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振邦嗦的一下站了起来,狠狠地对于乐说:“你什么都别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你不同意,我也要跟她在一起!”
于振邦一听,心里无法忍受,上前给了于乐一巴掌,“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再说一次!”
于乐定定地站在原地,忍住脸上的疼痛继续说,很冷静地说:“我要和蓝玲在一起!”
于振邦又是一个巴掌。
“我要和蓝玲在一起!”于乐坚持着。
于振邦又是一个耳光,想要再给一个,刚从厨房出来的许萍看到这,急忙上前按住他的手,“振邦,你疯了,你怎么能这样打乐乐呢~~”接着走到于乐面前心疼地看着她的脸,“乐乐,快坐下,让妈妈看看伤到没,疼吗?”
于乐摇了摇头,没有坐,静静地站着,深呼吸了一下,说:“如果这样能让你们心里舒服一点的话,那就让他打吧……”
于振邦一听,还想操起手再打于乐,许萍用力按住他,“振邦,够了,你这样会打伤她的,你看看,她的脸都让你打肿了……”于振邦看了看于乐,似乎心有不忍,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可还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这的确让他很生气很无奈很无措。“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女儿啊……”
于乐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苦笑了一下,“呵呵,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于乐深深得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她不想在她父母前表现自己脆弱的一面。“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当初你们把我生下来,又把我一个人扔在国外??!!那时候,你们老是对我说很快就会回来的,叫我乖乖地在家等,我等呀,盼呀,每天一个人傻傻地坐在门口等着你们回来,常常等着等着就在门口睡着了……等到我麻木的时候,甚至是忘了我还有父母的时候,你们居然回来了,还把我带回了这里,我以为,以为终于可以享受一点家的温暖的时候,可,带给我的还是失望……你们还是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
“乐乐……”许萍心里听着心里很内疚,也很难受。
于振邦也抬头看了下于乐,接着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心里似乎也好不了哪去。
于乐无奈地摇摇头,接着说:“你们忙的时候,NICOLE边读书边履行着是你们的责任,那些年来,不管她的学习,工作有多忙,她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我,跟我说说话,问我最近的学习怎样,哪怕只是很短的几分钟,都会让我可以感觉得到有人还在关心我,让我有家的感觉....再后来,你们把我带回到了这里,玲的出现,才让我真正有了家的温暖……我生病了,她会守在我身边一夜没睡;我吃药喊苦,她会帮我准备糖;我的衣服旧了,变小了,她会帮我换新的;早上,她会为我准备好早餐,然后再去上班,天气冷了,她会叮嘱我穿好衣服,别冻着了....这些,你们都没为我做过,一次都没有……甚至连我的生日,你们可能都忘了...忙永远是你们的借口....”于乐又一次苦笑,“知道吗?很多时候,我想要叫你们‘爸’,‘妈’的时候,我的喉咙居然有种像被哽住一样的难受……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害怕这样的称呼。我记得那一次,我学骑自行车,不小心摔倒了,左腿上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我当时扔下自行车就想跑回家,也不顾伤口在流血不停地往家里跑,跑啊,跑啊,跑到家的时候,我马上给你们打电话,当时一点都不觉得痛,反而还有种兴奋的感觉,因为我可以有个正式的理由给你们打电话了,可以得到你们的关心了,我打了好多遍,好不容易电话接通了,我还来不及说一句话,爸,你就对我说你在忙一会再打给我,我接着给妈妈你打,打通了,你也对我说‘乐乐,要听话,妈妈在忙,晚上打给你。’挂了电话后,我就跑回房间躲进被子里,之前一直忍住没哭,可手在碰到被子里那些黏糊糊的血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受伤了,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后来我爬起来自己包扎伤口,这些我根本不会,就简单地用纱布把伤口包起来,只要不让我看到血就可以了,纱布都绑在脚上了,可还是看到血,我又只好再用衣服裹起来...直到HOUSEKEEPER回来了,她带我去医院,缝了17针...那一天从医院回来,我坐在电话机前等了一个晚上,你们都没打来,又等了一天,还是没有,等了一个星期,你们的电话还是没有打来,我就这样乖乖地等了好几天,不敢再打电话给你们,因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哪,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会在忙……那一年我6岁,等到你们来的时候,我已经9岁了....”说完,于乐深呼吸了下,心里压抑得难受,这些童年往事她没对任何人提过,包括蓝玲,因为她担心她听了会难过。
于振邦听完,打开烟盒取出一支烟,放到嘴上,想了想,又拿了下来,扔到一边,他在内疚。
许萍咽了咽眼泪,她想要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装满的也都是愧疚。
屋里突然很安静。
于乐深深呼了一口气,她在努力控制自己的眼泪,“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也都习惯了~~”说完,顿了顿,“我现在只是想很玲在一起,只是想这样~~~~”
于乐说完,得不到回应,她看了看自己的父母,接着移了移身子,走到他们面前,没有多想便跪了下来,“爸,妈,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们,我只想跟蓝玲在一起,我希望你们能接受我们,我也很感谢你们把她带到我身边……”
“为什么你就偏偏想要很她在一起……”于振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是不可以的!?”
