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站岗？”我糊涂，我昨天不是站了吗？

“她昨天一点替你站到二点，自己的岗是四点到五点的，一晚上站了两班岗，你想累死她啊？”三脚猫为菲儿打抱不平。

“啊？”我还是晕乎，那么说，昨晚我是做梦了？我自己没站岗？我挠着头。

偷溜进总机班，菲儿在背号码。

“你怎么来了，让班长看到又要骂了。”菲儿见到我来了，笑脸绽放。

“你昨天替我站岗了？”我还是一头水雾。

“呵，想陪你站岗的，没想到你就走了。”她还是笑。

“你不叫我的？”

“看你很累的样子，就让你休息啦！”

“哦！”我傻傻地应了一声。

“菲儿，你对我真好。”

“傻瓜，不对你好对谁好。”她笑得很可爱，我不由又有些入神，想吻她。

“你又干什么啊……”菲儿居然从我的眼神中看到了欲望。

“嘿嘿，今天放过你，改天让你加倍奉还。”我掐掐她的下巴回班了。

只要有我的岗，菲儿必来陪我。

可我却从未陪她站过岗。

我的道理很简单，天天腻在一起干什么？！那时候，总以为有着大把大把的时间等我们挥霍，总以为军旅生涯长着呢，现在想来追悔莫及。

又是我站岗，菲儿如约而来。

“你在写什么？”她凑到我面前。

“写日记！”我一向有写日记的习惯，可当兵后因为种种原因搁笔了很久。

“会写我吗？”她伸头看。

“当然有写！你在车上不给我换鞋，我记着呢！我一定粗线勾勒，重墨渲染……”我埋头继续。

“好啊，你就光记得人家的不是，人家对你的好，你怎么不记得？”菲儿捶着我的背，嗲着。

“嘿，你有对我好过吗？”我把她揽进怀里。冬夜如冰，我轻搓着她的小手。

“人家给你洗过衣服，给你缝过破袜子，给你打饭，陪你站岗……”她伸出小手数着。

“还给我当老婆是不？”我色迷迷凑到她嘴边。

寒夜，菲儿的眸子亮晶晶的。

“铭……”菲儿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微微低头。

我吻上她，菲儿不由地在我怀中缩紧了身子。

“今晚陪我睡吧。”我轻轻在她耳边说。

今晚班长值班去了，老兵也不在。

“你又要色了……”菲儿羞红了脸。

“是吗？那我今天一定色得与众不同，让你从另一个高度重新认识我……”我的手已经不老实的探进她的衣襟。

“铭，你知道吗，你好坏，可我喜欢你。”菲儿在我怀中喃呢。

菲儿说过，我是霸道的温柔，她说，我的柔情只有她懂。

是的，我一向喜欢霸道地占有着我爱的人，从精神到肉体。

我要的是所有的一切，是彻底的征服和占有。

“我是你的……铭，是你的……”在我霸道的狂吻中，菲儿喃喃着。

“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我的嘴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地碎吻她。

菲儿呵气如兰。

战友都已睡沉了，在我的床铺上，我们缠绵着、喘息着。

“要我温柔些还是粗暴些？”我环紧了她柔柔的细腰。

“你坏！”菲儿嘟着嘴，将脸埋进我的怀里。

“那一样来一遍？”我调笑着寻找她的唇。

“不给，不给，你太色了！”菲儿在我怀里躲着。

“宝贝，你再躲，我就霸王硬上弓了。”我压上她的身子。

……

一番激情后，我仰面朝天地躺着，菲儿赤裸着身子蜷在我怀里，我抚着她的秀发。

“铭，我能听到你的心跳。”她把耳朵贴在我的胸口上。

“是，那为你跳的，每一下都是叫着你的名字——菲…儿。”我轻轻地说

“铭，你爱我吗？”

“嘿嘿，当然。”

“可你从来没对我说过‘我爱你’三个字。”她仰起脸看我。

“不说，不代表不爱啊，我放在心里了。”

