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追我了，放开我，她不能没有你，我算什么……”菲儿哭着挣扯着。

“菲儿！”我心里疼痛。

江楠啊，为什么这么傻？我选择复员，就是最明确的选择了，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她不是一向冰雪聪明的吗？

“菲儿，可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没有你，你知道吗？”我央求着菲儿回去。

“铭！”菲儿心痛了，一下搂住了我。

“我该怎么办啊？我们该怎么办啊？铭，你不能再离开我了，真的不能……”菲儿在我的怀里呜呜地哭着。

好半天，我把菲儿劝回到家。坐在沙发上，菲儿像小猫似的蜷在我怀里，还在微微抽泣。

我轻轻地拂着她的头，心里乱得发闷。

现在我该怎么做？怎么做都是错！我实在无力再去想了，就这样顺其自然吧……

想想古代的皇帝老儿后宫三千，真不知道他究竟辛不辛苦，为什么两个女人我都摆不平？这一刻，我再也不敢自称专一了。我确实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两个我都爱！

“铭，你怎么办啊……”菲儿问到伤心处，眼眶又蓄满了泪水。

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吭不吭。是啊，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要我现在告诉江楠我已经和菲儿在一起了吗？

还是告诉菲儿，我要等江楠？

“别逼我了好不好？我真的好累！”我抓着头发，狠狠了挠着头皮，我的头要炸了。

老天啊，为什么同样是爱情，却给我这么一份磨人心肺的？

“铭！你别这样，你别这样，我不问了，我不说了……”菲儿看我痛心状，忍不住搂着我的头哭。

“老婆，就这样耗着好吗？我真的不敢去给江楠说，她会做傻事的，就这让耗到她死心好吗？”我无力了，在菲儿的怀里说着。

“你说怎样都行，只要你不离开我，铭，你不可以再离开我了……”菲儿嘤嘤地哭着。我心如刀绞。

（173）

“铭，你接到我的邮包没有？”又是江楠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兴奋地问。

“接到了。”回答着江楠的话，我不由地抬头看看身边的菲儿。

菲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靠垫，低着头轻轻用牙齿咬着靠垫的一角，整个人缩在沙发上，眼睛乎闪着望向我。

“那你也不回个电话告诉我！看到戒指了吗？”江楠显然很开心。

“嗯！”

“那你现在欠我一枚戒指了……铭，送我一枚好吗？”江楠在电话里央求着。

“乖，近来我是忙，等事情处理完再说……”当着菲儿的面，我不敢多说话。

“好吧，那你忙吧！只要记得天天想我就好，还有，一天一个电话，你不许再忘了！”江楠娇笑着给我下任务了。

“哦。”其实听到江楠的声音，我还是很想她的，可又觉得心里酸酸的。

一份爱情是幸福的，两份爱情却是痛苦的。

男兵终于在A城玩够了，下午准备走了。

菲儿也决定晚上回家,她父亲已经电话催了N多遍。

也是啊，复员后她只在家呆了一天，却已经在A城呆了一周了。

送他们走前，我们20人泡进了茶馆里，聊着天。

“菲儿，好歹战友一场，那么不容易碰一次面，送我一件饰物做纪念吧。”男兵高亮对菲儿说着。

“呵呵，”菲儿望着我笑。我没吱声，心里老大不高兴。

我忙着和别的男兵打牌，好一会没注意菲儿的行踪。

“看看，这块玉不错吧！”再见到高亮时，他脖子上带了个玉观音。

“菲儿给我买的！”他高兴地喊着，大家不由一起侧目。

“哇，高亮，是不是菲儿看上你了，给你的订情物啊？”其他男兵打趣。

这话一下就钻进了我的耳朵。靠！我不由火气就上了心头。

“铭，看这个帽子好看吗，你戴上一定帅。”此时，菲儿拿着一个红色的耐克帽子向我跑来。

“送给你的，戴上我看看。”说着她扣在我头上。

“呸！我不要！”我一把扯下就势扔在桌子上。

“啊？”菲儿没想到我那么大的火气。

“怎么了？”她轻轻拉上我的手。但被我马上用力甩开。

“怎么了？还问我？你干什么了？没事送人家订情物，是不是平时还暗送秋波？”

“啊……是他硬缠着我买的啊！”菲儿一脸茫然，“我也只是想战友一场，让他那么缠着，就送了。”

“送？什么都能送，我看你把自己也送上门算了！水性杨花！”我气得吼起来。

“逸铭，你……！”菲儿让我吼得生气了。

“我什么？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啊？！”我还在上着火。

“你简直无理取闹！”菲儿生气了，甩头走掉了。

看到菲儿走了，我任性地没去追她。

“有什么了不起，走就走，谁怕谁？”看她真走，我还在嘴硬。

（174）

“菲儿呢？”老大，点人数时，发现少了菲儿。

“走了！”我没好气地说。

“哪去了？”