许萍去扶于乐坐起来,于乐拒绝了,“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我只是想要和她在一起……既然你们当初都把我一个人扔在一边什么都不管不问,为什么这事就让你们这么在意!?”
“乐乐,有什么,你起来再说吧~~”许萍心疼于乐,想要扶她坐起来。
于乐依然只是摇摇头。
于振邦又是一个叹气。“你不为别人想,也不为我们想,那你有没有为阿KEN想过……他原本就快要和蓝玲结婚了的,你叫我们以后怎么去面对他,你又怎么去面对他啊~~~”说得有点无奈,也有点气愤,可之前于乐的一番叙述又让他心存愧疚,他只好都忍下来。
于乐怔了怔,想了一下,说:“我相信KEN哥他会理解我们的。”
于振邦顿时无话可说,想了一会,还是想不通,站起身来,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上楼了。
许萍拉着于乐坐起来,顿了顿,问于乐:“乐乐,你是不是真的很爱蓝玲?”虽然一早就知道了于乐对蓝玲的感情不仅仅是简单的姐妹之情,她也曾试过让蓝玲离开令于乐放弃,可是,她低估了于乐对蓝玲的感情,低估了于乐的坚持,也忽略了蓝玲对于乐也有情。
于乐肯定地点点头,然后对母亲说:“我是真的很爱她,很爱很爱!我请求你们别责怪她,也别再为难她,因为一直以来都是我主动的,是我先爱上她的,也是我一直想要跟她在一起的~~~~”说完,顿了顿,“我一直觉得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根本不需要得到你们的同意,但是玲说这样她会感到不安,她觉得很对不起你们,所以我来了~~~~”
许萍轻轻拍了拍于乐的肩,“妈妈明白!”
“那你会接受我们吗?”
也许是觉得亏欠于乐的太多了,许萍在心里犹豫了一会,说:“乐乐,妈妈跟你说过,你想要什么,妈妈都会给你的。”她开始让自己试着去接受。
于乐心里有点欢喜。“谢谢!”说完抬头看了看楼梯间。
“给你爸一点时间,这事他现在没办法接受的,以后我会找时间跟他说说的。”
“你……”于乐顿了顿,“你是因为觉得对我愧疚才接受我们的吗?”见母亲没回答,“不管怎样,谢谢你!”
许萍笑了笑,想了一下,问:“乐乐,我记得蓝玲来的第一天,我们回来的时候,你对我们说希望她能再来,是不是那一天你就爱上她了?”
于乐点点头。“恩!”
许萍在心里无奈地笑了下。想了想,她问:“午饭留在这吃,好吗?”
“好啊!”
从父母家出来,于乐就急忙给蓝玲打电话,告诉她今天的战果。虽然于振邦没有明确接受,刚才的饭桌上他也什么都没说,但是于乐可以感觉得到他的态度开始软了下来。不管怎样,这都是令人欣慰的事情,于乐真想马上跟蓝玲分享。跟蓝玲挂了电话后,她想了想,接着开车去花店买了一束蓝玲喜欢的香水百合,跟蓝玲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她还从未给她送过花。
于乐刚走出电梯,就看到蓝玲站在家门口等着她,她怔了怔,两人对望了一会,于乐会心地笑了起来,接着快步走过去,快走到蓝玲面前,她停了下来,深呼吸了一下,她又上前迈了一步,这一步,她似乎听到自己的心在加速跳动,也听到了蓝玲的心跳声,很奇妙的感觉。“我之前一直都在害怕回来看不到你~~~”
“傻瓜,我答应过你不会离开你的……”蓝玲看到于乐手上的花,“你这是……?”
“这是送给你的,因为太开心了,因为,之前都没给你送过花~~”于乐不好意思地说。
蓝玲接过花,笑了笑,有点感动,“乐,谢谢你!”
于乐看着蓝玲开心地笑了笑,“宝贝,你吃过午饭没?”
“没吃~~”
“怎么还没吃?!”
“想等你回来做给我吃!”蓝玲轻轻地笑了笑。
“好!那我现在下去买些菜回来做给你吃,你在家等我回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