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乎你才想了解你,你每周五到飞机场去接她,我跟踪了一个月,我……”
“你吃饱了没事干了。”
“因为我在乎你。”
“可我觉得你太可怕了。”
“是吗?你打算将来怎么办?”
“不知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那可不行,伯父伯母早晚会知道的,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你们不会有明天的。”
我心痛莫名。
见我不做声,陈一夫伸过手将我放在桌上无力的手紧紧的握住。
“干什么?”我想抽出手,却被他痛怜的眼神阻止。
“玫玫,我替你想了一个办法,你跟我结婚,我不介意你们继续来往,这样你父母那也能过关。”
“你疯了。”我的手触电一样缩回来。
“不行吗,我认为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了。我们只作名义上的夫妻,我绝不碰你。”
“你疯了,我不会和你一起疯的。”我起身就走。
“玫玫。”他追了出来。
我头也不回,但还是被他三步并作二步拉住了。
“你再想想。”
“不用想了,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我想不通有什么道理。”
“有,我只要每天能见到你就行了。”
“我很感动,但不行,这违反我做人的原则。而且会伤害很多人,这是欺骗。”
“这是我自愿的,我想了几个晚上,我不会受到伤害的。”
“不行,这伤害了我和沈乔的感情,也对不起你。”
我如此坚决的拒绝,令他一个大男人眼眶红了。见他那付样子,我的泪流了下来,语气也软了。
“一夫,算我们相识晚了。”然后我抹着眼泪跑开了。
他还呆呆站着,象一具忧郁的雕塑。
回到宿舍,心身疲惫,倒在床上什么也不想,不做。如果有来世,就变成一片云吧,一朵纯净天蓝上飘的白云。
沈乔打了电话过来。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着电话哭了个天昏地暗,沈乔,她一定又被我弄得慌了神,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呀。
第二天我病了,起不了床。我从小体质不好,好像不适合进行太激烈的运动,没想到小时候爸妈这不许那不许的,长大后的我却做了件大不逆的事,叫他们如何想呢。
室友躲婚几天没回来,现在的我真是孤家寡人一个,就这样死了也说不定,病了的人在床上只有糊思乱想这一件事可以做。
昏沉沉的不知何年何月,隐久约中听到有人敲门,跌跌撞撞开门,是沈乔。
悲喜交织的情绪太过激烈,我倒在她怀里了。
醒来后一睁眼看到她坐在我床前发呆,泪痕未干。
我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你怎么来了?”
她回过神,看着我,“你昨晚哭的那样,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想你想哭了。”
“想什么,过两天就见到了。”她笑了。
我见到她笑了,全世界的阴云就散开了,我笑了。
“傻笑。”她刮了下我的鼻子。
中午沈乔给我买吃的去了,真奇怪,自见到她,我好像又没生病了,早上浑身没劲,难过的要死,这一下没一点不舒服的感觉。人真是奇怪,爱情真是神奇。
沈乔过了好久才回来,感觉她有些疲惫。
“你昨晚也没睡吧,不熟的地方出去找不到北吧。”
“有些。”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吃完了我们一起睡吧,挤挤,象第二次见面那样。”
她想了想,“还是不,我得赶回去,上海那今天还有挺重要的事得我办呢。”
“不,你又不是飞人,瞧你气色好差,我不让你回去。”
“乖,你以后乖乖的,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我就放心了。”
“真的非要回去。”
“是呀!”
“那好吧。”我嘟了嘟嘴。她俯下身亲了下我的脸,拉我起床。
“我们吃吧,不吃凉了。”
她的眼角有丝我看不太懂的情绪掠过。
吃过饭,我坚持要送她,这一次她主动要求我带她参观一下校园,我颀然从命。
“的确是个好地方,以前老对高校有压力,这一次再不看怕以后没机会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感慨而已,在有文化气息的地方就会不自觉的变下文人。乱抒情。”
“去你的。”
我紧紧的牵住沈乔的手,此刻有种非常怕失去她的感觉。
偷眼看下她,她的脸在初冬的阳光中呈现出很柔和的轮廓,她也会有许多男人喜欢的,假如她不是。
叹,想什么呢,她是我的,谁也不能抢。
想到这,我使劲抓抓她的手心,甜蜜的对她一笑。
那是充满柔情的一个眼神。
她回报我另一个。
【25】
沈乔回上海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北京。剩下来的两天觉得有些漫长,面对陈一夫,有些怕,我总是回避他的眼神,而且我是真的怕了,不知他还会对我做什么。
跟踪,这么可耻的事被他冠以爱的名义既会令我没了脾气,只剩无可奈何。
星期五一下课我就直奔机场,迫不及待的要回我那爱的小屋,回到爱人身边。在万米高空回忆起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一颗激动的心为她呯呯跳动了几万公里。
出了机场人群中见到翘首以盼的沈乔,她微笑着迎上前,却不是拥抱我,而是伸手准备帮我提行礼的动作。我耸耸肩,我这次没有行李,只有随身一个小包,我递给了她。
“你真以为你是车夫呀,小气,都不抱我一下。”
“回家抱你个够,行不!”