菲儿撅着小嘴没有吭声。

“也许你不爱我，只是打发部队里的寂寞而已。”她轻叹了口气说道。

“傻瓜，能说出来的痛不是真痛，能说出来的爱不是真爱。”我低声说道。

心里不由得闪过琳的眼神。琳给我的伤痛让我畏惧了同性间的爱情。

甚至我自己都还没有搞明白，是爱菲儿才和她一起的，还是果真如她所说，是一种寂寞。

“铭，你怕了？你是不是根本不爱我。”菲儿幽幽地问。

“这世上有我会怕的事吗？不要乱猜了好不好。”我被她问得烦烦的。

“为什么，你不能亲口告诉我，你爱我呢？哪怕是骗骗我也好。”菲儿开始抽泣起来。

“唉，不要哭嘛，很晚了，睡觉，睡觉。”我不耐烦了。

菲儿哭得更厉害了。

“拜托，你不要总哭好不好。”我翻身背对着她，假装要睡。

漆黑的夜，我又想到了琳，人像似被掏空的皮囊，被丢在落寞里。忧伤凄凉笼罩着我，往事难忘，不能成眠。

菲儿，对不起，暂时我无法忘记。

（二十九）

军号响起，我爬起来，菲儿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她一定没有睡好。

她要记的在大家起来之前，回到自己班里去，当然睡不踏实。

我习惯地伸伸懒腰，抓起腰带，跑步集合。

出门正看到菲儿迎面出来。

“嗨！”我冲她灿烂地笑。

……

她竟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匆匆走了。

？？？？

咋了？

昨晚不还好好的吗？我在脑子里搜寻昨晚的记忆。

唉呀！好像是做了些错事，我敲了敲自己的脑门。

唉，小女人真麻烦，看来得哄哄喽！

中午进饭堂，以为她生气不会给我打饭了，可远远就看到我的饭汤已经摆在桌子上了。

嘿嘿，看来有惊无险，这媳妇还真不错，我松了一口气。

坐在饭桌上，我一边吃一边向总机班瞄去。

菲儿，低头吃饭，瞥也不瞥我一眼。

都给我打饭了，还不理我，这是哪出戏啊？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一连两天，菲儿都没搭理我，心里真觉得空空的。想找她吧，可总是偷不出时间来。班长近来总盯着我，她已经发现我爱串班了。

上周的班务会，她还颇留情面的泛指了一下，“班里某些、个别同志，喜欢到处串班，希望以后不要再出现类似情况。”

既然人家给我留面子，我当然也该知道适可而止，尽量不去串班。

晚上，我迷迷乎地睡着，感觉有人轻摸我的脸。

睁眼一看，是菲儿。

我一下兴奋了。

菲儿扎腰带，戴帽子，穿着军大衣，看来是站夜岗的。

我心里正惦记着，她就来了。哈，看来我们有心电感应！

我去拉她的手，菲儿躲开了。还在生气？

“菲儿，我想你！”我老老实实乖乖地说。

她的眼晴里有晶莹的东西在闪。

我再去握她的手，又被她躲开。

情急之下，我跳下了床。

“你会被冻着的。”菲儿轻呼。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上床了，冻死拉倒。”我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耍赖嘛，我最会了。

“那你站着吧。”她竟一脸漠然。

啊#·！￥%￥#—*？？？

坏了，话还真不能说满了。我搓搓身子，还真冷！！！

“你快上床，我要站岗去了！”菲儿把我推到床边。

“那你站完岗一定要过来。”我拉着她的手可怜巴巴地说。

她不吱声。

“拜托啊！”我更加可怜兮兮地说。

“嗯！”她轻声应了一句，转身走了。

“一定要来！”我很三八地再次提醒。

……

那时也真是怪了，都惹人家不高兴了，我都没去陪她站岗，也不知当时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菲儿果然听话，下了岗就过来了。

“上来啊。”我起身拉她上床。

“不，你有话就说。”她不让我碰她。

“上来说啦。”我央求着又去拉她。她缩了缩手最后没再反抗。

“好凉啊。”我把她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呵气。

接着我抱她上床，帮她脱鞋。

“嘿，还真让我给你脱鞋啊？好吧，为老婆服务。”我一边脱鞋一边嘴不闲着。

她敏感地推开我。

“你有什么话，说吧。”菲儿冷冷的。

“别逼我！”半天，我吐出这三个字。

“我逼你？！”菲儿瞪大了眼睛。

她的身子微微颤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似在压仰着自己的情绪。

“你在折磨我。”我搂上她，轻轻地在她耳边说。

她没出声，我以为她顺从了，便轻轻吻上她的耳垂，顺着吻到她的嘴边。

吻上她的唇时，竟吻到了一股冰冷的清咸。她哭了？

泪无声无息地滑入她的嘴角。

“菲儿，我……”我的心收紧了，痛痛的。

我轻轻捧起她的脸，吮吸她的泪，轻轻地、小心奕奕地吻着，她的身子冰冷冰冷。

“我，我……我爱，爱你！”我很费力地说出来。

我感到怀里的她一阵微颤。

“不要了，我不要了，你不要说了！”她哽咽着

“菲儿……”我搂紧了她。

“你不是说骗骗你都行吗？”

“你……！”这回她的心凉透了，一把推开我。

“放手，你放手！”菲儿愤怒地低喊。

“菲儿，菲儿，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死死地抱紧她！

“快放开我，求你……”她无力地哭着。

“放开我吧，你不爱我，就放了我吧。”菲儿无助地摇头。

“我爱你，菲儿。”我的心被她搅得火火地痛。

“你不用骗我了，不用了……”菲儿嘤嘤地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