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一些总行吧，我根本用不了嘛！”

“不行！”她铁了心要买。

“好——！”菲儿认真起来我也拿她没折。

菲儿开始收拾行李了。

“这个护膝，冬天你一定要记得戴上,不然我会生气的。”

“这有胃药，你天天不好好吃饭，万一不舒服，记得吃。”

“行李包右侧袋里有创可贴，还有一瓶紫药水，再弄伤自己要记得上药。”

“这里的水太凉，以后如果自己洗衣服，一定要把这手套戴上。”

“不许再用凉水泡方便面吃，会拉肚子！更不许再喝生水了！”

……

菲儿一边叠着我的衣服，一边交待着我。

我静静地站在她身边，以前被她念得烦烦的话，今天听起来揪心地痛。

菲儿！我的菲儿真的要走了？

“冬天一定要带两副手套再出门……怎么了？”菲儿还在叨唠着，遂然不及被我揽进怀里。

“老婆，我爱你！”我实在忍不住掉了眼泪。

“铭……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走了，谁给你洗衣服啊？”菲儿哇的哭了出来。

“傻瓜，你还说……！”我的心更痛了。

“铭——！”菲儿在我怀里放声大哭。

“我不走了，我不走了，我哪也不去，我就要在你身边！”

“傻瓜，别犯傻，听话，要乖，不许哭了……”我自己已是泪流满面还在说她。

军令如山啊！这是部队啊，哪是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

晚上，我搂着菲儿又来到了小山岗。东北的夏夜美丽极了！闪烁的星星平静、安详。像一只只明明亮的眼晴，又像一盏盏亮晶晶的银灯……可我们哪有心情去欣赏。

“铭，你要等我！”菲儿蜷在我怀里。

“傻瓜，你是我老婆，我当然等你！”

“那要等多久才能见到你？”她仰着脸看我。

“等明年，允许探亲了，我一定去你们部队看你！”我搂紧了她。

“不行，那要好久，铭，我怕我会受不的……”菲儿说着就要哭。

“菲儿，乖，暂时的分离是为了永久的相聚。等复了员，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我吻着她。

“不，那我也等不了那么久，铭，我会死的，我怕那么久看不到你，我会死掉的。”菲儿抽泣着。

“菲儿，不许你说傻话，我会天天给你打电话，每天一个！”我心里酸酸的。

“不，一天三个，不，五个！”菲儿搂着我的脖子哭着给我讨价还价。

“好好好，只要一有空，我就给老婆打电话，向老婆汇报在什么地方，做什么，想什么，需要什么……”我背起条令来。

我轻吻着菲儿，月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嘴唇让她自己咬得淡紫，我的心隐隐作痛。

“铭，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菲儿搂着我哭着，反复地重复着。

“傻瓜！”我吮吻着她的清咸的泪，“我也爱你！我一定等你，我要娶你，要你当我老婆！”

“铭——”菲儿又哭了。

熄灯哨终于吹响了。

“铭，抱紧我……爱我！”菲儿娇喘着。

我更深地搂紧她，细细地碎吻她每寸肌肤。

一白天的缠绵都不过是此刻的前奏。

痛到深处，我已没有语言，我只想完完全全地占有她。她是我的，菲儿是我的！

菲儿赤裸着身子，缠在我身上，她的吻炙热地烫伤了我的心，要命的痛！

我疯狂地吻着她，将她压在身下，手在她身体上游走，抚摸着她的美丽的胴体。

菲儿在我怀里微微呻吟。

她的唇娇嫩欲滴，我霸道的索吻着，狠狠吮吸着她的舌尖，菲儿喘息着，似乎就要窒息。她的手抓在我的背上，指甲陷入我的皮肤。

“铭，啊……爱我！”

她的话让我更加放肆。狠狠吻着她，在她身上留下一朵朵吻痕。

“咬我一口，铭，咬我！”菲儿突然捧住我的脸，泪汪汪地看着我。

我叫她说得心里痛极了，一股怨恨、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我狠狠在她的肩头咬下，她在我的身下颤抖，居然没有吭声。

“菲儿。”我松开口，看到深深的两道血痕，我是真狠心了。

菲儿透过朦胧的泪眼望着我，我的心缩紧的痛。她的紧咬着嘴角，下唇边外，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

“菲儿……为什么，为什么离开我啊！”我的心被揉碎了。

“铭，对不起，对不起……”菲儿的泪涌了出来。

我用吻堵住她的嘴，心情暴燥起来，手掌粗重地在她丨乳丨房上揉搓。

吻重重地落在她的眼睛、耳朵、脖子、丨乳丨房……

汗水已经浸透了我的T恤，菲儿的手探入我的衣襟，在我背上轻轻抚摸、轻揉，渐渐拧抓起来。

被子里变得滚烫，燥热。

我在她耳边喘着粗气，难以仰制激情的冲闯。她的脸红透了，额上渗出密密的汗珠。

我紧握她的双手，十指交错、张开，压在枕头两边。炙热的吻烧着了她的身子，

我的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滑动着，向下滑去。

“不要，不要，铭。”