她拉我走出大门。
“你换新车了。”见她上了一辆红色的马自达。
“我那辆在修车厂,这是梁音的。”
“啊,她买车了,怎么不是蓝色的。”
“你总看不倦蓝色,这是苏晨挑的,她钟意红色。”
“难怪。”
上了车,果然比沈乔那POLO宽敞、舒适。
“乔,不如你也换辆新车吧,反正都坏了。”
“不用,修修就好了,我这人念旧。”
“行,你是说人还是指事。”
“你说呢!”
“哈哈,不知道。”
“鬼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她用手指指我的头。
“你没亲我。”我把脸伸到她面前。
“给你。”她飞快的点了一下,“小心了,我开车了。”
“赶明儿我也学下开车,看你开车的样子多帅。”
“好呀,反正我那车也差不多了,就让你把它牺牲了。”
“你爸六十大寿,我该送什么东西呢,我把家当全带来了,明天你陪我挑吧。”
“送什么都无所谓,有份心就行了。”
“那有家紧张嘛!”
“有什么怕的,以前也见过了。”
“这次身份不一样。”
她看了我一眼,没做声。
回到家,久违了,我径直往卧室走。
“干嘛,洗一洗。”
“我知道,不干什么,只看一下,我想你,亲爱的床。”
“不准倒,你这个小邋遢。”
“真是的,我没有,你对我好凶。”我装出委屈的样子。
“好了,宝贝,我给你洗行吗!”连推带哄被她带到卫生间。
“乔,这是什么?”我指着洗脸盆上面镜子上几个字。
“什么?”
“是不是想我时写的。”那是用口红写下的我的名字。
“不记得了。”她回答淡淡的。
“一定是天天想我,天天写,今天要接我忘擦了。我想你时就在书上写你的名字,真的。”
“亏你是书呆子,这么亵渎圣贤的东西。”
“那我们的爱也很神圣嘛。”
她又只是笑笑,不作答。
她有心思,只是我不明说而已。
第二天上街,左看右看,没一件看上眼的东西。
看我难过的样子,沈乔轻轻拍拍我,“不用了,有份心就行了。”
“心,心能看的见吗?”
她不做声。
结果我买了一个小金佛,保佑大家都平平安安。
生日宴是在家里过的,沈乔中午时把她父母从花卉基地接过来,那时我一个人在家里,把菜都洗好了,作好了准备只等沈乔作大厨。
她父母都很和蔼,一家人在一起有种很温馨的感觉。
我问过了为什么不到外面酒店操办,沈乔说是她父母的意思,只想一家人聚聚。
一家人,我好感动,对着沈乔亲了又亲。我父母要是也这样多好。
饭后,沈乔忙里忙外的收拾,我想跟进跟出,却被她阻止了,让我陪爸妈聊聊。
好吧,可说什么呢,我好紧张。
“玫玫。”她爸爸主动叫住我。
我好感动,“伯父,伯母。”
他们看我的眼神很慈祥,沈乔的妈妈轻轻握住我的手,在她手心上轻轻的揉搓。
“我家沈乔要是个男孩多好,你是个好姑娘。”
“她不比男孩差哪里。”
“那是,她甚至比很多男孩优秀。”他们是一对自豪的夫妻。
“我会好好待她的。”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谢谢,沈乔这孩子,外表很强,心里面可是很细的,也很倔,以前她和苏晨在一起时,我们坚决反对,她就一句话不说买了两瓶安眠药,全吃进去了,好容易救回来,从此我们再不管她的事了。谁家父母不希望自己孩子过的好,只要她觉得幸福,我们作父母的也就没什么好反对的了。”
原来沈乔的幸福也是拿命换来的,多危险,差一点就没了。
“我会好好爱她的。”我内心充满了柔情。