在那边听得七零八落的,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打断了我的话“什么东西啊,直接说重点!!”啊,我被他拦腰的这么一打断,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然后他有直接来了一句“是不是今天晚上和葳一起吃饭嘛??”“嗯,是”我的地位一下就倒转了,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嗯,那就行了,晚上下班我开车过来接你,就这样吧?”“不是,还有小濡要一块去~”我在一点点的试探他的反映和交代出我的担心“去就去啊,有什么的?”死党好象有点不明白。“不是了,你知道的,我对葳,以前……初中,那什么的……现在她主动来找我吃饭,我……”死党在那边笑开了,“哈哈哈哈,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我怎么觉得你这么象只孔雀呢??这都多久的事情了,再说人家婚都婚了好几年了,你在想什么呢??”哦~~我一下也说不什么来了,只是自己心里在单纯的觉得她找我吃饭不是很单纯。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女人的直觉”和“天蝎座的敏感”
我拿着电话嘟啷着,但确也实在说不出什么来了,“好了,好了,这样,我和小濡假装一对,陪你去,看看你的情窦初开,可以了吧!”“嘿嘿”我憨厚的笑着,和他定好时间后挂了电话。心里盘算着,死党真是深知朕意啊~~~
哦得意忘形的仰躺在床上,开始遐想晚上的和葳的晚饭,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小濡就靠在门口,她可能已经全程监听、监视了吧。正斜着眼,歪着嘴对着我冷笑呢。我有点心虚了,马上去床上起来,咧着一张笑得跟个烂橘子一样的脸,赖嘻嘻的去往她身上靠。她白了我一眼,一把把我的毛巾仍到我脸上,丢了句话给我“快点去洗下你那张春意昂然花痴的脸吧”对哈,从起床到现在就光顾着打电话了,牙也没刷,脸也没洗。我拿着毛巾,耸了耸肩,对着小濡做了个鬼脸,然后躲进洗手间梳洗去了。等我搞定自己出来的时候,小濡也已经把我今天要穿的衣服准备好了。至从和她一起后,我的衣食起居就都由她来安排了。特别是我的穿着,在她的搭配下,有了脱胎换骨,拨开乌云见晴天的感觉,整个人出息了。我就觉得自己在小濡的悉心灌溉下茁壮成长着,不怕日晒,不怕雨打。就只管含着自己的小手指“吧嗒,吧嗒”的过幸福生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我感到强烈幸福的同时,心底总会有一股浓得抹不去的忧郁呢,可是在忧郁着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总是很喜欢坐在凳子上,看着小濡象只小蜜蜂似的帮我收拾着这样,归整着那样。然后很认真的告诉我以后我们要一起怎么怎么样,不能象现在我一个人这样过日子。我也总是微笑着,仰着头,虚着眼对着她,就象是在大冬天里,搬着小板凳在空地上晒太阳般温暖,幸福,舒适。
终于等我们收拾打扮好,死党也如约而至了。我们俩下楼,看见了靠在车门边的死党,看得出来他老人家也应该是收拾打扮了自己一下,我们走过去,果然不出所料,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CK香水的味道,呵呵,我喜欢这个味道。然后我板起脸,一本正经的跟他说“哥哥,您好象做作了点吧,人家好象是约我吃饭啊~”谁知,死党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拉过我身边的小濡,然后两人当着我的面,含情默默的四目相对着,死党更是在大饱了眼福后更贪心了,他拉着小濡的手,情深意长的说“亲爱的,今天你好漂亮。”看得出他的这个话了带着5分认真,小濡有点不好意思了,脸都红了,但还是很文雅的回答“谢谢”。夕阳就那么的洒到他们的身上,他两牵着手的影子在阳光下拖得好长好长,就在那么一刹那,我恍惚了,就觉得他们俩是一对。看着那样的场景,我竟沉醉了,却没有生气……
“走吧”死党打破了我的“遐想”,招呼着我们上车。不一会儿,我们到了。下车,小濡颇有默契的挽起死党的胳膊,我一人单独的站在旁边,看着他们,死党男性的刚毅和小濡女性的柔美,让我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和谐。我在边上口水滴答的看着他们,不一会儿,葳来了。
她以一种我不曾意想到的姿势出现了。她开着她的红色小POLO缓缓而至,下车,心跳,惊艳,倒吸了口凉气,重新换了笑容挂到脸上,终于,我知道她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葳了……
我站在那里,看着她熟练、优雅的关好车门,提着小包,翩然的向我们走来。脑袋里却放空了,我使劲的在记忆里搜索着初中那个害羞,文静,因为语文成绩了得被语文老师喜欢得一塌糊涂的,经常在语文考试时帮助我作弊被老师训斥却对着我微笑的小女生。
“hi,少!”我被她叫回了现实里。时隔将近10年,她突然那么近的站在我面前,我竟有点不知所措了。我呆呆的看着她,傻傻的笑着,身体却不有自主的向后小退了一步。我下意识的去看看小濡,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葳却出人意料的上前挽起我的胳膊就往餐厅里走,仿佛是和我很亲热、熟悉的感觉,可是我却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格格不入和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