我再也受不了欲火的煎熬，伸向她最湿润，最性感的地方。

“你是我的！我要你！”我喘着粗气，在她耳边斯磨。

“铭，痛……啊！铭……”菲儿贴着我的脖子呻吟。

“啊——”菲儿躬紧了身子。

“铭！”……

我揉进了她的身子。菲儿颤栗着，在我身下抖得厉害。

“啊——铭！”

她的呻吟无疑是让我欲火中烧，我猛烈地爱着她，直至筋疲力尽……

好久，我平躺下来，揉着她的头发，轻轻吻着她的额角。

菲儿，枕着我的臂，将耳朵贴在我的购口，静静听着我的心跳。

这心跳声慢慢扩大，似乎越来越响，充刺在这寂静的黑夜里。

“铭，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菲儿吻着我，她泪滑进我的嘴角。

“一定！我一定等菲儿，你是我老婆！”我握着她的小手，吻了又吻。

“铭，我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菲儿喃喃着。

我的心又痛了，索性翻身再次压住她。

一夜未眠，一夜缠绵，一夜激情。

我们把激情燃尽，把爱刻画得淋漓尽致。

（五十三）

拥抱了暮鼓又怎能拒绝晨钟？黎明终究还是静悄悄地到来。

我第一次如此恨清晨的太阳！

“菲儿，明天走时谁也不许哭好吗？”我吻了吻怀里的小人儿。

“我怕我不能……”菲儿紧紧咬着唇。

“答应我，我们都不许哭，到时看看谁的眼泪在飞！”我认真地看着她。

“嗯……可是我一定做不到。”菲儿把头深埋进我的怀里。

一早上，时间像铆足了劲，走得飞快。

下午，全团军人开大会，人人都要到。菲儿因为五点半的火车所以例外，可我不在例外之列。

我拿着帽子，夹着小凳子准备去操场站队，顺便再找菲儿告个别。

刚出了班门，就看到她们班门口围满了战友，大家都在围着她说话。

我在一旁远远地站着，看着她。菲儿看到了我，叫着我的名字，从人群中挤过来。

“我去集合了！”我闪开她，逃也似的到了操场，等着集合。

我心里开始泛酸，我怕眼泪随时夺眶而出，我不敢与她对视，所以我选择离她远点。

战友都没有出来，只有我一个人在太阳下坐着，眼泪不听话地就滑下了，我压低了帽子。

“逸铭，你怎么没过去和柳菲告别啊？”傻妹妹看到了我。

“人那么多，不差我一个！”我把头低得很深，可不能让人看到我掉泪。

“你怎么了？哭了？”她去揭我的帽子。

“不要闹！”我死死扣紧帽子。该死的眼泪根本不听使唤，不停的渗出。

“你快看啊，柳菲在向你招手！”

我死也不抬头。

“铭……你不理我的……”突然有人拉着我的衣角。

是菲儿她跑了出来，嘟着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我要去开会。”我拎起凳子坐远一些。

该死的，我不能哭，说好分手之时不流泪的，这会一定不能哭。

“谁的眼泪在飞？”她蹲下身子，仰着脸看到了我的眼泪。

我狠狠掐掐手臂，可是这根本没用，泪还在流。这是我的眼泪吗，为什么我根本控制不了它！！！

我是一步三回头的去开会的。

团长足足讲了两个多钟头，他老人家说的什么，我一句也听不到，我的心里，我的脑子里，我的眼前，全是菲儿。

好容易挨到了散会，我们排着队整齐地回到连队。

一进营房，战友们又全挤进总机班看菲儿。

我拎着小凳子独自一人回班了。

我实在是怕进去后自己的情绪再不稳定。

突然班里的门被推开了，菲儿进来了。

她是怎么甩开那么多战友的？

“铭！”

“唉呀，你快走吧！走了就没人烦我了，我就自由了！”我怕自己再掉泪，便恶狠狠地说。

菲儿看到我样子，竟笑了。“你舍不得我了？”

“切……怎么可能！”我感觉自己很没面子。

“出去，出去，出去！”我越想越恼火，干脆把她推出门外。

靠在门上，我感到手脚冰凉，菲儿真的要走了！

“来了来了。”随着喊声，向窗外看去。接菲儿的人果然来了。

菲儿又跑进了我们班，扑进我怀里就哭。

我真想好好亲亲她，可周围站满了人。

“傻瓜又不是死别……走吧！”我轻轻推开她，擦着她的眼泪。

“你送我！站长同意过的！”菲儿拉着我的手。

“不！”我触电似地甩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