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撕扯中，她的玻璃片划进我的皮肤，手臂上立刻显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铭……”江楠被我手上的血痕惊住，停止了撕扯。

“啊……班长，我不是有意的，不是……”她慌乱抓住我流血的手臂。

“我知道！”我夺下她手中的玻璃，把她搂进怀里。

“傻孩子，做我的小妹妹吧，我一样疼你。”我抚着江楠的头，她在我怀里深深地哭泣。

“我不要做妹妹，不要……”她紧紧地抱着我。

（118）

晚上在机房，熄灯后，江楠爬到我的床上。我一怔。

“我要和你睡！”她向我宣布。

我给她挪出了空，她就钻进了我怀里。

我脑子里乱乱的，我该忠于菲儿的，菲儿还等着我，可是江楠……我一时又放不下她。

“吻我……”江楠轻轻地说着，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轻轻的碰触到她的手臂，我的心就已经隐隐作痛起来，江楠的身上，透着淡淡的体香。一股爱昧的味道，怂恿着我犯罪。

刚刚贴近她的唇，江楠就吻上了我，我不自觉地就回应了她。

那晚我彻底地灵魂出轨了，原来我心里一直还有个江楠……

江楠手记——

我看着你纯净的表情，听着你起伏的呼吸，只觉得这世上再无他求。我起身对你的嘴亲了下去，那声音很清脆，充满灵性，晚安。我突然恨你，是你把我搞得女孩不像女孩，女人不像女人。我把少女的虔诚，痴女的颠狂，女人的温润全给了你，你叫我今生怎么可以忘记你。

这一夜，我是用心的爱了江楠，我在江楠的温柔乡里，感觉着她对我的真挚、对我的热情。一个等爱的女孩，已经为我等了很久，在等她的情花开了。我吻着她汗湿的额头，在我的吻下，她满足地闭上眼睛。

“铭，不要离开我！”江楠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背。

“对不起，我记得我说过没有人和你再分享我了，我竟把自己的话给忘了。”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傻瓜，你还记得……”江楠娇小的身子在我怀里颤抖着，她又哭了。

我想我是被菲儿的电话冲昏了头。起码我忘了现在的责任！感情岂同儿戏，挥之则去招之即来。菲儿，她不该试探我！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江楠陪着我的，难道找回了曾经的爱，就是我抛弃她的理由？我的心又是一阵绞痛。内疚和无尽的惆怅从心的最底层泛了上来。

第二天接通了菲儿的电话，我心里一阵痉挛。

“菲儿！”

“铭……你说了吗？”菲儿第一句就是问我这个。

“菲儿，对不起！”我不知怎么给她说。

“你没说……”菲儿的声音变得遥远了。

“说了！可我必须告诉你一个事实，我想我……也，也爱上她了！”我老实地回答。

“爱上她了……”菲儿喃喃重复着我的话。

“很深？”菲儿平静地问我。

“不知道！不过，我想我不能这样伤害她……”

“那……你就伤害我吧……好好爱她……”菲儿轻轻把电话挂了。

我拿着话筒木立良久，电话里传来嘟嘟的盲音。

心像被掏空了，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我想那是我的心，它碎了。

菲儿……我的菲儿，与我渐行渐远……

（119）

“班长，大岳被刘虹班长打了！”在我发呆之际，小P跑来了。

“怎么了？”我忙跟着她快步回班。

“她怪大岳没把她的被子放好！”小P说着。

进了老兵班，就看到大岳靠在桌前捂着通红的脸。老三手里拿着一个大缸子，地上一滩水。

“怎么了？”我厉声喝道。

“我刚整好的被子，让她放在床上，她没放好，把我的被型给搞坏了！”老三理直气壮。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水泼她脸上了……”她的声音小了八度。

“是开水？”我看到大岳格格的脸红起一片！

“是啊……”老三有些胆怯了。

“你现在把她的被子给拆了，然后让她拿杯水泼你脸上成不？刘班长！”我本来看到老三就来火，没想到，她又在欺负新兵。

“啊……”老三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脸。

“你没有手吗？你自己不能放吗？你凭什么打她？谁给你的权利？！”我一步步走近老三，我的拳头是握着的，刚刚挂了菲儿的电话，我不由就想起如果不是老三，菲儿和我不会那么的苦命！

“逸铭……”老三不由地后退。

“道歉！”我死盯着她，我的牙咬紧了！

“让我给新兵道歉？我不！”老三虽然看起来已经挺怕了，但出于老兵的面子，她还是脖子一硬叫起来。

“你再说一次！”我吼起来，他妈的，她想找揍啊？

……老三被我的凶相给慑住了。

“对不起！”她咬咬唇。

“没事的，班长！”大岳哭了。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欺负新兵！不然我新账、老账一笔给你算清。”我狠狠丢下话走了。

