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大概还不知道吧?”
“我会说服他们的,他们一直很尊重我的任何决定。”
“开明就好。”他们连连点头。我想让他们放心,天下父母爱孩子的心都是一样的。
送走沈乔的父母,我们一起打扫了卫生,洗个澡睡觉。
“你跟我父母谈什么?”
“没什么,他们跟我讲你小时候的事,还有,我知道你的今天来之不易。”
“是吗。”
“你怎么了,累了!”
我侧过身吻她。
“没有,宝贝。”她回过身吻我。
可是不知怎么了,我闭着眼睛,却感觉有大滴大滴的滚烫的水滴在我胸前。
“怎么了。”我睁开眼睛,沈乔哭了。
我挺起身将她抱在怀里,心里也异常酸楚。
“乔,怎么了,你从来不哭的,这才几天就在我面前哭两次了。”
“我,除了爱,什么也给不了你。”
“除了爱,我什么也不要。”
“你有那么多男孩子喜欢,你本来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的。”
“我不觉得现在我们这样不正常。乔,你到底听到什么,看到什么。”
“我觉得陈一夫这人不错,外貌,人品,气质,都配得上你,我。”
“他找了你,你就这么容易动摇。”
我气愤的把她压在身下。
“我只要你,可以吗?”
“嗯,你把第一次给了我,我也把第一次给你吧!”她闭着眼睛,泪已将她的短发浸湿了。
我停下手,“你要和我分。”
她不说话,不睁开眼。
“我不要,我不要。”我歇思底里的冲她喊着。
“这是个火坑,对不起,是我让你跳下来的。”
“不,你听过凤凰涅磐吗,在烈火中重生,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一个人给过我像你给我的快乐,以前我一直是个不快乐的人,你不要我,那才是推我下火坑,一个永无天日的黑洞。”
“不会的,我给不了的,别人可以给,你以前也爱过梁音,那种感情不是让我代替了吗?”
“那不一样,现在我和梁音还能好好的作朋友,可是我们,除了恋人,我没办法跟你再有别的关系,因为我爱你,这颗心全是你的。”
“爱是可以用时间冲淡的。”
“那你让我死了算了。”我从她身上爬起来,鼻涕,眼泪把她的胸前弄得一蹋糊涂。
“你到哪里。”她拉住我的手。
“放心,我现在不去死,我死了怎么爱你。我拿毛巾给你擦下,你那么爱干净。”
我们都笑的凄楚。
她乖乖躺在床上任我用热毛巾轻轻的给她擦拭。
猛然发现我是光着身子只穿条短裤坐在床边。
“玫玫。”她坐起来,紧紧把我搂在怀里。“快进来,傻瓜,这是冬天呀。”
外面的冷怎及我心头的寒意。
在被子里,沈乔紧紧的搂着我,可是她的身体也不温暖,忧伤,带走了我们的一切。
“我们不分,好吗?”我轻声问。
“好。”
“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我也是。”
“今年过年我带你回家,我跟父母说清楚。”
“不要,那么急。”
“已经拖得太长了,这一次我下定了决心。你,不准乱想了。”
“好。”
“让别人见鬼去吧。”
“嗯。”
第二天我要回学校了,乘上午我们去探望了一下梁音两人,她们看上去很幸福,这又给了我精神上的极大鼓舞。
临进检票口时我吻了沈乔,当着梁音她们两个人的面,当着周围来来往往的陌生人。
“你一定要坚定,我们不分。”拥抱时我轻轻在沈乔耳边说。
“我会的。只要有你的肯定。”
我们的眼里都闪烁着勇敢的光。
【26】
要回到学校我现在有心理压力,不知道陈一夫还会耍出什么花样,如果再是破坏我和沈乔的感情,我想我不再会那么懦弱了。
下了课,我和他都没有急于回去,于是我上前找到他,“一夫,上次你帮我找到钥匙我还没谢你呢,今晚有空吗?”
“有。”他的兴奋溢于言表,似乎算到我会找他。
我心里暗叫苦。
因为有害怕的成份,我选择了一个酒吧,八点钟准时来到,可陈一夫已经在一个角落候着了。
“玫玫,来了,坐这。”
“谢谢,上次没好好谢你,喝点什么,这次我请客。”
“我们就不用那么客气吧!”
“好,那我实话实说,不客气了。”我的脸沉了下来。
“我希望你不要再作些无聊的事了,你什么时候跟沈乔见过,说了什么,害得我好惨。”
“怎么了?”
