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说了这话，天打雷霹！”我简直哭笑不得。这么烂的台词，她也能编出来！

“你没说过？那‘站长、教导员算什么？在我手下当班副，你就老实点……”还有什么“顺我者猖，逆我者亡……”站长还在问我。

“可能吗？我有那么没品吗？”我简直哭笑不得，什么破烂玩意儿，一听就是没文化的人才能说出来的。妈的，真是没文化，什么都不怕！

“方静？”这回站长不吼我了，开始吼她了。

这回我也真开眼界了，难怪江楠一再嘱咐我，这个方班长不简单，看来还真得信。

“站长……这，这也是有人说的。”方静一时没处躲了，但嘴上还在硬。

“谁说的？”站长看来要帮我讨清白，开始刨根问底。

“啊，都是人传人的话……我记不清谁说的了。”方静还在极力支撑。

“嘿嘿，方班长，你怎么不解释为什么我们要吵起来？为什么我说你弄不清班副的位置的？”我怒极反笑，确切地说，我已经对这种人没闲心生气了。能让我生气，还真算瞧得起她，这种垃圾，跟她生气都费力气！

方静再也没话说了，哇地放声哭了。

切……，对此，我一点也不怜惜。鄂鱼的眼泪，不值得同情。

连我她都敢这样玩！不知道多少人遭她暗算呢！

“哭什么？被冤枉的又不是你？”站长也很厌恶她的表演。

真相大白后，我也懒得跟她论个是非曲直，也没什么好问她的。人家就是想害你，你还非要问个为什么吗？小人啊，防不胜防！

（130）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忍不住了，我偷偷给菲儿打了个电话。

“逸铭？！”菲儿接到我的电话很吃惊。她的这一声，又扯痛了我的神精。

拿着电话，我的手已经颤抖了。

“你……还好吗？”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你说呢？”菲儿轻轻地说着，声音变得空洞、回荡。

“我对不起你菲儿！我不求你原谅，但你要好好珍惜自己！你会比我幸福的！”

“没有了你，我会幸福吗？”菲儿的声音始终平静，轻如细风却重重敲打在我心头。

“你和她在一起幸福吗？”菲儿问我。

“菲儿，求你，不要问这些好吗？”我听不下去，我爱着菲儿的，她这样问我，我可以感觉到自己脑子里的细胞一个个爆裂后死亡。

“那……你要我说些什么？”菲儿声音颤抖了。

“……”我无语了，我是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只能沉默。

“菲儿！你在给她打电话吗？”在我们沉默之际，突然从电话那头远远传来一声喝问。

“就一会，就一会好不好？我只想听听她的声音。”我在电话这头竖着耳朵听她们的对话。

“这种人你还联系？给我！你给我！”这声音像是小惠？！

“不要……”菲儿在极力阻止。可我还是听到了小惠的声音：“逸铭是吗？！”对方看来已经抢到了电话。

“是我！”听到她的声音，我有些打搐，打心底有些对她怕怕的。

“我就知道是你！你这个王八蛋还没死？你害菲儿不够吗？你想知道她近况是吗？好！我告诉你！！！”她在电话里叫着。

“你不要说，你不要说！”我听到菲儿在旁边哭着喊。

“你怕什么？你以为她还会为你心痛啊？”小惠在喝斥菲儿。

“你听着，菲儿从医院出来，第二天就跑去献血了，400CC，你也可以试试，刚割完脉再去献400CC的血……她是晕倒在路上的！！！你对得起她吗？你对得起她吗？我不知道你哪点好，让她这样对你，更不知道那个江楠哪点好让你能抛弃菲儿……”她在电话里吼着。

我已经站不住了，用手极力撑住墙，我的腿软了。

“不要说了，小惠你不要说了……”电话里远远传来菲儿的哭声。

一时间，我五脏六腑被搅了个七荤八素。

“菲儿认识你，是她的不幸，她前两天还丢了一千块钱！反正她现在是倒霉透了！”

“我对不起菲儿！”我喃喃道。

“你他妈去死吧，你除了这句还会什么？你怎么不死呢？”小惠在电话里狂吼。

“叭”电话断了，不知道是她挂断的，还是菲儿挂断的。

刺耳的盲音，把我的脑子都要被穿透了，痛！痛彻心肺！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

“铭——”江楠看到我时，一脸的惊讶，我想我的样子一定吓到她了。

“江楠，我们分手吧！你和菲儿我都不要了，我都不要了！这样下去，我会疯的！我真的要疯了！”看到她，我像抓着一根救命草一样，抓住她的双肩，用力摇着，说着。

“铭，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江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不能对不起菲儿，我也不能对不起你，我谁都不要了，我，我，我谁都不要好不好？”我真的无助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两个女孩，我无从选择！