在后来，我渐渐明白，或许大岳偷东西是一种憎恨。大岳确实可怜，一个新兵住在老兵班里，够她受的。她也是有苦说不出，可在这个部队里，谁又没苦呢？

晚上，我交待新兵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大柜小柜，自己独自坐在窗前发呆。我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菲儿这会一定很伤心，我不由地握住了带在脖子上的那枚戒指，菲儿送给我的那枚。

坐久了，我去视查她们的整理情况。所有人都在认真的整理柜子，只有小P自己在那里自娱自乐地玩蚂蚱。

“小P，你的柜子整好吗？”我走到她身边。

“嘿嘿，班长，我这就整。”她笑笑，忙把蚂蚱揣兜里。

“好好整，明天要检查内务的！”我交待一句，回班里继续瞎想去了。

“班长……”江楠整完柜子回班了。平时她都是叫我班长，只有私下来，才会叫我‘铭’。这个她拿捏得很有分寸。

“柜子弄好了？”我抬头看她。

“好了……不要想太多好吗？”她走到我面前，轻轻地揉着我的太阳穴。

我闭上了眼睛，由着她给我揉捏紧绷的神经。

“不会多想了！”我舒了口气，拿起她放在我额上的手，在她的手心吻了吻。

“你以后也会考验我吗？”我仰着脸望着她。

“傻瓜，就算爱情经得起考验，可是上天还喜欢捉弄人呢，我不拿爱情当筹码！”

唉……我长长叹了口气。菲儿要懂这个道理，我们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120）

“小P！”再次检查时，我发现小P根本没有整理柜子，她的蚂蚱不知道跳哪去了，她正翻箱倒柜地在找，把原本还算整齐的柜子也搞乱了！

“阿班，我的蚂蚱没了。”她嘟着嘴，还没有注意到我一脸怒容。

“蚂蚱没了？我看你马上也就要没了！”所有人都在忙，就她一个贪玩，这会还把内务全搞乱。我当然上火。

“我？我怎么会没有呢？”小P还傻傻地纳闷。

“跟我走！”我气汹汹的回班了。

“把你的小柜子和床铺搬到老兵班去，把刘岳换过来！”我指着她的柜子。

“啊？！”小P这回傻眼了。

“班长，我不敢了，我不要蚂蚱了，你不要把我弄老兵班，我不去，求你了！”小P吓坏了，她一向很怕老兵班的人。

“我不和你讨价还价，你马上给我过去，学乖了，再回来！让你看试试大岳天天受的罪，看你以后还不乖！”我心里盘算，等三天后，再让她回来，总得给她点教训，谁让她那么贪玩的！

“班长……”小P哭了，拽着我的袖子不愿意走。

“你看你的样子，像军人吗？总把自己当小孩子！你要再这样，就永远不要回来了，就在老兵班扎根吧！”我吓唬她。小P怕了，忍着泪开始收拾东西。

“班长……”江楠看到小P要被我赶出班，想上来劝我。

我瞪了她一眼，把她的话给瞪了回去。

其他的新兵都不敢吱声，几个人忙着帮小P收拾。

“班长……我走了……”小P走到门口，又回身搂着我脖子哭！

“少来，就在隔壁班，不要装可怜！”我让她的可怜相给逗乐了。

“我要是表现好了，你马上把我弄回来！我明天就表现好好的，你就得把我弄回来！”小P咧着嘴放声地大哭。

晚上，小P跑回我们班，给我捶背。

“不要巴结我，拍马屁也不好使。”我存心想逗她。

“哼！那我捏死你好了！”她还真下手重了起来。

“啊！江楠，她谋杀你亲夫！”我故意地大叫。

“班长，你明天把我调回来吧。”小P求着我。

“以后我真的不玩蚂蚱了！我好好听话行不？”这回小P真乖了。

“嘿，看你表现吧……”我就是不松口。

最后小P郁闷地回老兵班睡觉去了。

本来只是个玩笑，没想到，我却差点害死小P。

（121）

小P在老兵班第二天，就惹了大麻烦。

我刚从机房值班回来，就看到女兵区走廊里一个小柜子歪倒在一边，柜子里的衣物散了一地，接着就听到小P的哭声。

“哭什么？就算你们逸班长来也救不了你！”这是兔子的声音。

“？？？”这孩子，一定闯事了。

“这是闹什么啊？”我进了老兵班。

靠，屋里更是一团糟。小P睡的上铺，乱七八糟，连床上的草铺都给拽出了半截。一下让我想起老赵当年扔我床铺的事来。

“弟弟，你来的正好，小P今天打扫卫生，哪里都没弄干净，而且，自己的小柜子，乱七八糟的，这不是破坏我们班的内务吗！”兔子气汹汹地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