“如果她是男人,试问你还会这样作吗,你大概就不会这么理直气壮了吧。但我爱的不是性别,我爱的只是她这个人,请你尊重我,也尊重自己,行吗?”
我的语气重了些,不过我别无它法。陈一夫脸色更加难看,也许一开始他还怀着侥幸,但现在落空了。
我们都默默地喝着眼前的饮料。幸亏酒吧开始放有节奏的舞曲了。灯光开始闪烁,这样对面的气氛才不至于太生硬,乘着这喧哗我告辞离开。
不管结果如何,我还是松了一口气,外面的空气很清爽,虽然寒意又深了几许。
回到宿舍时间尚早,十点不到,这些日子室友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搞什么名堂,说心里话我可怜那位常找上门的男人。同样不爱说话却是两种对待感情的态度。但又看不惯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样子,一个像女皇,一个低三下四,这男人没骨气,难怪被甩。在爱面前,应该人人平等。
第二天早上才见到室友,对镜梳妆时,她好像昨晚很尽兴,掩饰不住地对着镜子笑起来。
我感到不妙,开始替那位男人担心。
倒是她先开口了。
“麦玫,你一直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我哑然。
幸好不用我回答,她又接着下去说了。原来这只是她的开场白。
“读了这么多年书,到最近我才想明白,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以前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不过是哄人上当的把戏,黄金是要自己去找的。”
我笑笑,不回答。
“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她摇了摇头,一付惋惜的神情。“你说我以前那位男友,等毕业我和他最有可能的是作个高校教师,要不去个研究所什么的,那有啥意思。我读的是哲学,拼死拼活考上这为啥。纵观上层建筑,有多少人是出自这所学校的校友,他一个燕雀岂知鸿鹄之志。所以从今起我要改变。现在这个时代不再沉默是金了。麦玫,你也要改改了。”
“所言极是,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过也不用勉强,好在你学的专业是可以安下心来的,就业前景广阔。”
“你想这么远!”
“唉,你呀,是个套中人,我前段时间认识位高干子弟,这才明白我以前过的那不叫生活,只是过日子。”
“花天酒地吗?”
“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是高尚生活。从今后为了以后的生活我要改变,那些人有什么,穷得只剩下钱了。哪一点我不比他们强。我是站在巨人肩上可一直没直起身子,光盯着眼前一点东西了。”
“怎么,准备直起身摘下满天星了。”
“没那么贪,我有了生活目标不替我振臂高呼下。”
“祝你前程似锦。”
一番高谈阔论后,我们各自奔往课堂,人呀,真是不懂呀。看来室友的那一位,应该说是前任,说的不假,她攀高枝去了。
原来那晚所言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罢了。
下课后,导师留住了我。
“麦玫,上次让你和陈一夫共同设计的程序有些漏洞,你们去打个补丁。还有陈一夫这两天精神不佳,你开导下。工作中带个人情绪怎么成大事。”
天,过来人的眼真尖,姜还是老的辣。这不明摆着给我为难。
“我”我不想去,可话还没出口,导师已经走了。老师的话就是圣旨,没办法,硬着头皮上。
磨磨噌噌还是走到了男研究生楼。
从没去过男生宿舍,所以一进去浑身不自在,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看,脸上火辣辣的。陈一夫的房间关着门,我犹豫着轻轻敲了敲,半天才听得一句“进来。”
推开门,陈一夫正呆坐在床边,两眼无神地盯着桌子上的一样东西发愣。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到一把尖尖的藏刀亮堂堂的躺在桌子上。
我的心不由的一紧。
“陈一夫。”
他转过头,“玫玫。”喃喃自语。
我呆在门口没动,心里思绪万千,不知从何说起。
他好像从梦中惊醒,“真的是你。”
“是导师说跟你谈谈上次程序补丁的事。”
他脸上依然是欣喜,从床边起身,忙不迭的收拾桌椅,“很乱,都没地方给你坐。”
“没事,我那也乱,我们今天只谈工作。”
“行,谈什么都行。”
“不行,只谈工作。”
“随你。”他挪过一张椅子示意我坐下。
在一台电脑前我们反复讨论,可直至他室友回来也还没解决。
“我们先放一放吧,我回去想一想,也许要换个思维。”我起身要走。
“行,那我送送你。”
“不用,都在校园里,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