潜意识里，我爱菲儿。可是，在我无助时利用过江楠对我的感情，我对那一夜很是自责，难道我真的可以为了满足和发泄，什么也不顾了吗？那我是什么？那我和畜生有什么区别？我在心底对那夜有着深深的内疚，这也是我选择江楠的原因之一。尽管我当初话也说明了，只想和她上床，可我不能真就始乱终弃吧？我不能的！

可现在，菲儿她……

我已经心力交瘁了，我马上就要崩溃了，真的要崩溃了。

“铭，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知道你心里苦，我知道！”

江楠用她娇小的身子搂着我，我把头埋在她怀里，我失声地哭着，由着眼泪流下，这种痛，这种苦，已经超出了我承受的范围，我承认我抗不下了。

老天啊，你开开眼吧，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没有！我错了，我输了！我真的抗不住了。

江楠手记——

喜欢你或许是因为优点，爱上你却是从弱点开始，完美的人我能拿来作什么？无懈可击的人与我何干？你的弱点就好象你的伤口，而我是一味草药，刚好堵住你的伤口，你的伤口渐渐好了，我顺着你的血液流遍全身，当伤口完全愈合的时候，你已经找不到我了，我已经成了你身体的一部分。

(131)

“我的存折呢？我要给菲儿汇款！”我突然想到菲儿丢了钱。

“还剩多少钱？”我的存折早已交给江楠保管。

“一千！”

“全汇了！”我一听还有一千，正好！

“八百吧！”江楠拉拉我的手。

“不！一千！”我跳起来。这事还有什么好讨价还价的！

“那二百我出！”江楠咬咬牙。

“不要！”我一把把存折夺过来。

“铭，你是我老公！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我更不会放弃的！”江楠的眼泪溢了出来。

我心痛了。

最后，给菲儿寄了八百。我执意不要江楠的钱。她执意让我留二百备用。

晚上刚点过名，大家都在忙着洗漱，我坐在床上发呆，江楠给我打来了洗脚水，把脚帮我泡进去。

我已经习惯新兵这样伺候我了，她这样做，我没有任何多余的感觉。如果换了菲儿，大概我会感动半天。

我还在继续发呆，突然铃声骤响。

“打背包，扎腰带！紧急集合！”站长在走廊里就喊起来。

“啊？”异口同声！

搞错没有？这是老连队啊，怎么会有紧急集合？

站长的话刚喊完，屋里的灯全部灭掉了。哇，搞得还挺真！居然还拉了电闸。

紧急集合是不许开灯的，也就是“摸黑战争”。

“我的鞋呢？”

“我的帽子呢？”

“班长，背包怎么打啊？我才定了型的被子啊！”

“班长，背包是打一条龙，还是打三加二？”

“班长，太黑我看不见，腰带找不到了！”

“班长……”

一时间，全屋子的人都在叫我。

“别叫了！你们班长正在泡脚呢！谁能告诉我擦脚布哪去了！！！”黑暗中，我摸不到擦脚布了。

靠，还找个屁啊，我一脚蹬进大头鞋，脚还是湿的，袜子也不及穿上。

“不要吵，不要慌，先打背包，不要忘记拿牙缸，牙刷，毛巾，布鞋，水壶，挎包……”我自己手上忙着打背包，嘴里还得交待着她们。

两分钟，我已经搞定了，可全班新兵还在乱轰轰的。

我帮了这个，帮那个，直到她们全跑到操场上，我才跑出来。

操场上，已经站好十几个男兵了，我们班是女兵中集合最快的。

足足等了十几分钟，全连总算集合齐了。

站我前面的男兵，脖子、耳朵上沾着好多的泡沫，还在往下流，一看他就是刚刚在洗头的，看来也是没有顾得上擦。

“报告教导员，全连集合完毕，请指示，二站长高X”

“按原计划执行！”

“是！”高排一个敬礼。

靠，按原计划？这不是摆明了有准备地整我们嘛，居然一点风声都没透。

平日里我和这些分站长混得很熟，一般什么突击性检查他们都会提前告诉我一声，有准备就有所保障嘛，今天怎么一个个嘴都那么严实？一会得找高排算算这笔账，我心里盘算着。

“跑步走！”高排带队。全连出发了。

我们部队不是野战部队，所以几乎只有在新兵团训练时才有过几次紧急集合，按理说，老连队是从来不拉紧急集合的，不知道教导员造哪门子飞机。

新兵还好，新训过没多久，我在下面带兵也习惯了，倒霉的就是这些老兵了，平日里松散惯了，这会一个个就差哭爹喊娘了。

兔子的背包打得真够烂的，才跑不远，就全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