“大概回家了！”我看了看表，这会子，大概她已经到了了汽车站。

反正原本她就打算今天回家的。

“怎么也不吱声就走了？你怎么不送她啊？”老大埋怨我。

人多就这点不好，一不溜神走了一个，大家还都不知道。

“吵架了呗！”我不耐烦地说。

“那你还不追？！”说实话，说了老半天，我心里就盼着老大这句话。可嘴上还是死硬着，“切，让我追她，凭什么？爱走不走！”

“铭铭，人家是专门来A城看你的，走时却让人生着气走，是你不对！”我就知道老大会劝我。从她嘴里说出来，我心里舒服多了，这可不是我想追她的，是老大的话有理。

“快去送送她，你啊你……”老大说着还推着我。太合我心意了，我半推半就的出了门。

刚离开他们的视线我就跳上了出租车，“快，我赶飞机！上汽车总站！”

……

这回司机没多问。他管我赶飞机还是赶轮船，他只管到站我付钱。

“菲儿？”我冲上一辆开往B城的汽车大喊，里面人已经坐得满满的了。

我细仔扫了一圈，没有菲儿。

“菲儿？”我又冲上一辆。可还是没有。

啊？菲儿已经走了？停车场上只有这两辆开往B城的长途车。

“你鬼叫什么？”菲儿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急忙转身，菲儿正在我身后，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看来是刚才下车买水去了。

“我，我，我来送你！”看到她突然冒了出来，倒让我一下尴尬起来。

怎么开口？我这算什么？来道歉的？

“不要你送，你走吧！”菲儿嘴撅得老高，看来她要拿拿劲。

“怪我不好嘛，谁让你随便送人东西的……”说实话，我心里还是耿耿于怀，干嘛没事送男兵东西？！我生气当然是有理的！

可心里是那么想，但嘴上我再也不敢那么说了。

菲儿没出声，微微低着头。

好半晌，她嘴唇颤了颤，“你就会欺负我，就会骂我……”

听着她声音带着哭腔，我忙揉着她的头，轻拂着她的面颊：“宝贝不难过，是老公的错，我该打，是我错了！”

我是一向是虚心接受，死不悔改。这会儿哄着菲儿更是一脸痛悔的表情，但说不定啥时老毛病就会又犯了。

“你少来，你就会骗我！”菲儿本意想哭，看我表情太过夸张，不由竟破涕而笑。

笑归笑，可她的小拳头已经打在了我的肩头。

“老婆，你要走了，我会想死你的！”看她不生气了，我趁机搂住她。

“我也会想你的，下次该你去看我了！”菲儿也伤感起来，手指绕着我的衣角。

“宝贝，你要常给我打电话、来信！”想到又要和菲儿分别，我心里一阵揪痛。

“铭，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天天在一起啊……”菲儿说着说着，鼻子渐渐微红起来，看似又要掉眼泪。

“不许哭……老婆，我爱你！”

“喂，你们上不上车啊？开车了！”我们还在说着，司机已经按响了喇叭。

“铭……”菲儿已经一脚踏上了车，可一只手还死死地拉着我的手。

“我会去看你的……”我心里酸酸的。

真烦，怎么又是离别！

“铭……”菲儿还在叫着我的名字，眼泪已夺眶而下了。

看到她的泪滚落，我心痛难忍。

干脆一咬牙，我向前把她一送推上了车，自己也跳了上来。

“走，我把你送到家！”跳上车，我说道。

“啊？！”菲儿又惊又喜。

“真的？”她的泪水还挂在脸上，却一脸荡漾着幸福。

“真的！”我肯定地点点头。

车已经开了。

（175）

“铭，你真是个傻瓜。”菲儿倚着我的肩头坐了下来，不由得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知道她这是幸福的眼泪。

“小傻瓜，你的眼泪不值钱了！”我揪着她的小鼻子。

“你这样，我怎么能不跟着你发疯啊……”菲儿轻轻地说着，微微闭上了眼睛，此时她一定感觉很幸福。

“傻瓜。”我看着菲儿温暖地笑意，心里充满了暖意。

“逸铭找到菲儿了吗？晚上我们一起去泡吧！”兔子打来了电话。

“嘿嘿，我送她回家。”我随着车子轻晃，一只手搂着菲儿。

“那你送完她快回来，我们还在茶馆等你……”兔子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说我要亲自把她送回家！送到B城！”我说着，不由眼睛看向菲儿，她正抬头望着我，轻笑着。

“啊？你疯了？你现在已经在车了上吗？”兔子这才明白我的意思。

“是在车上了，一会我会给家里打电话说一声的！你们先玩吧，等我回来，再聚！”我挂上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